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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做人】“怪人”王安石

王安石(1021?1086年),字介甫,江西抚州临川人,北宋著名的政治家,唐宋八大家之一。王安石自诩有经世之奇才,为人处世喜欢与众不同,做事随兴所至,不拘一格,是出了名的“怪人”。

在生活中,王安石不修边幅,吃穿毫不讲究。据说,王安石常年不洗澡,衣服虽然很旧了,也懒得洗换,经常穿着一件既旧且脏的袍子见人。他的朋友们实在看不过去了,相约每隔一段时间一起到澡堂子洗澡,趁他泡澡时悄悄将他的旧袍子拿走,给王安石穿新衣服,号称“拆洗王介甫”。王安石洗完澡,看到有新衣服,也不管是谁的,穿上长衫就走。

由于常年不换衣服,有时候衣服上长虱子。有一次,王安石和另一位大臣禹玉因为某事一起去见皇帝。王安石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上有个小虫,可能是个虱子,从衣领爬到了王安石的胡须上。

皇帝看了,不觉暗自好笑。禹玉伸手替他捉去,随口说:“这小虫太光荣了,曾在宰相的胡须上闲荡过!”王安石也觉察到了,于是解嘲地说:“它不仅光荣而且幸福,连皇上都亲眼看到了它。”

王安石对吃也是胡乱应付。他有时忙着看公文,上朝时来不及吃早点,便拿了面饼坐在上朝的车中吃,以致弄得满身都是面屑。做宰相时,他和朋友们一起吃饭,他将面前的一盘獐脯吃得一干二净。朋友们对王安石的夫人说原来宰相大人喜欢吃獐脯。王安石的夫人不信,因为王安石从不挑食,于是问他们:“你们从何知晓?”

众人回答说:“因为他没有动桌上其他的菜,只是把獐脯吃了个精光。”

王夫人笑着对他们说:“下次你们别把獐脯放在他的前面,把其他的菜放在他前面,再试试。”

朋友们就把獐脯放在远处,结果王安石没有动獐脯,他只吃靠他最近的菜。

王安石的这种怪癖经常引起别人的误解。有一次,他请某一位客人吃饭,可能是谈话入神或是想问题入神,他竟将客人吃剩的煎饼饼皮拿来吃了。客人并不知道王安石有这个怪癖,大感不安。

王安石中年以后,由于劳神劳力,体质很差,经常患病,所以他的脸色总是暗黑色。他的学生弄来澡豆请他好好洗洗,可王安石却说:“天生黑于我,澡豆又怎么能洗得掉呢!”他还套用孔子“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的话,否定学生的好意。

王安石有一次得了哮喘,需要用一味紫团山人参,这味药很难找。王安石亲近的朋友、门生、子弟为此奔波四处求药。某天,一位朋友从关外回来,刚好带有紫团山人参,听说此事,就将山参赠送给王安石。王安石不愿意接受,朋友劝他说:“你的病非此药不可以治。”王安石却说:“我这一辈子都没有紫团山人参,还不是活到了今天。”由于他的固执,使得朋友相当难堪。

为人处世如此,在官场政道上也是如此。神宗皇帝即位后,想要征用王安石,于是与群臣合计怎样把王安石召回京城。神宗原打算由韩持国写一封信邀请王安石,但韩持国劝诫神宗说:“王安石不是一般人,不应该用一般人的方式,现在王安石的儿子在京城,经常到我家做客,不妨由我把您的意思透露给他儿子,他儿子肯定会转达给王安石,他自然会回京城了。”这一招果然灵验,王安石准时回京。

王安石性情执拗顽固,不懂得做官的人情和体面,所以王安石在京城中,朋友并不多。有一次,朝堂议事,宰相韩琦作了个决定,王安石不同意他这个意见,就大大咧咧道:“这么办事,乃是俗吏所为!”

宰相韩琦很生气,回答道:“你不知道吗,我韩琦本来就是个真正的俗吏!”因为这件事,韩琦对王安石生了嫌隙,后来在一些政事上,始终不愿附和王安石。

还有一次,王安石复核京城刑案,认为开封府错判了某个案件。开封府不服,把案子交给专理刑案的审刑院、大理寺。结果审刑院、大理寺一致认为是开封府对,反而是王安石错判,此事通报到皇帝面前,要求追究王安石的错。皇帝认为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乃下诏免予追究。按制度,获得宽宥的臣子应感谢圣上隆恩浩荡,可王安石却说:“我无罪。”他既不领情,也不肯谢恩。于是,御史台又上奏章弹劾他,还好皇帝比较大度,才没有追究王安石的罪责。

王安石举止乖戾,不通达事理,有不同政见者或痛责,或免职打击,这令他在官场上步履艰难。虽然有神宗皇帝的赏识,做到了宰相的职位,推行新政,名动天下,但神宗一去世,他就遭到了朝中保守派的强烈抨击,而肯为他说话的人也屈指可数。结果新法被废除,王安石被罢相,赋闲在家。

从中庸的角度来说,王安石的行为举止过于乖僻,与众人格格不入,显然是有“素隐行怪”之嫌的。为人处世过于怪异,很容易遭人非议,从而不受人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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