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要人与你统一战线。
除了相同的利益,那就是分享同样的秘密。
知道了大婶藏得最深的秘密的沈嘉礼,显然被大婶当成了自己人。
“你这丫头看着挺机灵,到时候给我在外面把风,放心,大婶少不了你好处。”
沈嘉礼似笑非笑。
“您这话说的,不如我去拿钱,您在外面把风,我这腿脚可比您好多了,不仅能多装些钱,遇到威胁逃脱的几率也比你大。”
大婶脸色难看。
“你,你这孩子,咋这么犟呢,吃亏是福知道不,婶子也是为了你好,年轻人多吃点亏,以后的路才能走得顺利……”
沈嘉礼抱胸,脚在地上拍打,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大婶翻了个白眼,只好妥协。
“好好好,咱俩换着来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沈嘉礼先行一步。
大婶对着沈嘉礼的后脑勺狠狠戳空气。
“死样儿!”
两个人一路来到白莲教前头的寺庙。
按理说功德箱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有人看守才对,可实际上,他们一路进去,顺畅无阻,就好像有人专门等着给开绿灯。
沈嘉礼抓住大神的衣袖,脸色深沉。
“这不对劲,太容易了。”
大婶完全不搭理她,眼睛盯着功德箱,两眼放光。
“你这丫头,疑神疑鬼的,这里平时就这样,箱子放这里根本没人管,你拿就行了,哪那么多废话。”
沈嘉礼还是没有下手,可是那大婶贪多,拿了又拿,直到身上没处装才可惜作罢。
“好了好了,换你了,赶紧的吧,我去给你看着。”
说着,就去了房子外面守着。
沈嘉礼绕着功德箱仔细探查,也没有发现不对劲。
毕竟她不是搞刑侦的,真的发现不了什么线索,可就是这长驱直入的偷钱方式,就好像专门放着钱等着他们拿一样。
这太不对劲了。
沈嘉礼心里慌乱,也没有多拿,抓了一把就离开了。
出来后,大婶见她这样子,倒没有大惊小怪。
只是轻斥一声。
“嘁,还以为你胆子多大,也没比我大多少么。”
大婶说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也不敢多拿,心里慌得不行,可后来拿着拿着也就习惯了,胃口也被越养越大。
而这期间,他们没有一次遇到寺庙里的人。
两个人出了寺庙,便分开了。
沈嘉礼上了街,大刘已经在等。
这回或许是准备充分,他甚至还带了热汤,温度刚刚好。
沈嘉礼感动到流泪。
她这王妃,真的不算白当。
而另一边,白莲教后山。
谢劭和早上的五十四正在执行教首发下来的任务。
“你说这教首也是,平白无故,让咱俩运这玩意儿干嘛,死沉死沉的,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五十四抱怨道。
“兄弟吧,这是上坡,你走下面,我在上面拉。”
他拍着谢劭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可是却不敢和谢劭对视,末了见男人还是一副沉默的样子,胆子又大了些,将手中的铁锹也递过去让他抗着。
又说起了早上的话。
“艹他奶奶个腿,早知道就不来着劳什子白莲教,掌教掌教,还不如我以前在家,至少在家还有我爹在前面顶着,偶尔攒钱还能去找怡红楼的小翠儿。”
五十四一脸淫相,末了又看向谢劭,“话说你那表妹滋味不错吧,若是你不介意,哥们今晚去你房间怎么样,反正灯一关,啥也看不着, 放心,哥们不嫌弃。”
谢劭面无表情,细看,男人双眸的底色,是刺骨凛冽的寒霜。
他淡漠勾唇。
明明是笑,却带着无端冷意。
在五十四没有注意的时候,谢劭轻剥开黑布,果然是死人。
谢劭心中早就有数,可他神色忽然一凛。
这死人脸上,满脸的痘印,他用剑撩开那盖着的衣裳,里面的皮肤竟已大片腐烂。
谢劭猛地后退。
前面五十四还在喊他快点推,谢劭瞬间恢复冷漠,一言不发。
两人挖好了坑,将那尸体袋扔到坑里,五十四正打算填埋,谢劭忽然抢走五十四身上挂的酒瓶,揭开盖倒入坑底。
“你干什么?”五十四心疼的抢过葫芦一看,一滴都没了。
“你大爷的,故意的是不是?这可是我花了这个月的月钱买的好酒,一口没舍得喝,你全给我倒里面了?!”
五十四冲上来就要打谢劭。
男人剑鞘出击,瞬间抵住五十四的脖子。
低沉的声音透着漠然。
“你方才是不是接触过里面的东西?”
五十四瞪大了眼睛。
“你……你不是哑巴?”
他一脸惊恐,“你装作哑巴,来教里究竟什么……什么目的?”
谢劭收了剑,冷漠转身。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五十四显然意识到危机,他直接跪下。
“求求你,不管你来这里干什么,我都不会说出去,我只是想混口饭吃,真的,求求你,放过我,我刚刚,刚刚只是从里面找出来一个包袱,里面是些银两,还有银项圈,我就拿走了,你……你要是要,我都给你,求你,只要你放过我。”
男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土地的眼神很快变成深红色,地上一片湿濡。
谢劭背着身,手中的剑在阳光下反射出亮光。
忽然,五十四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瞬间,血液四溅,两旁的灌木染上大片殷红。
那求饶的人声音戛然而止。
终了。
谢劭站在坑外,脸色被火光映照出一片橙红,手中的长剑在燎火中变得灼热,散发出一道道靛蓝色的光圈。
男人薄唇微启,不带丝毫感情。
“便宜你了。”
这一晚上,谢劭格外沉默。
平时还要对沈嘉礼动手动脚,这一天晚上却恨不得离她八丈远。
当然,沈嘉礼并未注意到细微的变化,单手撑着脑袋一侧。
手指轻点在床板上,显然还在回想白日的事情。
“你说这功德箱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总不可能真的就是给教里的人送钱的吧?”
“就算要送,也不能给大婶那样的人,也不是我说大婶不好,他们那样的,按理说根本接触不到教里的机密,怎么可能偏偏就让他们知道。”
沈嘉礼自言自语一通,发现旁边的谢劭格外沉默,这才觉得不对。
“喂,你不会真哑巴了吧?”
“问你话呢。”
沈嘉礼刚想戳他一下,男人很快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