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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政道】文天祥至死不改其志

文天祥(1236?1283年),字宋端,庐陵(今属江西吉安)人。幼年时,文天祥就很仰慕英雄人物,尤其爱读忠臣传,岳飞、韩世忠等人的忠贞事迹常常令他掩卷沉思,长叹不已。他暗暗立下誓言,要以这些人为榜样,报效朝廷。

20岁时,文天祥考中进士,宋理宗亲自钦定文天祥为廷试第一名。开庆元年(1259年)9月,忽必烈围鄂州(今湖北武昌),向南宋发动大规模的入侵战争。消息传到临安,朝野震动,宦官董宗臣提议迁都逃跑,满朝大臣没有人敢反对。文天祥深知,贸然迁都会动摇军心,不利于国人团结,于是挺身而出,向皇帝上书反对,并请求皇帝诛杀董宗臣以安民心。可惜宋理宗没有接纳他的建议。后来,文天祥又提出了很多利国利民的举措,却始终不为采用。

咸淳十年(1274年),文天祥被委任为赣州(今江西境内)知州。赣州是他的家乡。文天祥回归故里,更加勤勉地努力办事,在他的治理下,赣州民生安乐,丰衣足食,出现了短暂的祥和景象。然而,也就是在这一年,元朝丞相伯颜率领20万大军,分两路进攻南宋。岁末,攻下鄂州,逼近南宋都城临安。恭帝的母亲谢太后下了一道《哀痛诏》,要求各地起兵勤王。

谁知,各地拥兵之将各怀心思,大都观望不前。情势非常危急,文天祥则在赣州散发家资,招募豪杰壮士,组织了一支3万余人的勤王之师。文天祥的一位友人曾跟文天祥说:“现在元军几路进军,兵强马壮,你以乌合之众迎敌,无异于群羊斗猛虎。”文天祥却道:“我也知道如此。但朝廷养育臣民三百多年,一旦有急,征天下兵,竟无一人一骑应召,我万分悲痛。所以不自量力,以身赴难,希望天下忠义之士闻风而起,聚集众人力量,也许能保存社稷。”大军浩浩荡荡地向临安进发,虽然遭遇了重重阻碍,但最终达到临安。文天祥在朝中声望大增。

次年,元军围攻常州,文天祥率军解围,由于友军隔岸观火,坐视不理,义军陷入孤军作战之中,遂使战事失利。元兵趁机向临安发起最后的攻击。文天祥和抗元名将张世杰主张集中兵力背城一战。丞相陈宜中却一味地对元军屈膝投降,伯颜趁机步步紧逼。谢太后无奈之下,只得让文天祥前往元营谈判,希望能够保全宋王朝,结果却被伯颜扣押。文天祥不为伯颜的威逼利诱所动,拒绝投降,被押赴大都。谢太后失去文天祥后,无人可以依靠,只得向伯颜投降。

文天祥在被押赴大都途中,设法逃脱。后来历经艰辛到达福州,被宋端宗赵昰任命为右丞相兼枢密院事。由于和左丞相陈宜中政见不合,文天祥外出组织抗元,多次遣将收复失地,给了元军以沉重的打击。然而,由于文天祥所组织的武装力量缺乏训练,不久即被元军击溃。文天祥遭到叛徒出卖,被元军俘虏。元将张弘范让他写信招降张世杰。

文天祥说:“我不能保护父母,难道还能教别人背叛父母吗?”

张弘范不听,一再强迫文天祥写信。文天祥于是将前些日子所作的《过零丁洋》一诗抄录给张弘范。诗云:“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当张弘范读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两句时,不禁也受到感动,从此不再强逼文天祥了。

崖山海战后,南宋灭亡。张弘范向元世祖忽必烈请示如何处理文天祥,元世祖说:“谁家无忠臣?”命令张弘范对文天祥以礼相待,将文天祥送到大都(今北京),软禁在会同馆,决心劝降文天祥。

忽必烈让降元的一干宋国君臣先后去劝降文天祥,文天祥却始终不愿投降。忽必烈大怒,命令御史孛罗审问文天祥。文天祥被元兵的白刃相逼,昂首而立。孛罗喝令左右强制文天祥下跪。文天祥竭力挣扎,始终不肯屈服。孛罗问文天祥:“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文天祥回答:“天下事有兴有衰。国亡受戮,历代皆有。我为宋尽忠,只愿早死!”

孛罗大怒,说:“你要死?我偏不让你死。我要关押你,让你生不如死!”

文天祥毫不畏惧,说:“我愿为正义而死,关押我也不怕!”从此,文天祥就被关押狱中,度过了三年。三年里,忽必烈想了很多办法,甚至以文天祥的妻子、儿女进行威逼利诱,文天祥却始终不愿投降。他在狱中写下了《正气歌》《指南录》等许多感人肺腑的诗歌。

这一年,权臣阿合马被刺,忽必烈任命和礼霍孙为右丞相。和礼霍孙提出以汉人儒家思想治国,颇得忽必烈赞同。忽必烈决定遴选大贤,出任丞相,治理国家,于是询问议事大臣:“南方和北方的丞相,谁最贤能?”群臣回答说:“北人没有如耶律楚材的,南人没有如文天祥的。”忽必烈于是打算任用文天祥为丞相。是年冬12月,忽必烈召见文天祥,亲自劝降,当面许他宰相、枢密使等高职。文天祥仍然严词拒绝了忽必烈的劝降。忽必烈大怒,下令立即处死文天祥。

次日,文天祥被押赴刑场。监斩官问:“丞相还有什么话要说?回奏还能免死。”

文天祥喝道:“死就死,还有什么可说的?”他问监斩官:“哪边是南方?”有人给他指了方向,文天祥乃向南方跪拜,引颈就刑,杀身以成仁。文天祥虽然就义,但他的浩然正气千古长存。

中庸是一种正道,君子奉行中庸之道,坚持真理,恪守信念,至死都不改变其人格、节操。文天祥正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热血报效朝廷,终生矢志不渝,虽然面对着元人的威逼利诱,却始终不曾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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