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吧。”
谢劭似乎心中有事。
沈嘉礼没有得到回应,也不介意,抱怨了两声,便转过身,准备入睡。
身后谢劭道。
“明日我会找机会出教一趟,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就找傻牛,他会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
沈嘉礼听完,忽然沉默。
这句话,她似乎也对夏暖这么说过,要把夏暖的安全放在第一,当时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身后的人安安静静,就连呼吸的声音微不可见。
月光照在墙上,男人撑着头的胳膊肘也在墙上映出形状。
沈嘉礼猛得转身。
震惊的看向男人清冽的面庞,那常年冷着的脸上,带着淡漠。
听到她的动静,谢劭眼皮微抬,借着月光,沈嘉礼看到了那双深邃的眼眸。
“怎么?”男人问。
沈嘉礼心间咚的一声。
她目光闪躲,很快挪开视线。
“没……,没什么。”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说着还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
可惜直到天亮,她都没能在进入梦乡。
鸡鸣声入耳,清晨的一缕微光泄进房间,沈嘉礼睁开眼,旁边早已空荡,床边早就冰凉。
她松了一口气。
烦躁的揉揉头发,昨天晚上她想了一晚上,直到说服自己,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自己的自作多情。
毕竟两个人合作婚姻的关系,虽然谁都没有说,可在她看来,是心照不宣的。
况且,那只是谢劭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把她的安全放在第一,说不定后面她有更重要的作用。
虽然花了一晚上,可沈嘉礼成功说服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梳理好心情,她正要起床洗漱。
唉,又是要饭的一天。
“王……,小姐,你醒了。”
夏暖进门,看到沈嘉礼坐在床边发呆,她笑了笑。
“小姐,今天您穿这身衣裳出门吧。”
沈嘉礼接过来一看,发现竟然是细棉布。
“你从哪里找来的?我这两天正难受呢。”
夏暖将木盘放在桌子上,一边替沈嘉礼梳洗,一边道:“不是奴婢,是王爷,昨日好像执行了教首发布的任务,这是教首的奖励,王爷连夜让奴婢洗好晾干,就等着您今早穿呢。”
沈嘉礼摸着棉布料子,完全比不上她在京城花乱七八糟的钱买到的一堆花花绿绿的衣裳。
可……
“放那吧,我待会儿穿。”
“好,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夏暖走后,沈嘉礼哀嚎一声,趴到桌子上捂脸。
唉!
她花了一晚上时间,做好的心里建设啊。
这一天早上,沈嘉礼受到了要饭女工每个人的羡慕嫉妒。
尤其是大婶,肠子都要悔青了。
“唉,我那好闺女啊,没福气,没福气,错过了这么一个好男人,要早知道你表哥是这样的人,我说什么都不会把他让给你。”
沈嘉礼:……
“晚了,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大婶长吁短叹,直呼沈嘉礼心机。
“你去要饭,穿成这样,看谁给你钱,要不到钱,你等着被罚吧。”
大婶妒忌的面目全非。
“我不要饭,我可以拉人啊,拉到的人头,都算到表哥头上。”
沈嘉礼揪着两个长辫子,一脸得意。
到了街上。
躲过了其他人的视线,沈嘉礼被带到了一处角落。
她啃着包子,旁边的大刘汇报。
“王妃,您上次让我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似乎是沈大小姐知道柳夫人家是做生意的,想要与柳夫人合作,不过用的名头是沈夫人娘家的名头,但是两个人因为占利问题没有谈拢。”
沈嘉礼点点头。
“这个沈夫人的娘家,你知道多少?”
沈夫人的娘家,似乎在原书中根本没有出现过。
不过现在剧情走向也已经跟原书南辕北辙了,也不能以此为参考。
大刘说出自己查到的信息。
“据说这次沈大小姐来江南,就是用的帮助外祖家走出灾情的由头,不过说是外戚,关系已经很远了,刚出五服的那种,而且这外祖家受灾情况,也不是很严重,人员没损失就算,财产也就被淹了些偏僻之地的庄子。”
她就知道。
果然是来找翊王的。
不过,沈嘉礼回忆剧情,似乎这段时间,将军之子看上了沈箬林,第一世天天守在王府门口,要让她改嫁,差点让沈箬林声名狼藉。
第二世不知道怎么了,那将军之子竟然成了沈箬林忠实的裙下之臣,算算时间,好像就是这个节点。
该不会京城发生了什么事吧。
“大刘,你给管家写一封信,问问京城近日关于沈家尤其是沈箬林有没有什么传言出来。”
“是。”
关于沈箬林的事情,她一定要知道。
春和绝不会白死。
沈嘉礼在街上游荡的时候,正在白莲教里的夏暖经过这几天,终于勉强能进入到里间。
她手里端着茶水,等到房间门口时,却并不着急进去,只俯身倾听。
“教首大人倒会享受,教里所有适龄的女子,估计都到你这里来伺候了吧,你也不怕肾虚。”
这是一个女人,还是个漂亮有心机的女子。
说话时漫不经心,话尾不自主的勾起,这是老练风尘女子才会有的特点。
夏暖先确定自己的判断。
“你!”
教首被气得不轻。
那女子又道:“也不是我说,而是……的有意见,这钱给到你,你是一点事儿没办,甚至还让教里出了鼠疫,万一控制不住,整个城的人都得跟着遭殃,大人要的是城的控制权,可不想一个烂摊子,你做事情有没有脑子!”
“圣女!你还真当自己是圣女了!不知道下面那些人知道你现在在我身下怎么嗲叫,可还会当你神仙下凡。”
夏暖:……
她捂住嘴轻呕。
两人似乎起了争执,房间里一阵响动。
“总之,这鼠疫必须控制住,不然,谁也别想脱身。”
“所以这不是请圣女大人光临么,我们这样……”
后面的夏暖没有听到。
她退出几步,故意加重了脚步,停在门口重新敲门。
“教授,茶来了。”
“进来。”
夏暖进去,闻见房间内一阵糜烂的味道,动作流畅的将茶水递过去。
那教首在她手上摸了一把,夏暖心中一震恶寒,却也只跪下地上。
“奴婢告退。”
教首这一次却并未允许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