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如星心里同样冷笑:那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就得牺牲自己?他杀原主爹娘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这也是两条生命?
好在她不是原主,不然现在她应当没办法冷静下来想办法和他对峙。
“前辈说得冠冕堂皇,那为何借用我的身体作为封印陨召的容器前未曾和我商量过?”
虞如星冷眼看着他:“还有我爹娘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没有人会比前辈更清楚。”
樊天闻言微愣了一下,随后皱起眉道:“你都知道了?”
他语气平静,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而已。
而他的回答,也让陆明鸿如遭晴天霹雳般怔在原地。
虞如星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阿荧的孩子。
那他都做了些什么?
回想起自己以往是怎么对虞如星的,陆明鸿的神色越来越沉,越来越难看。
那可是阿荧唯一的孩子,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是,我全都知道了。”
虞如星冷笑:“您真是好狠的心,连自己的师妹都能下得去手。”
樊天面对指责依然神色淡淡,他说道:“那是她冥顽不灵,若我不如此,她不会答应我的要求,我这般做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虞如星听着他这般话恶心得想要作呕。
“所以在您的眼里,我与我爹娘这三条人命是可以舍弃的是吗?难道我们就不是苍生了吗?”
樊天瞥了她一眼道:“三条性命在数以万计的生灵面前,不值一提。”
他冷漠得仿佛没有人性,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也是说牺牲便能够牺牲。
“所以……阿荧真的是被你所害?”
陆明鸿声音发颤,满脸都写着错愕。
“我是在帮她早日解脱,她与封峫那种魔头在一起,以后也会误入歧途。”
樊天眸中划过一丝厌恶,看得出他对封峫十分不喜。
“师兄,阿荧与你我一同长大,你怎么能下这般狠手?!”
陆明鸿脸上是止不住的怒意:“她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师妹,你若是不喜封峫,你多劝劝她便是!”
“我能劝,但封印一事等不了。”
提起这事,樊天的目光重新回到虞如星身上,他眸子微微眯起,突然伸手点在她的眉心。
在确认过她身上并没有魔气后,樊天脸上露出些许疑惑。
他冷着脸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放出陨召的?”
“我什么也没做。”
虞如星嘲讽地看着他道:“你以为灵骨能够压制他一辈子么?那是魔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真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么?我真是没想到堂堂剑尊竟然会用这般龌龊的手段。”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如今我于你而言也没有用了,你若要杀了我,那便动手了,正好我也能去九泉之下与我父母团聚。”
说罢,她便抬起头,缓缓闭上了眼,等待着樊天动手。
眼见着樊天抬起了手,沈自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连忙出声道:“师叔,手下留情啊!”
说着,他两步走到了虞如星身前。
心中尽管很是恐惧,他还是咽了咽口水道:
“师叔,这件事或许还有什么误会,师姐现在伤心过度神志不清,您毕竟是长辈,是不是应当对她宽容些?”
他甚至没敢看樊天的眼睛,脸色也有些发白。
樊天收回了手,他不咸不淡地说道:“现在就算杀了你也无法挽回一切。”
他说完,便直接拂袖离开。
沈自在神色一松,他松了口气,回头看向虞如星道:“师姐,师叔他走了。”
虞如星睁开了眼,她想要说什么,却注意到一旁目光复杂的陆明鸿。
他看着虞如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说道:“你好好休养吧。”
见他走后,虞如星看向沈自在说道:“明明就知道我是装的,你还挡上前干什么?要是他真的下手你扛得住?”
“扛不住也得扛啊。”
沈自在嘀咕道:“那师姐你也扛不住啊,说不定师叔看我听话饶我一命呢?”
虞如星:“……想得美呢。”
现在陆明鸿和樊天都不在了,她也不用再装下去,随手将脸上的眼泪都擦干净,然后才说道:
“我想要去一趟碧霄宗。”
“啊?”
沈自在差点晕过去,他道:“我的好师姐,这师叔前脚刚走,你怎么又要自己找上门去啊?好端端的你去碧霄宗做什么?”
“我不想和慕云寒绑在一起,当然要去说清楚。”虞如星轻嗤一声。
沈自在:“可是……”
“没有可是,应该不会有事。”
沈自在犹豫片刻后道:“可这事应该可以让师尊去处理吧?”
“靠人不如靠己。”
虞如星说着,还握紧了拳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去打架。
不过她还没有自以为是到那种地步,现在的她还没能强到一个人单挑碧霄宗。
她想了想,若是她展现出那个倾向,或许就会和原主的爹一样被人人喊打了吧?
哪怕她没有恶意,也依然会因为那些人的忌惮而遭殃。
所以说人心真是险恶。
说去就去,虞如星第二日便只身一人前往碧霄宗。
当陆明鸿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来见她时,她都已经不在灵虚宗了。
陆明鸿:“?”
虞如星刚一到碧霄宗,便有人注意到了她,没多久慕云寒便出现了。
再次见面,慕云寒看上去消瘦了不少,脸色憔悴。
“寒霜,你何时回来的?”他轻蹙起眉道。
“我若是不回来,倒是还不知道有人冒充我和你结契呢。”虞如星轻嗤了一声。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这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眼见着场面不受控制,慕云寒紧抿起唇,他压低了声音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吧。”
听他这么说,虞如星也知道这事他是知道的了。
“慕云寒,我倒是小瞧了你,没想到在得知真相后你竟然还能心无芥蒂地留在碧霄宗,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她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