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脸上闪过一抹神秘的笑容，“寻常的丫鬟可不如我们店里的手艺师，男人的力度，比寻常的丫鬟们要大一些，自然也要舒服一些。”
这话里包含着更深层的意思，琳娘聪慧，一下子就懂了。
她忍不住挑眉问道：“在你们这里推拿的人，可多？”
沈海点了点头，“自然多的。京中有好些夫人，一开始还觉男女有别，一直犹豫不决，却还是忍不住试了一番，现在已经是这里的常客。”
这岂不是等于拿捏住了这些夫人们的把柄？
琳娘问道：“都是哪些夫人？”
沈海很适时地闭上了嘴巴，“真是抱歉宋夫人，来我们店里享受的人，都是必须保密的，我们断然不会出卖任何一个客人。”
琳娘微微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沈海，“就算是对家里人，也不能说？”
那双美眸透着锐利的目光射过来的时候，沈海忍不住身子颤了一下。
他一下就认出来了，那熟悉的眼神！
那分明就是沈箬琳的眼睛！
沈海忍不住叫了出来，“三姐！”
琳娘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抿唇道：“就算是你的家里人，也不能透露半分吗？”
沈海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就算是我娘，我也不能说。”
“哦？”琳娘端起茶盏，送到嘴边，泛着一丝湿润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显露出几分妖娆，“你前两日回了沈家，将沈大人气得卧床三日，看来，是打算步端王妃的后尘了。我们大周向来都是以孝为大，你这般不孝，难道不怕有报应吗？”
这一顶帽子扣上来，沈海顿时瞠目结舌。
“三姐，你不能冤枉我，不是我将父亲气病的。”
“还说不是？你们那日，甚至还要断绝父子关系？这铺子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般欺师灭祖？”
“三姐，这可不能乱说！是父亲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我可没有答应。”
“那你为何带着你娘从沈家搬出来？难道不是想与沈家断绝关系？”
“自然不是。只是我娘一直身体娇弱，我想着留在自己身边尽孝，才将娘带了出来。”
沈海好一番解释，琳娘这才顿了顿。
随后，他便干脆反客为主，凑上前去，问道：“三姐，你这会儿不是应该被囚禁在皇宫某处么？这会儿怎么出来了，还成了宋大人的夫人？莫不是宋大人暗度陈仓，将你救出来的吧？”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琳娘却始终一副淡然的模样。
她只是回头瞥了一眼沈海，以一个反问完全堵住了沈海的嘴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沈箬琳？”
“……”
沈海哑口无言。
的确，方才琳娘从未承认过自己是沈箬琳，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罢了。
他哽着喉咙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到底是不是我三姐？”
“你猜呢？”琳娘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
若说是，神韵又有些差别。若说不是，两人又极为相似。
总不可能当真那么巧，又遇上了像沈嘉礼和心菩那样的双生姐妹吧？
他摸着脑袋，一脸不解。
琳娘微微侧过身子，再去看沈海，“你们这铺子，掌柜的是何人？背后，是谁在操持？”
沈海看起来有些丧气，声音也略显拖沓了，“是沈无疆姑娘，整个铺子一直都是她一手操持着的。”
但是琳娘显然不信。
她抿唇道：“此人不过是民间几家铺子的主人罢了，也谈不上富有，撑起这么大的铺子不说，竟还能将高丽物件送往宫中。她背后，必定有高人指点。”
她的目的，就是想找出这背后的高人。
能让这些高丽物件一夜之间捧到如此火热的地步，背后之人，必定不简单。
然而沈海却直接摊开手来，“这铺子上下，的确都是沈无疆姑娘在一手打理的，至于其他的，我确实不知。”
琳娘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沈海。
这几日她特地观察过，沈海在这铺子里几乎是二把手的角色。只要那个叫沈无疆的女人不在，基本上都是沈海做主。
这样的人，怎会不知道沈无疆的来路？只怕是不愿说罢了。
琳娘冷哼一声，“好，你不知道便罢了，你去将沈无疆找来，我有事儿想与她谈谈。”
沈海摇头叹息了一声，“真是不巧，这两日，无疆姑娘正好出远门去了。”
妗臻礼的销量太大，原本囤积的几个仓库的货物全部一售而空，补货补不过来，沈无疆要亲自前往高丽进货。
琳娘顿时恼怒起来，瞪着沈海，“好你个沈海！只怕是故意针对我吧！我好心想与你们合作，你们若是无意赚钱，那便罢了！”
沈海到底还是个商人思维，听着有钱赚，态度立马又软和了几分，“宋夫人，您可千万莫要恼，您说说，想怎么与我们合作？”
琳娘微微抬起下巴来，“我夫君如今是户部尚书，掌管俸赏、银钱、田赋，你们这铺子经营、门面租赁都需要交不少钱吧？这些钱，我们可以想办法给你免了。”
前两年还是太子妃的时候，京中有几户商人便是如此，将交税的钱送到了东宫，而太子联合户部尚书，巧立名目，能够十分轻松地免去一大笔税收。
这些商户单个拿出来看，营收都不低，应该交的钱也不少，但和京城其他商户放在一起，便只有细微的差别。就算呈交上去，皇上也不会细致地去核对每一家商户的情况，蒙混过关自然十分容易。
这的确是沈海想不到的地方。
他有些惊讶地问道：“如何能免？这可都是有律法可循的名目。”
琳娘轻笑，“这你就不必管了，反正，我有办法能帮你。至于，接不接受，便是你们要考虑的事儿了。省下来的这一笔钱，可足够你们再开一家铺子了。”
这的确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
但是鲜花之下，必有毒刺。
沈海留了个心眼，“条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