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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三弟兄诚意谢恩人 陈清秋无意见夫君(1 / 1)


唐铁牛跟阮英一看由打外边走进来的戒尘道姑,当时就一愣。戒尘道姑一看见他们,马上抽腿转身,就回去了。

怎么回事啊?唐铁牛跟阮英两人一看,这哪儿是戒尘,这不正是在洞房里跟花云平闹僵了,跑了的那位陈清秋吗?怎么跑这儿当道姑了?

阮英瞧了瞧这位静修老尼:“老师父,这是您的弟子?”

老尼姑在这儿坐着说:“是啊,就是她。哎?她怎么走了?快点儿让她回来……”紧跟着有一个小尼姑就进来了:“师父,戒尘说了,她说刚才一进屋的时候,觉得心口疼,马上回去了,上后边去诵经了……她说如果有什么事,您到后边找她吧。”

“哦……”老尼姑心想:这不像话,你的病怎么来这么快?抬腿一进来,马上病就来了?来了之后,马上就回去了。回去病就好了?哎呀,这个瞎话扯得有点儿不圆。老尼姑觉得,二位官员在场,她这么做,有点不礼貌。

“呵……二位,我这个弟子啊,她是有点儿病,一犯上来,不容空儿,转身就得走!”

唐铁牛说:“得了!老师父,她什么病啊,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问问您吧,您的弟子出家多长时间了?”

“她,她出家……不到一个月吧。”

“哎呀,太短了!您知道您的弟子从哪儿来吗?”

“我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来。数十天前,我看见她在树林子里要上吊。那天,我在野外挖野菜。我一见她要上吊,当时她穿着一身俗家的衣服,我过去就劝阻她。我说,‘姑娘啊,挺好的年纪,这么好的容貌,干什么要寻短见呢?’“她就跟我说了,她说,‘老师父,您不知道啊。我觉得没有生趣,只想一死了结’。我说,‘哎哟……怎么把这事看得这么简单呢。投生一个人,那都是几辈子修的啊,那是你的造化啊!你怎么就这样想自杀呢?’她就跟我讲了,她说,‘我这一死呢,可以免去感情的牵挂,也避开人世的纠缠’。我说,‘你有什么牵挂,有什么纠缠呢?’她想了半天,跟我吞吞吐吐地说,她说……她是个童养媳,长大了之后,跟她男人结婚了。她男人跑到外边去了。他不务正业,在外头又找了三房四妾。她在家里给他看管家业,她的婆婆、她的公公对她还非打则骂。她忍受不了这样的人间苦楚,最后就想上吊自杀!

“我说,‘哎呀,你这么年纪轻轻,道路还长着哪,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有道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哪。如果你走入空门,便可摆脱人世的烦扰’。我一说这句话,当时她就跪到我的跟前了。她说,‘师父啊,这样吧,您就收我做徒弟吧。从现在开始,我就当佛门弟子,认您为师’。我瞧了瞧这个姑娘,说实在的二位施主,这个姑娘长得挺漂亮。我说,‘你这个孩子长得这么漂亮,你想进入佛门,守这种清苦,你守得了吗?只怕你尘缘未了,日后还得还俗啊!’她说,‘老人家您放心吧,我要是出家之后,这一辈子就伴随在您的身旁,这一辈子就拜佛诵经,绝不改我的志向。您马上就可以给我落发为尼!’我一看,我说,‘好吧,既然这样的话,你就跟我回来吧!’“我领着她就进我的庙了。到庙里之后,我前思后想,不能给她落发。为什么呢?我瞅着她这么漂亮,她说的这些话是真事吗?是不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有直说,编了一套谎言来欺骗我啊?想到这里,我就跟她说了,我说,‘这样吧,你先别急着落发。你就当个道姑,在我的庙里待着。过一段时间之后,你的心真正收下来了,你一寸方净之土固定下来了,我再给你落发不迟’。当时我就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就叫戒尘。就是戒掉凡尘之缘的意思。你还别说,进了庙之后,这个姑娘非常认真地修行,天天在后边拜佛诵经,根本就不出庙门。我还真喜欢上她了。二位,你们对她问这问那的,你们熟悉她吗?”

