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中共中央、中革军委《关于我军速渡金沙江在川西建立苏区的指示》发出时,第一军团二师四团已在昆明近郊的杨林地区,对昆明展开佯攻,致使云南全省震动,造成了中央军、国民党军、滇军纷纷拥向昆明的态势。杨成武接到中革军委的指示后,见佯攻昆明任务已经完成,立即转兵西北,向禄劝、武定方向进发。
行军途中,杨成武和王开湘商量着如何突破敌人防线的办法。
杨成武说:云南的小县城多倚山而建,四周都有坚固的工事和碉堡,易守难攻。估计我们要路过的禄劝、武定、元谋这几座县城也不例外,我看我们只能智取,不可强攻。否则,就会影响我们的行军速度。
王开湘说:我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王开湘突然问道:成武,我们不是带着在遵义缴获的战利品吗?能不能利用起来?
杨成武说:你说的是不是敌人的军装?
王开湘说:正是。我们何不穿上敌人的军装,来个瞒天过海之计,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你看怎么样?
杨成武笑了笑说: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我们的战士都是泥腿子,土里土气,怕扮不出国民党中央军那种耀武扬威的神气,弄巧成拙,被敌人识破。
王开湘思考了一会儿说:我看不会有问题。云南这个地方十分闭塞,地方民团绝大部分没有见过国民党中央军的模样,难分真假,我们正好蒙他一下。此外,我们可用侦察连唱主角,他们的经验很丰富,比较适应各种角色,只要用心装扮,我看是不会露出破绽的。再说,我们以赚城为目的,万一不行,我们也能靠敌人近些时攻击。
杨成武觉得有理,欣然点头说:就这么办吧!
当天晚上,王开湘命人拿出缴获的国民党军装,分给大家穿上,组成两支国民党中央军队伍,一支由王开湘率领奔武定县城,一支由杨成武带领直奔禄劝县城,偷袭成功后再一起袭击元谋县城。
次日早晨,两支身着国民党军军装的队伍分头行动。
杨成武率领的一支队伍是由团侦察连一、二排和第二营一个连组成的,约有一个加强连的兵力。侦察连连长王友才装扮连长,杨成武装扮上校团长。部队出发后,战士们吆三喝四,骂骂咧咧,一副国民党中央军的蛮横派头。
上午十点钟时,杨成武率部到达了禄劝县城。杨成武远远望去,但见这座小城傲踞于山坡之上,房屋依山而建,街道顺坡而下,发黑的拱形城门楼矗立在高高的斜坡上。杨成武心想,如此怪异的城垣和地形,若要强攻,还真得费些力气!
快要接近城门时,几个守门的团丁向他们张望,王友才见了,带着十几个人大摇大摆地朝城门走去。
这些团丁没有见过红军的模样。在他们的印象中,红军都是一些衣冠不整、手持土枪梭镖的农民。而眼前这支队伍都是清一色的新军装,清一色的捷克枪。他们猜想,这些人八成是中央军。但他们又都没有见过中央军,再加之上面没有交代,因此不敢肯定。
当王友才走近城门口吊桥边时,一个团丁用疑惑的语气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队伍?
王友才脸色一沉,瞪了对方一眼说:废话,你没有长眼睛,老子是中央军!
一听说是中央军,几个团丁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问话的那个团丁接着问:请问长官是什么官儿?
