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何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只想让这个阎王消气。
强硬的拽着沈箬林跪下。
沈嘉礼明显能感觉到,之后的沈箬林,精神恍惚,就连最后的离别一言不发,眼底一片阴霾。
沈嘉礼哀叹一口气
这下把女主得罪惨了。
大女主啊,倔强又独立的存在,怎么甘心屈居人下。
更何况人机是女主,谢劭只是男配,剧情才刚开始,就把主角得罪了。
这一下格局就小了,把路走窄了不是。
沈嘉礼无奈的看向谢劭。
“王爷呐。”沈嘉礼苦口婆心,“其实人这一辈子,学会放下执念,享受生活才能活的快乐,没必要斤斤计较,这样活得累啊。”
“我知道你内心是个好人,只是身处皇家,不得不伪装起来,可有时候,真诚才是必杀技,真的没必要装刺猬,好人才会有好报,没必要时刻警惕周围所有人,我的姐姐她并没有坏心。”
谢劭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向沈嘉礼。
“你觉得我是好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不得不装刺猬?觉得我外表强势,其实内心温暖?”
“嗯啊。”
沈嘉礼理所当然的点头,不然谢劭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你还觉得你姐姐没有坏心?”谢劭抱胸垂眸,“既然如此,那你可知外面的人是怎么看你的?”
“诶,优秀的人呐,总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我已经习惯了。”
谢劭:……
他刚想说什么,脸色骤然变化,神情痛苦而苍白。
男人下意识扶着床框边,在沈嘉礼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口鲜血喷涌,晕倒在地。
“王爷?王爷!”
沈嘉礼自己还摊在床上,被毒蛇咬伤脖子,半个脑袋还僵着呢,医生说她现在能说话都算好的。
现在谢劭直挺挺躺在地上,她只能呼喊。
很快下人匆匆进来,很快将室内挤的水泄不通。
管家进来主持大局,做主将谢劭挪到了厢房。
这之后,沈嘉礼睁着眼睛,就听院子里人来人往,众人虽然着急,可都是有条不紊的在进行。
只有春和唉声叹气。
“唉,王爷这身体,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怎么就让咱们摊上了这样的亲事,王爷身体不好,最近又中了毒,伤了肩膀,万一……”
春和看了看四周,最后趴在沈嘉礼耳边苦恼。
“万一撑不下去,可怜的王妃就得做寡妇了,到时候很可能还被按上一个克夫的名声,真是无妄之灾,还是大小姐好运。”
春和念念叨叨,可沈嘉礼只记得春和说寡妇二字。
沈嘉礼心中一动,却还是制止道:“说什么呢,你这丫头,真是没把门,王爷好着呢,我累死累活救回来的,可不兴你这么咒。”
春和连连道歉。
很快管家进来汇报情况。
和沈嘉礼心中猜想的差不多。
谢劭是旧疾犯了。
他身上的病沉珂已久,又中了新毒,能清醒的撑过前两天算不错了。
管家嘴上说着没大问题,希望希望还是希望可,而眼底一片茫然。
最后叹气道:“不满王妃说,太医曾经断言,王爷的中的毒,身体撑不过二十岁,老奴那时候天天盼呐盼,只盼着活到二十,那就是赚啦,可如今二十又二,老奴又不甘心了,甚至希望王爷能长命百岁,终究还是贪心了。”
“管家也是忠心,有你在,王爷才能无后顾之忧。”
沈嘉礼随口安慰,心思却转圜不断。
活不过二十?
看来谢劭的病情的确很严重,那她做寡妇的愿望,其实还是能实现的吧。
就谢劭这病秧子的状态,活过四十很难吧。
不管了,三天她能等,一年她能等,五年十年的也不在话下。
谢劭迟早得没,她有这个耐心。
沈嘉礼高兴了一整个白天,可其却不知,隔壁的谢劭早在入夜之是就已经醒来。
月色高悬,银霜洒满大地,只隔了一睹墙的夫妻俩,却是心思各异。
谢劭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痛,这么些年他早已习惯了与鲜血为伴。
自己的,别人的。
可已经三天了,他竟然还在呸沈嘉礼玩无聊的好人游戏。
是自己太过纵容,还是沈嘉礼得寸进尺。
按照平常,沈何今日决不可能竖着走出端王府的大门。
改变令他防备。
谢劭手指轻点床沿,很快昏暗的灯光下出现两道黑色身影,悄无声息。
“去给沈何一个教训。”
房间内没有声音,黑衣人也已消失。
一柱香时间,华霜浸染了更多,天地都被描摹了轮廓。
黑衣人再次出现在房间。
“王爷,沈家着火了。”
房间内一片沉默。
半晌,男子轻啧一声 ,像是雄狮威胁了对手,重新占领回地盘一般。
“知道了。”
什么狗屁好人。
这才是他。
睚眦必报。
沈嘉礼是第二天才得到消息的。
她正用餐,还是管家等她吃完饭之后才汇报的消息。
“什么?着火?”
不可能啊,看管家的表情,应该火势不小,可原文里根本没有这个情节啊。
“那我姐姐没事吧?”
管家不明白她为什么将沈箬林单独拎出来问。
想要回答时,先看了眼旁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的修养的谢劭。
“回王妃,沈家除了您的父亲因为外出逃跑时摔了一跤,呛了些烟,其余人员并无大碍。”
“噢。”
沈嘉礼又做了回去,慢悠悠吃了口菜。
心道,若这世上真有老天爷,她不一定去拜对方给自己一条新的生命,但绝对会去感谢这遭火灾偏偏只伤到了那便宜父亲一人。
“你可知火灾发生的时候,是谁正好在附近?”
床上的谢劭忽然出声。
沈嘉礼没在意,随口道:“睡呀?”
“谢襄。”
此话一出,房间内瞬间安静。
她放下筷子,好整以暇的看了眼谢劭,正想出声调侃,眼睛一转,却道。
“那王爷不担心我姐姐,毕竟当初最开始跟王爷定亲的,可是我那名冠京华,满腹才纶的姐姐,王爷难道就不担心?”
谢劭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轻笑,男人舌尖顶住上颚,斜眼看了她一眼。
“吃醋了?”
“王爷没有我就没有。”
沈嘉礼转身,慢悠悠给自己倒了碗牛乳。
“那我若是有呢?”
沈嘉礼惊讶转身,上唇还有一圈奶渍, 她仔细观察谢劭,却看不出对方这话是真是假。
“嗯……”沈嘉礼咬着杯沿,略作思考,随即挑衅一笑,“就算王也有,我也没有。”
“嗤,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