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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政道】陈平、周勃铲除诸吕

汉高祖刘邦死后,太子刘盈即皇帝位,是为汉惠帝。惠帝性格优柔寡断,身体也不太好,大权全由他母亲吕后掌握。吕后名吕雉,是刘邦的结发妻子,心肠歹毒,有着极强的权力欲。她任人唯亲,不相信朝中的功臣宿将,所以在掌权后施展阴谋诡计诛戮功臣,巩固吕氏政权。

刘邦晚年曾经与朝中的文武大臣杀白马,歃血为盟,对天立誓:“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刘邦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异姓王造反,抢夺刘家的天下。可是,他死后不久,吕后就背弃了这个誓言,想方设法封吕家的子侄为王,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吕后首先就此事先征询丞相王陵的意见。

王陵是个直心肠,当即反对道:“高祖在世时,曾经杀白马,与众臣盟誓:‘非刘氏不王,非有功不候,如违此约,天下共击之!’如今您要封吕家的人为王,这是违背誓约的事,我不能同意!”

吕后听了勃然大恼,恼恨王陵不识时务。左丞相陈平、太尉周勃见势不妙,担心激怒了吕后,给王陵带来杀身之祸,连忙齐声说:“昔年高祖平定天下,曾封子弟为王;如今太后临朝称制,尊贵无比,分封吕氏子弟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吕后听了这番话,这才没有发作。

下朝后,王陵责备陈平和周勃违背誓约,说:“当年与先帝盟誓,难道你们都不在吗?今天为什么在太后的压力下违背誓言呢?将来你们如何见先帝于地下啊!”二人答道:“今日在朝堂上直言进谏,我们不如您;日后保全社稷,安定刘家天下,您却不如我们!”王陵无言以对。

原来,陈平和周勃早已经明白,吕后权倾朝野,虽名义上是太后,但行使的却是皇帝的职权。如果贸然反对,和吕后对着干,非但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反而很有可能给自身带来灾祸。朝中耿介大臣,功臣宿将若一个个遭了吕后的毒手,就更加难以限制吕后,对吕氏形成掣肘了。所以,他们才会同意吕后分封异姓王,暂时附和吕后,讨其欢心,为日后铲除诸吕保存力量。

果然,没过多久,吕后就免掉了王陵右丞相的职务,任命陈平为右丞相,把自己的亲信审食其提拔为左丞相。在扫除了封王路上的障碍后,吕后开始大肆封赏吕姓诸王。她首先指示朝中一些溜须拍马之徒,进言分封异性诸王。吕后自然答应,于是顺水推舟,封自己的侄儿吕台为吕王。一年后,吕台病逝,由其子吕嘉继立,将齐国的济南郡作为他的封国。后来,吕后又接连封她的侄儿吕产为梁王、吕禄为赵王,封侄孙吕通为燕王,还封了六个吕家的人为列侯。

在大封诸吕的同时,吕后又进一步迫害刘姓诸王。她把吕家的女儿嫁给几个刘姓诸侯王为妻,希望通过这种手段笼络、控制高祖子孙。刘氏诸王对于吕氏擅权之举颇为不满,时有怨言。吕后只要觉得对方会威胁自身政权,一律设法打击、迫害。赵王刘如意、淮阳王刘友、梁王刘恢等人先后遭吕后毒手。吕后专权,引起了一大批功臣宿将的强烈不满,刘氏家族更是咬牙切齿。

右丞相陈平对此深为忧虑,但因为自身力量有限,也只好先谋自保,再徐图良策,却也苦于无万全之计。这日,太中大夫陆贾前来拜访陈平,说:“我见丞相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有什么心事吗?”

陈平说:“你认为我有什么心事呢?”

陆贾说:“足下位居丞相高位,是食邑三万户的列侯,富贵荣华无人可及,自然不是因为享乐无法满足而心生烦忧的。你面带忧色,想必是担忧国家将面临着重大的变故吧?”

陈平说:“先生所料甚是,不知您有何妙策,可以扭转时局?”

陆贾说:“古语云,天下安定,重在丞相;天下危难,重在大将。将相和睦,那么天下有才能的人都会归附。天下有才能的人竞相归附,就体现了人心所向。那么即便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也可以稳定时局。因此今日社稷大事,全在您和太尉周勃两人了。您何不联络太尉,共同为天下除害呢?”

陈平听罢,连连点头称赞。于是,陈平就想法子交好周勃。周勃过生日的时候,陈平送500金为他祝寿。而太尉周勃也以同样隆重的大礼回报陈平。两人往来之间,透漏心曲,都在为吕氏擅权深深忧虑,二人一拍即合,又在暗中联络朱虚侯刘章、颍阴侯灌婴等人,准备待机动手。

不久,吕后病重,她担心在自己病死之后,吕氏子弟不是刘氏皇族和朝中元老大臣的对手,就指派赵王吕禄为上将军,掌管北军(京师卫戍部队),指派梁王吕产掌管南军(宫廷卫戍部队),并吩咐两人,要紧抓兵权,小心谨慎,以防遭人暗算。

吕后死后,大汉朝廷风云诡谲。各种势力蠢蠢欲动。吕产、吕禄等人野心勃勃,企图篡位称帝。刘章、刘襄等人有意消灭诸吕,还政于刘氏皇族。在这一段时间里,陈平、周勃等元老大臣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正是由于周勃、陈平等人的牵制,使得吕氏不敢贸然发动政变,篡位夺权。

后来,周勃、陈平等人用计,骗夺了吕禄的兵符,与刘襄等人里应外合,铲除诸吕,消灭了吕氏篡夺天下的阴谋。灭掉诸吕后,陈平、周勃等人迎立刘邦的庶子代王刘恒即位,这就是汉文帝。

中庸的一个重要方面是说,君子处世,和而不流。意思是说,君子立身处世,虽然会谨小慎微,以和为贵,但是不会盲目,会坚持原则,走正确的道路。周勃、陈平正是这样的人,面对着吕后弄权,他们表面附和,与诸吕和睦相处,暗中积蓄力量,等到时机成熟,再铲除诸吕,平息政乱。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们坚持原则,最终使得历史沿着有利于人民生活安定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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