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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时门寨寻觅线索 时老太讲述情由(1 / 1)


唐铁牛一听:“老爷子,您说的这个‘他’是谁?”

老头儿说:“我按你们所说的相貌、特征、特点,估计他像一个人。他住得离我这儿不远。我这里叫金华镇,距离我金华镇往东十里地,还有个地方叫时门寨。时门寨也住着一个梁山的后代。你们知道不知道当年梁山一百零八将里有一个‘鼓上蚤’时迁?”

唐铁牛说:“知道知道知道……时迁太知道了,大名鼎鼎啊!”

“就是啊!时迁当年在梁山上可以说也是叱咤风云一时啊!后来梁山散将了,时迁也已经去世了,时迁的家小现在就在时门寨住。他的老伴儿现在还活着,我们时有往来。时迁有一个儿子,名字叫时长青。时长青有一身好武艺,会一身轻功夫,高来高去,走高楼,越大厦如履平地。他有点他爹的那个属性,好开个玩笑,好逗个乐,平时老东走西奔的,访亲问友,以武会友,经常不在家。你们说的体貌特征,跟花云平的个头差不多,又是长方脸,很像时长青。

不过时长青……他没这个本事啊,一转眼就有,一转眼就没,这是什么功夫啊?我都没听说过。他是身子挺利索,很快,但是在你们这几位面前,如果他纵身就走了,一纵身又来了,让你们看都看不到,功夫练不到这个地步。”

阮英说:“这样吧,老爷子,咱们上他家看一看,拜访一下这位时长青。

即使我们不找他要透龙剑,或许他没盗我的透龙剑,作为梁山后代我们到这儿了,也应该到他那儿拜访拜访,不能越门而过啊!”

金恒说:“这倒是!这样吧,晚饭在我这儿吃,吃完了晚饭我领着你们到时门寨,到那去拜访一下时老太太。时老太太一定让她儿子出来和你们相见,你们跟他打听打听,也许他能知道你的透龙剑的下落。”

“好吧!”

当时金恒就把阮英等人留到这儿了。留到这儿之后,金贵儿提溜来一条大鱼,就给他们做这鱼。晚饭吃这条鱼,又凑了几个菜,喝了一点酒。吃完饭喝完酒之后,金恒领着阮英、唐铁牛、花云平再加上“水耗子”金贵儿,一行五人,离开了金华镇,够奔时门寨。十里地,很好走,天还没黑就已经到时门寨了。

到了时门寨,来到时家的院落门前。阮英一看,这是一个普通人家,一个清静的小院落,前边的院子倒很宽敞,正房三间,东西配房各一间。这个小门楼很破旧,老头儿到门前一拍打门环:“开门!开门!”就听院里有个老太太搭茬:“谁啊?”老太太一张口挺横,把阮英吓一跳。

阮英心想,听老太太说话底气这足劲,这也是练家子。唐铁牛往后倒退两步:“小心点啊,这都是梁山的后代!这地方的人,跟别的地方的人都不一样。”

这工夫就听见脚步声音临近,有人走到大门以里,把门打开了。几个人往院子一瞧,大门里站着一个老太太,六十多岁的年纪,一脑袋花白的头发,头发脱落了不少。虽然头发稀疏,但头发拢到一块儿,在后边梳了一个笤帚疙瘩髻。所谓笤帚疙瘩髻,像笤帚把一样在那儿撅着。瞅这个髻就有点个性,有点天不服,地不服的劲头。这个老太太一脸褶子,但是精神矍铄,说话底气足,嗓音杠杠的,穿着一身青,底下是半放足。什么叫“半放足”?原来裹过脚,大概裹得嫌太疼,就又放开了,就是半大不小那种脚。

老太太在那儿一站,抬头一瞧:“我寻思谁呢,大兄弟,是你来了!”

金恒一看:“老嫂子,是我来了,特来登门拜访问候啊!”

“别跟我整那文词儿啊,什么拜访不拜访,问候不问候的,后边那几个都是谁啊?”

金恒一回身,介绍道:“这几个都是梁山的后代,听说您在这儿住,特意来看望您了。”

“行了!废话别提,先进屋吧,请请请……”

阮英跟唐铁牛一看这个老太太倒挺开通。“走!”大家都进来了,冲她一劲儿点头,连点头,带龇牙,表示友好!老太太根本像没看着一样。“走走走……”进屋了。

到在屋子里,老太太拿出来扫炕笤帚,把这边铺炕扫了几下子,地下放着几个杌凳,都掸了掸。“坐吧坐吧……随便啊!我这地方反正脏点,你们别嫌弃。上我家里来,就别怕我脏啊!”