阮英说:“怎么不熟悉呢?她是我七嫂子!”

唐铁牛说:“对!这是我弟妹!”

“啊?”老尼姑一听,当时就愣了:“怎么回事?这是你们家的人?”

唐铁牛说:“那还错得了吗?这个人没了之后,我们找了多少日子也没找着,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老师父,您的庙里什么人都敢收留啊?”

老尼姑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可不是我随便收留她……她要上吊啊!”

“是是是……有这么点儿原因。没别的,那我们得上后边去看看她!”

“好,如此说来,来啊!”她叫过旁边那个小尼姑:“你领着这二位快点到后边去!”小尼姑领着阮英跟唐铁牛就奔后边来了。

阮英跟唐铁牛往后边一来,殿曦岚在后边跟着看热闹:“怎么回事?乱乱乱乱……乱七八糟的,我我……我也瞧瞧!”他也跟着来了。

来到后院一座禅堂,没到禅堂里的时候,就听有木鱼之声,念经之声。

然后,阮英跟唐铁牛两个人迈步就进来了。

一看,陈清秋背对着门,在那儿一动不动,还在那儿念经,专心致志,目不斜视。唐铁牛往那边一站,阮英往这边一站。阮英先说话了:“呵呵……七嫂,您好!小弟阮英来了!”陈清秋跟没听着一样,继续敲木鱼。

唐铁牛在这边:“弟妹,三哥来了。怎么的?记性那么差,几天不见就把我忘了?”陈清秋还不言语,继续敲。唐铁牛又急了:“弟妹,忘了,我给你提个醒。你入洞房的时候,三哥在外边听窗根了?”尽管唐铁牛说这样的话,陈清秋脸上的表情,就像木头人一样,毫无流露,还在那儿敲!

阮英在旁边说:“嫂子,不管怎么说,今天咱们算见着面了!见着面,我们就不能随随便便地走。七嫂,我知道,您一肚子都是气,您这气是冲着我七哥,可不是冲着我们。我阮英对您……没有得罪的地方吧?今天见着您了,您怎么也得说句话啊!七嫂,生我的气吗?我阮英什么时候对不住您了吗?

有对不住您的地方,您尽管讲!”

说到这儿,陈清秋不敲了:“阮英啊,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您看,它就巧啊!呵呵,我们为了感谢您给殿曦岚治镖伤,专程到这儿来的。没想到是您给治的,就见着了。七嫂,一向可好?”

“我就这个样子,我现在是佛门弟子,跟你们已经不一样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却尘缘啦!”

唐铁牛说:“了却尘缘……连原来什么人都不认得了吗?”

“那倒是,三哥,您来了,我得向您问一声好!”

“哎,那就行。弟妹啊,今天我跟你说句实话吧。自从上次你跟花云平两个入洞房之后,口角了两句,你走了。我们众位弟兄就把花云平好一顿埋怨,我们像多堂会审一样,把花云平给审问得闭口无言。我们让花云平无论如何得去找你,花云平也真下功夫四处找你,可找了八圈,也不知道你上哪儿去了?

万万没有想到,你跑这儿当道姑了。身入空门,就打算后半辈,老在这儿跟佛祖做伴儿了?弟妹,别在这儿坐着啦,干脆跟我们走吧。我们众位弟兄已经到了安平镇,要征缴藏军山。状元——现在的安抚使就在安平镇行辕公馆里待着呢。特意让我们两个到这儿来表示感谢。不知道是你在这儿,要知道是你在这儿,就得拿八抬大轿把你抬回去!弟妹,收拾收拾东西吧,走吧……”

陈清秋瞧了瞧阮英,看了看唐铁牛:“三哥、阮英,你们二位有事就办事,没有事就请回去吧。见了众位弟兄,替我问个好。你就说我在这儿已经出家了,我回去是不能回去了。现在我心如死水,一波不扬了。跟他们讲,以后有机会从这里路过的时候,可以到这儿来看看我……”

阮英说:“不行啊……嫂子,我要见着您了,不把您领着走,回去之后我七哥跟我也没完哪!”