王友才上前一步,给了那个团丁一记耳光,骂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没有看见老子是上尉连长吗?还不快去通报,我们团长还等在那儿,吃不了让你兜着走。
那个团丁稀里糊涂地挨了一记耳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边用手摸脸边赔笑脸说:小人眼拙,小人眼拙,请长官海涵,小人这就去向何县长通报。
王友才怕中间惹出麻烦,忙挥手制止说:不用了,你先带我们进去。
那几个团丁不敢有丝毫违拗,马上讨好地叫人放下了吊桥,接着把王友才等人带到县政府安顿下来,然后屁颠屁颠地去向县长报告。
不大一会儿,禄劝县县长、警察局局长、民团团长、商会会长等官僚和绅士都赶来了,他们齐集在县政府大厅里,等待召见。
王友才把杨成武安排在县长办公室坐下后,便将禄劝县县长叫到办公室。
这个县长矮矮的身材,却十分肥胖,他身穿长袍马褂,头戴铜盆礼帽,手拄一根铮亮的文明棍,绅士派头十足。一进门便脱帽给杨成武鞠了一躬,客气地说:在下何泽周,禄劝县县长,不知长官远来,有失远迎,请长官见谅。长官率部千里奔波,追剿红军,造福百姓,如今光临禄劝,此乃禄劝之荣幸也。
杨成武敷衍道:何县长,为国为民,乃中央军之职责,如今开到云南来,就是要把红军一网打尽。杨成武一番牛气十足的大话,让禄劝县县长何泽周听了感动得直点头。
接着,何泽周带着杨成武接见候在大厅中的一班县里的官员。
杨成武昂首挺胸,目光斜视,一副傲慢的姿态。何泽周每介绍一个人,他便微微举手,颔首致意。这种不可一世的威风,使禄劝县的官僚绅士们深信杨成武等人是中央军。
仪式越来越隆重了。接见礼仪结束之后,何泽周下令在县政府门前升起青天白日旗,又请杨成武参观他的县政府各处。杨成武有些不耐烦了,但仍耐着性子和何泽周摆谱,不时说些赞赏的话。
一番折腾之后,已近中午时分。何泽周为讨好杨成武等人,在大厅里摆了五桌丰盛的酒席。八仙桌上,鸡鸭鱼肉香气扑鼻,好烟好酒堆得满满的。
王友才有些担心,怕耽误久了会出纰漏,便悄悄地问杨成武道:不能拖得太久了,怎么办?
杨成武笑了笑说:吃吧,放开肚皮吃,吃饱了有力气,好赶路嘛。
酒席中,宾主之间杯来盏往,谈笑风生,其乐融融。这时,杨成武问陪坐在身边的何泽周道:最近风声很紧,说红军打过来了,龙街渡口的情况怎么样?
何泽周摇摇头说:龙街离我们这里很远,情况不清楚。
杨成武又问:那么,武定县的情况呢?
何泽周说: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杨成武脸色一沉,训斥道:老百姓捐钱捐物养着你们,你们竟这样玩忽职守,一问三不知。我问你们,要是红军来了你们怎么办?
宴会厅里空气骤然紧张起来,官僚绅士们吓得都放下筷子,胆怯地望着杨成武。
王友才拍了拍何泽周的肩膀,用关照他的语气说:何县长,你快去给武定县通个电话,把武定的情况问一下,我们长官生气了。
何泽周连连点头,急忙起身,一边用手帕擦着额上的冷汗,一边朝他的办公室走去。很快接通了武定县,而接电话的正是武定县县长。他略略问了几句后,马上回来问杨成武:长官,武定县没有异常情况,县长问你有什么训示。
杨成武心想,王开湘此时应该快到武定县了。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干脆帮王开湘打开关节,叫武定县县长出城迎接他们。于是,他装成盛怒的样子,训斥道:废话,你们的上司难道没有交代你们吗?贻误军机谁负责任?你去告诉武定县,我们的部队正在路上前进,马上就要到他们那儿了。
何泽周一边答应一边跑回办公室,拿起电话话筒喊道:喂,告诉你个好消息呀,中央军的部队马上就到你那里了。他们是追击红军的,你赶快准备迎接吧……什么,你问有多少人马?我还不清楚,我去问一下马上告诉你。
何泽周放下电话筒跑回大厅,他不敢直接去问杨成武,而是悄悄在王友才身边问道:长官,你们去武定县的人马有多少?
王友才见他胆怯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于是竖起一个指头说:一个加强营。
何泽周听说后,赶忙去办公室给武定县回了电话,然后急忙折回陪杨成武。杨成武装着余怒未消的样子,起身离座,朝厅外走去。何泽周和一班绅士都不好意思再吃喝了,纷纷离座,一窝蜂地紧跟在杨成武的屁股后面。
何泽周见杨成武满脸的不高兴,便赔着笑脸说:长官,中午你和弟兄们到客栈去休息一会吧?
杨成武见自己完全掌握了主动权,该到收网的时候了,于是对何县长说:职责在身,不可久留。你去把你的人马集合起来,我要给他们训训话,告诉他们一些防共的办法。
何泽周感激地说:太好了,太好了,我的人马就是不懂防共招数!说着,他派人把地方民团和武装警察,全部通知到县政府门前的平地上集合。
一会儿工夫,禄劝县的地方武装人员陆续集合起来了。警察站在前两排,民团站在后两排。
何泽周正准备请杨成武训话时,王友才厉声问道:何县长,你难道不知道训话的规矩吗?