阮英说:“哪里哪里,伯母您一向可好!”

“先等会儿先等会儿……先别叫伯母。都坐好,我都问问你们都是谁!我弄明白,然后再说!”老太太也坐这儿了。

金恒说:“老嫂子,我先跟你指引一下啊。这个叫阮英,这个叫唐铁牛,这个叫花云平。这孩子就甭说了,你都认识了。”

“对!那‘耗子’,我知道!”

金贵儿在旁边一乐,在老太太跟前也不敢说什么。

“老嫂子,都是梁山后代!”金恒把他们的家世挨个地都介绍了。介绍完了之后,金恒就说了:“老嫂子,这几个孩子听说您在这儿住,特意提出来要来看您!”

“是吗?我这么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可看的。家业也混凋零了,也没什么东西了,这几个小子心里还能有我,我得谢谢你们!不过我琢磨着,你们这几个小子就是专门来看看我吗?没有别的事吗?说实话啊!要有别的事,跟我痛快讲!”

阮英一看她太精明了,眼里不揉沙子,拿眼睛一搭,就看出来了。阮英说:“呵……伯母,也有点别的事。”

“哎,我琢磨是那么回事嘛!哈哈哈……有什么事说吧!有什么事?要求借呢,只要我有的,我就给你拿。要帮忙呢,只要我能伸上手的,我就给你帮,说!”

阮英说:“伯母,您真是快人快语!也不是求借,也不让您帮忙,我就跟您打听件事!”

“打听什么事?”

“我听说我有个哥哥叫时长青……”

一提时长青,老太太的脸马上沉下来了:“别提他!别提他!你们谁也别提他啊!我正跟他怄气呢,他没在家!”

金恒说:“老嫂子,长青上哪去了?”

“上哪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走两天了!还没回来呢!他现在是翅膀硬了,他一天不如一天了。”

“哎,别价,老嫂子你干吗说这个。”

“我生气!”

“您干吗生这么大气,上这么大火?”

“别提了,我去给你们烧点水啊!”说着话,老太太站起来,跑外边去烧水了。

金恒说:“等她烧完水,然后再听她讲。”

唐铁牛说:“我这儿着急,让她先别烧了,然后咱们听完了,再喝不行吗?”

“不行!我告诉你,这老太太可就这脾气,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要违背她的意思,她跟你急!”

“哎……那咱就在这儿忍着吧!”

一会儿的工夫,水烧完了,沏上茶,把茶壶端上来,把茶都倒上,老太太又坐这儿了。“哎!是这么回事啊!我说金恒啊,咱们这可是老交情了,对不对!我跟你说话就给你全交底。我们家最近出了件事。当年我老头子‘鼓上蚤’时迁,想当初在梁山上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虽然有人说我老头子什么鸡鸣狗盗之辈,尽偷东西了,但是我老头子这辈子尽偷富济贫了!他不是小偷啊!谁不知道祝家庄时迁偷鸡,东京汴梁时迁盗甲,这都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啊!我老头子不光干这两件事,还干了很多事呢。偷了好多的东西,都是偷富济贫。

“那年我老头子也不知道是在哪个大财主家、大富豪家偷回来一件东西。

这件东西偷回来,他跟谁也没说。他非常神秘地跟我讲,‘老婆子,这玩意可是无价之宝啊!’我说,‘你偷了个什么玩意?’给我一看,是一顶帽子!我说,‘帽子算什么无价之宝啊?’他说,‘老婆子你可不知道,这是什么帽子你知道吗?它有个名字,叫避法冠!’我说,‘怎么叫避法冠?’他说,‘这是件宝物!把这玩意往脑袋上这么一扣,别人就看不见这个人了!’我说,‘还有这种事吗?’他说,‘那当然了!’当时,我老头子就站在我的面前,把帽子往脑袋上那么一顶,我就找不着他了,当时我就不知道他哪去了。哎呀!

把我吓得,我说,‘这不是闹鬼了吗?’我说,‘老头子,你哪去了?’我这么一喊,他把帽子摘下来了,他说,‘摘下来,你就看见了!帽子在手里拿着,在腰里挎着都不管事,就顶在脑袋上,就管事!’”