“你说花云平吗?不要提他了!对他……我已经看透了,那是……一个无义之人!”

“是是是……怨我七哥。其实,他那天晚上就多喝了两杯酒,这叫酒后说话失控。这几句话冲撞您了。嫂子您是自尊心很强的人,听不下去这几句话。

您跟他这么一顶,他这话越说越难听,所以您就走了。话又说回来了,嫂子,这事怨他是怨他;不过嫂子,您呢,也太烈性。两口子哪有马勺不碰锅沿的,是不是?碰撞两下,您就气得一走,甚至出家了。您说,这合适吗?嫂子,既然我们来了,我给您搭一个台阶,您干脆就下,好不好?”

“阮英,你不要再多说了,好吗?你就是磨破嘴唇,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能离开连云庵。”

唐铁牛说:“弟妹,三哥有的话,按说不该在这儿说,现在我又不得不说。

花云平对你,那真是一往情深哪。你刚才说他是无义之人,那不对了。洞房花烛夜那天他跟你说话,他那个话说得走板了,是,你生气了。但是花云平在你走了之后,不止一次地提起你。弟妹,我跟花云平有几回在一个屋里住啊。半夜睡觉他发癔症,一个劲儿地跟我喊,‘清秋!清秋!’我在床上一听,什么清秋啊,呵呵……唐铁牛在这边呢!你信不信?”

陈清秋不言语。

“还有一天晚上,这发癔症发得都大发劲儿了!他由打床上蹦下来一下把我抱住了,拿我当陈清秋了。我说,‘你不看看这粗细吗?’”

陈清秋还不言语。

阮英在旁边一捂嘴,心想:三哥你可真能瞎编,能有这事吗?

唐铁牛说完之后,又瞧了瞧陈清秋,陈清秋的脸还沉着。

“弟妹,你琢磨琢磨,花云平想你,都想得入魔了,你要回去,他不能好好对你吗?”

“三哥,别说了,还是那句话,我不重复了。请您回去!”

“哎呀!”唐铁牛急得在屋里来回直走。心想:就凭我唐铁牛,什么事我办不了?今天看来她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也不走了!他看了看阮英,阮英心想,你看我干吗?这也没办法啊,你有能耐你说啊!

“呵呵……弟妹,按说这话,大伯哥可不能说,大伯哥现在说得可有点太多了。啊……这样吧,我明白,这个脸你不能给我们哥儿俩。因为当初是花云平把你气跑了的,要想你回去,解铃还须系铃人,还得花云平回来请你,你才能走,对不对?好嘞!弟妹,你在这儿等着,我们哥儿俩马上就回去,让花云平到这儿来请你,你看如何?”

陈清秋就站起来了:“三哥、阮英,我跟你们说句痛快话!谁来了,我也不回去,我就是不走了!”

阮英说:“嫂子,照这么说,您可不是冲花云平了,您是冲我阮英了?我阮英刚才在这里说了这么多的话,都打动不了您。您连一句活动话都没有,这说明我把您得罪了!嫂子,今天到这儿来见了您,我不能就这么空手回去,总得讨您一个口信啊。嫂子,如果说我得罪您了,好,不管什么地方不对,兄弟我给嫂子您下一跪,您就担待——原谅!”

说着话,阮英“扑通”往这儿一跪,唐铁牛也跟着起哄:“哎,那……大伯哥也跪吗?”唐铁牛刚要跪,后边殿曦岚一看,这挺热闹:“你要不去,我也跪……得了?”仨人往这儿一跪,陈清秋“扑通”也跪到这儿:“三哥,阮英你快起来!”陈清秋的眼里边可就含泪了:“你们快点起来!”她一搀他,他们两人一块儿起来了。

阮英说:“嫂子,您给我一句话,到底怎么的?”

陈清秋说:“好!不是要让我回去吗?我提一个条件!”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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