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精解】周公制礼
古人说:“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的确,如果没有孔子,就没有了影响数千年的儒家思想,中国的思想传统可能就会是另一个样子。我们尊称孔子为圣人,是因为他对中国思想文化的形成有着无人可比的奠基功劳。然而在中国历史上还有一个人物,他不仅为后人所敬仰,而且就连孔子也对他十分敬佩,那就是制礼的周公。
周公,也被称作周公旦,他是周文王的儿子,周武王的弟弟。在武王病逝后,周公先后辅佐成王、康王,创造了周代的太平盛世。但是即使这样的丰功伟绩对于周公而言也不是最重要的,他对当朝以及后世最大的功绩,是他制定了“礼乐”。我们现在的许多礼节文化,还与周公制的“礼”有着密切的渊源。在中国的历史上,可谓英雄无数,才俊辈出,有无数风云一时的人物。这些人里,有的人如流星,虽然照亮了他所在的时代,却转瞬即逝;可有的人却如恒星,不仅照亮了自己所在的时代,更照亮了以后的时代。周公便是后一种人,他对历史最大的贡献莫过于他制定了“礼”。
周礼的核心是“尊尊”“亲亲”在这里,第一个“尊”和“亲”是动词,第二个“尊”和“亲”是名词,而这两个词几乎可以说概括了中国伦理的全部:尊卑长幼。它包括了两个层面,一是在社会这个大的范畴里,要尊敬一切应该尊敬的人,周天子作为最尊贵的人,应该得到全天下人的尊敬与服从;另一个是在家庭的范畴里,要尊敬长辈,兄友弟恭,父权得到了确认,而周天子作为天下人的君父,更应该得到天下人的尊敬。
周公制礼作乐,还有一个基本的指导思想,即“敬德保民”。“敬德”,是因为有德之人才会得到上天的保佑。“保民”,是因为“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也就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会尽其能力满足人们的愿望。周公提出“敬德保民”,是夏商以来中国思想从敬鬼神到重人事的一大转变。
就这样,“礼制”在思想领域的统治地位被确立了下来,后来又为儒家思想所吸纳,成为了儒家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又通过儒家思想的传播,绵延了两千多年之久,对国人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但是“礼制”在思想领域的统治不是一成不变的,在历史的长河中,它的命运也是起落沉浮。春秋战国时代是中国历史上最为纷乱的时代,也是诸家思想最为丰富多彩的时代,而如果用儒家史学家的话来形容这段历史,那就是“礼崩乐坏”。
周公制礼看来简单,却对中国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纵观中国历史,不难发现到处都有礼制的身影。
制礼作乐,是周公对中国文化的大贡献。近代著名历史学家夏曾佑说:“孔子之前,黄帝之后,于中国大有关系者,周公一人而已。”从黄帝到孔子,两千多年间,尧、舜、禹、汤,以及周公的父亲周文王、兄长周武王,都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古圣王,为什么说只有周公一人与中国大有关系?因为从文化的角度看,周公制礼作乐是把夏、商、周三代礼乐文化推向了发展顶峰。所以孔子由衷地赞叹:“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礼乐文化是中国五千年文化史上出现的第一个完备的文化形态,而周公是礼乐文化的最重要的创造者。礼乐文化直接孕育了儒家文化,儒家文化则于西汉时代一跃成为中国文化的主流。如果说孔子是儒家文化的代表人物,那么周公则是礼乐文化的代表人物,孔子的许多思想主张,也是从周公那里借鉴来的。
礼乐文化是一种制度文化,它的基本特点是以礼为社会秩序的基础和核心,明贵贱,辨等级,正名分,一切人和事都要遵循礼的规范和准则,基本上涵盖了国家、社会和生活的方方面面。西周的礼乐制度,形成了西周特色的礼乐文化与礼乐文明,而且对后来历代中国文化都产生巨大而深远的影响。可以这样说,周公制礼,功盖千秋,恩泽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