唐铁牛一听,眼睛都直了。“哎哟,我的妈呀,还有这事啊,后来怎么的了?”

“后来,这帽子我老头子拿到手了,他戴了那么两回。我老头子跟我就讲了,‘老婆子,这玩意,咱们不能往外拿。要是拿到外边被别人发现了,必把它视作无价之宝,得想尽千方百计要偷这玩意。尽管我时迁加着万分的小心,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万一我要不留神,这帽子让别人偷去了,这就坏了!

这避法冠戴脑袋上别人就看不着,好人偷去还行,这要是坏人偷了去呢?把避法冠往脑袋上一扣,跑人家那儿去偷东西,瞅谁那里有钱,伸手就拿!瞅谁的东西好,伸手就抓,抓走了之后,还看不着,这不就坏了吗?再有那个坏小子,瞅见谁家大姑娘、小媳妇长得漂亮,顶着帽子半夜上人家屋里去了,你说这能行吗?这不就作孽了吗!’当时我老头子就跟我讲了,‘老婆子啊,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帽子虽然我偷来了,咱们可不能用它,你就给我放在箱子底,多咱咱们也不往外拿,这算咱们家的一件传家宝物!’“这不吗?我就把这个帽子就放在箱子底了,这些年来我跟谁也没提过,跟谁也没道过。可是我老头子死了,我家里就剩我这一个宝贝儿子,这小子也长成人了,也学会一身武艺了。前不久也不知道是吃饱了撑的,也不是上食火了,我就闲不见地跟这小子提出来这档事了。我说,‘你爸爸当年可拿过一件好东西!’我儿子就问,‘什么玩意儿?’我说,‘叫避法冠!’他说,‘什么叫避法冠?’我把事情跟他这么一讲,他非要让我拿出来看看。开始我说,‘我不能给你拿,你爸爸说了这玩意不能往外拿!’可他说了,‘那是我爸爸的东西,将来您二老死了,那玩意儿不也是我的吗!’我一想,也对,他爹已经死了,我再死了,这玩意还得给他,我得告诉他啊。我说,‘好!可有一点,这玩意给你,你可不能戴着往外走!’他说,‘您放心,我绝不能戴这东西走!’

“我就从箱子底把帽子拿出来了,就交给他了。这小子把帽子拿过来,往脑袋上一顶,我就找不着他了。我说,‘你哪去了?’这小子一转身在院里,乐着回来了,‘哎呀!娘,您真看不着我吗?’我说,‘我真看不着你了’。他说,‘您要真看不着我,您把帽子借给我玩两天,行不行?’我说,‘你拿帽子上哪玩啊?’他说,‘您就甭管了!我出去随便转转’。我说,‘随便转可以,你可不能给我办坏事!你要是给我办坏事,闯了祸,回来我可饶不了你!’他说,‘您放心!’就这么的,他顶着帽子就出去了。他出去之后,两天没照面,现在我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我现在憋着一肚子气,正等着呢,看见没有。”老太太一伸手在门后拿过来一个藤条,有这么粗,藤子的,齐胸高。“这个藤条,我把他从小打到大,最近这几年我看他大了,我可没打他!这回我要给他开斋!他现在马上进来,我就先给他一顿藤条炖肉!”老太太说话杠杠的。

阮英、唐铁牛一听,没错!透龙剑肯定就让时长青给拿去了。阮英说:“伯母,您这一说我就全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什么了?”

阮英说:“我们有一件事,也想求伯母帮忙!”

“什么事,说!”

阮英就把他们盗透龙剑,最后丢失透龙剑,以及所见到的这个人,时隐时现,他的穿着打扮、相貌特征,从头至尾说了一遍,老太太一听,说道:“对!没错!就是他!他在哪呢?”

阮英说:“我也不知道在哪呢!”

“哦,那好吧,你们哥几个就住到我这儿,等着他!我想今儿个他该回来了,我就不信他老在外边转,他就不回这家了。”

阮英说:“是,那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吧!”

“准备饭!我这儿可没有好饭啊!”

阮英说:“行!”

当时阮英他们就在这儿吃完了晚饭,当夜就住到这儿了。第二天早晨起来,又在这儿吃早饭,吃早饭完了,又吃午饭,吃完午饭,又吃晚饭。阮英说:“要坏,我们在这儿等不着他了!”

老太太说:“不要紧!你们就在这儿等!”正这工夫就听外边,大门一响,老太太伸手把藤条抄起来了:“他回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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