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一年,我们一起在烈日下拌嘴,在微风中举杯,和着薄暮时的夕阳谈这人生能有几回,我们就应该并肩于雪山之巅,在扎拉雀尼的峰顶高歌,俯视着世间的一切都渺小,似乎更卑微。
但是卑微的,从来不是这莽莽尘世,偌大而优雅,而是我们。
我于是又忍不住,不断的去感慨着生命像一场悲歌,而我们更像是一粒尘泥。如果那遥远的而不可捕捉的四季,我们似乎长盛不衰但是永远流逝,不是吗。
尤荣老师组织我们在这里进行了一系列的团体小游戏,比如赛跑,拔河,跳高甚至攀岩。
后来,天清老师又跟我们讨论起所谓团体的意义,在我们这样的年纪,已经不会有人再组织我们绑腿走路一起抢小旗了,资本家的眼里,共牟利者所以共和,纵然有什么事情举一人之力杀出重围,要想永盛,总需要人来。
郑宇和抢先表态,站立场,他说“一根筷子很容易就能被掰断,但是一把筷子,不行,对不对。”他得瑟自己抢下了这句话茬儿,水天清笑了笑“你这不能叫团结,这是求同存异,抱团儿的罢了。”她说。
“可是老师,您这却是有点儿抬杠了,是不。”郑宇和道“这个道理,打老辈里传下来的,自古都是一样。”
陈昶随手扯来几根树枝摆在面前“给。”他说。
“干什么,上证据?”郑宇和顿了一顿,他说话间接过去那根树枝并随手将其掰断了。
然后陈昶又把那一堆树枝抓在手里都摆弄整齐递给郑宇和“呐,你看团结就是力量。”郑宇和直言不讳。
陈昶则选择非常用力的把树枝掰断了,尽管,届时他手部的青筋矣然暴起,憋的发红,由于棍子的“抱团儿”力量过于强大,他的手心甚至被勒出来了一条很深很深的裸痕。
“大哥你有病罢,不是你这想干嘛,你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吗?”郑宇和无力吐槽。
“只要对手足够强,那么你的理论不成立。”陈昶回答。
“你他妈受虐倾向罢?”郑宇和一时无力吐槽“你这是对手够强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这逼买卖,傻子才会干呢。”
“我的意思是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世上也总是会有一些事情比你这个重要,总会有一些人会为了做成哪一件事情,搭上自己的全部,此一去,也许结果并不是好的,至少过程上不留遗憾,不是吗。”
“哼,”郑宇和不屑一顾“我怎么不信,你信吗?”
“我信啊,”陈昶直言不讳“不然哪里来的‘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他戏谑道。
郑宇和便忍不住有些发笑“大哥,你能有这觉悟吗?”他看向陈昶“那么,请问,如果将来有件事要让你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你干是不干?”
“我?我那还用说,甭管赌什么身家性命了,无利不论功,没好处我都不干更别提还得再往里边儿搭的。”陈昶脱口而出。
“你这小子。”郑宇和道。
“小小年纪就这么庸俗?”水天清吐槽“将来到社会上混,怕是很难迈的开腿。”
“毕竟我实力不允许嘛,”陈昶说“况且是人总免不了要生活。”
“哪有那么夸张。”水天清说。
“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