听到这个消息，沈铭恩还没说话呢，系统就在他意识里喃喃：“又走一个，又走一个，我就知道，当初我就……”
沈铭恩一听，心说这是要犯祥林嫂的病啊。
还是要犯佟掌柜的病啊？
只不过许大茂选择出国留学这条路，还是挺出乎沈铭恩意料的。
谁能想到这人竟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早知道这人上次回来，说什么也得帮他解了药性啊。
这样在那冰天雪地的地方，那小体格子还能扛点儿折腾。
希望他活着回来吧。
要不然，沈铭恩只能选择给许大茂跟何雨柱一起烧点儿金元宝了。
嗯，这许大茂要是真死在国外，那还得给他烧寒衣。
啧，怪麻烦的。
系统：……
你就缺德去吧。
沈铭恩只在心里感慨了一下，就把这事儿放下了，没有过多关注。
他现在重点操心的是何雨水。
小丫头读高中之后，有天回来跟他说，要学医，毕业以后当军医去。
这完全出乎了沈铭恩的意料。
没想到啊，他一个丹修，还能有个医修的妹子。
兄妹俩这可真是，一脉相承。
那就考吧。
当军医没啥不好的，军警一家，当了军医，以后大概率就不会被片警抓了。
何雨水之前还挺贪玩儿的，作为九十五号院儿大姐头，人家那一天，可忙了，社交满满当当的。
结果定下志向后，每天就两点一线，家，学校，学校，家。
再也不往外跑了。
早起睁眼就看书背题做题，天天从学校回来点灯熬油学到很晚。
沈铭恩把温补的丹药和提神醒脑的丹药磨成细细的粉末，每天少量加到何雨水的大水杯里，一点点给孩子补身体。
不敢给多，怕补过劲儿了。
本来就用脑过度，补的太过，保准得滋鼻血。
再一个补得太精神了，容易招人眼。
就这么一点儿一点儿补着就行。
细水长流嘛。
护肝保心明目的也用上。
他也等着他们家出个大学生。
只不过，沈铭恩摸摸身边两个小崽的脑门儿，这俩倒霉蛋儿，等到七六年，刚好十九。
那是彻底念不成几年书了。
只能等恢复高考的时候，看看这俩能混成啥样吧，要是行，那也赶紧送他们参加高考去。
要是读不了书，那就跟着他一起颠勺。
等到改开，在这京城搞搞餐饮业，小日子也能过的不错。
*
很快到了何雨水高考的日子，家里严阵以待，大院儿里再次恢复了许正茂当年高考时候的安静。
到了最后关头，沈铭恩把妹妹精气神和状态提高到最佳，送她上了战场。
等到最后一门考完，小丫头出了考场，神采奕奕地对着她哥她嫂一捏拳头：“考完啦！”
然后蹲下身，对着两个小侄子一顿猛亲：“啊小乖乖们，姑姑有时间陪你们玩儿啦！”
两个小豆丁给糊了一脸口水，还不敢反抗。
一家子高高兴兴地回了九十五号院，还没进院门，就见阎埠贵家的解娣站在大门口，一见着他们，就噔噔噔跑过来，往何雨水怀里一扑。
“雨水姐雨水姐，你家来了个秃老头儿，说是你跟雨柱叔的爹！你们快回去看看吧！”
小丫头今年十来岁，大约是吃不饱的缘故，长得又瘦又小，那身上的肉，都没有五六岁的双胞胎多。
何雨水当了几年大姐头，对院子里的小孩儿颇为照顾，解娣就总学着其他小孩儿的样儿，叫雨水姐姐。
为此沈铭恩纠正过好几回了，凭什么她妹是姐，轮到他，他就成了叔叔了？
他很老吗？他京城吴彦祖，很老吗！？
真是过分！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听了解娣的话，何雨水诧异地跟她哥对视了一眼。
自称他们俩爹的秃头？
真不会是何大清回来了吧？
头几年，何雨水还上小学那会儿，寒暑假的时候，沈铭恩京城带着何雨水去保定。
但是慢慢的，原本很是期待出行的何雨水就不愿意去了。
每次都是去哑叔那里吃一顿驴肉火烧，在招待所住一晚，然后就返回京城。
爹从来没让他们兄妹到他家里去过。
他也从来没说回北京看过兄妹两个一次。
就连清明给娘上坟，他也没露过面。
哥哥成家，给他去了信，他更是没露面。
何雨水越长大，懂得越多，心越凉。
都说长兄如父，她哥把她当女儿养，她不缺父爱。
等她哥结婚以后，嫂子把她跟小侄子们一样待，她也不缺母爱了。
如今，她都高中毕业了，哥哥也成了家，这个当爹却回来了，是做什么？
不会是年纪大了，干不动了，那个白寡妇把他撵出来了吧？
何雨水塞了颗糖给解娣，把小姑娘哄走，站在那儿眉头紧锁，方才轻松愉悦的心情一下子一扫而空。
沈铭恩却不是这么猜的，他琢磨着，大概齐，是白寡妇死了。
没想到啊，这白寡妇身体还挺好，夜夜笙歌，竟然还活了这么些年。
他摸摸妹妹的头，回身跟媳妇道：“你先带着孩子们，回岳母家坐一会儿，等会儿我再接你回来。”
方知慧有点儿迟疑，不过家里大事她都是听丈夫的，而且她也知道，这么些年，这个消失的公公跟丈夫和小姑子关系很是冷淡，便点点头，轻声道：“有话好好说。”
她带着孩子躲开点也好，留个空间给他们父子说话。
万一吵起来，也不至于吓着孩子。
沈铭恩点点头，看着媳妇领着俩孩子走开的背影，不由得一笑。
他就喜欢媳妇这性子。
不磨迹。
他带着何雨水进了大院儿，院子里在家的邻居，几乎都出来了。
沈铭恩笑呵呵，面色如常地跟大家打着招呼。
妹妹何雨水脸色难看，他还帮着找补。
“嗯，考完了，嗨，你看她那脸，还没缓过来呢，累够呛，先不问了，好不好的，等歇一晚上再说。”
“知慧跟着去接的，这不之前我岳母说孩子舅舅有件汗衫坏了，改了给俩孩子做个夏天穿的小背心儿，知慧就带孩子回姥姥家了，等会儿我接去。”
“啊，听说了，刚才门口，解娣那小耳报神跟我俩说的。”
“行，先不说了，我先回家，门锁着呢，我得给我爹开门去啊！”
“哎好好好，到时候我让他过来跟大家说话。”
这么一路热热闹闹地到了中院儿，沈铭恩和何雨水就见一个秃顶老头儿，穿着一身旧旧的衣裳，局促地坐在邻居们拿出来的小马扎上，正挤着笑脸，跟坐在他眼前的沈奶奶和王婶儿聊天。
管事大爷郑前进袖着手，站在一边，眼神十分警惕。
好家伙，真的好家伙。
沈铭恩心说，何大清啊何大清，你死不死的不要紧，你可别连累我们一家子啊！
何大清要是说的话不对劲儿，他就敢一颗心梗药丸下去，让他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