何泽周听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中央军有什么规矩,眼睁睁地望着王友才。
王友才用教训的口气说:何县长,看来中央军的规矩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哪有带武器听长官训话的?快叫他们把枪架起来。王友才一呼二诈,使何泽周信以为真,他完全没有了主见,连忙命警察民团们把枪支架在一边,立正听候训话。
等大家站好后,杨成武微微一笑,冲着何泽周说: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何泽周眨巴着小眼睛说:你们……不是中央军吗?
杨成武说:我们是中国工农红军!
何泽周大惊失色道:长官,你……你别开这样的玩笑。
杨成武严厉地说:谁和你开玩笑。王友才,将他们都关起来,把枪支都带走,别忘了把电话线拆掉。说完命令部队向元谋县急进。
却说武定县县长接到禄劝县县长的电话后,以为中央军前来帮助守城,心中大喜,立即带着县里的官僚绅士们,到城外迎接王开湘装扮的中央军。王开湘不费一枪一弹,拿下了武定县城。之后,向元谋县进军。
下午三时左右,杨成武、王开湘几乎同时到达元谋城外。两队合兵一处,仍然打着中央军的旗号,赚开城门,毫不费力地夺取了元谋县城。红四团巧用瞒天过海之计,一日连夺三城。黄昏时分,杨成武率部马不停蹄向龙街渡口前进。
这天的傍晚,又有一支国民党中央军模样的队伍,出现在了皎平渡不远的一个叫杉落树的地方。他们是穿着中央军军装的、宋任穷率领的干部团第三营,正踩着夜色向皎平渡快速前进。刘伯承亲自随队指挥。
当刘伯承、宋任穷率队刚进杉落树时,忽然有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向他们打招呼:喂,你们是龙主席的部队还是国军的部队?
三营长回答道:我们是中央军。
对方惊奇地说:到底是中央军,行动这么快!
三营长反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对方说:我是区公所的秘书。靖卫团团总要我到江边去传达命令,说是朱毛红军要过金沙江。为了防备红军过江,靖卫团总命沿江团防把渡船统统都烧掉,阻止红军渡江。
三营长听了,暗自高兴,心想这真是个意外的收获。他客气地说:正好,我们长官想了解一下江边的情况,是不是有劳你去介绍一下。
此人欣然应允。
三营长把他带到刘伯承和宋任穷面前。此人见刘伯承像是个大官,忙上前去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说:长官,你们从哪儿来,我是区公所的秘书,本地的情况我比较清楚。
刘伯承微微点了一下头,说:我们是从昆明方向赶过来的,红军快过来了,我们要赶到江那边去布防。
此人高兴地说:我也要到江边去,正好和贵军同道。稍过片刻道:长官,听说红军离我们这儿还很远,但为了防止他们在这一带渡江,我们刚接到上级命令,要我们把沿江所有的船只都烧掉,以免被红军用作渡江。
宋任穷问道:你们开始烧船了吗?
此人摇了摇头说:还没有哇,命令还在我手中,我要去办的就是这件事。
刘伯承说:很好,这事由我们来办吧。接着,刘伯承问了皎平渡口的兵力部署、江面的宽度、水深和流速等情况,此人有问必答,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刘伯承见该问的都已问到了,便告诉此人说:实话对你说吧,我们是工农红军,就是来夺取过江渡船的。你现在老老实实地带我们去渡口,如果中途你耍什么花招,小心你的脑袋。
此人一听说红军,啊了一声,双眼傻傻地望着刘伯承。
刘伯承严厉地说:你也不必害怕,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可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听清楚了吗?
此人连连点头说:一定效劳,一定效劳。
详细掌握了敌情后,刘伯承率领三营立即起程,在黑夜中急行军四个多小时,于当晚十一点多钟赶到了皎平渡,控制了渡口南岸,并寻找到了两只停靠在南岸的木船。接着,他们又从老百姓口中得知,渡口对岸没有国民党正规军驻守,只有国民党一个收税的厘金局,约有二三十个保安队员。刘伯承、宋任穷当即决定,命令三营一连为先锋,由连长罗贵波率领,并请上一个名叫张朝寿的青年做向导,马上渡江抢夺对岸渡口。
罗贵波领命后,带领战士坐上刚寻找到的两只木船,向对岸划去。由于他们行动神速而隐蔽,对岸的保安队员丝毫没有发觉。当罗贵波率领战士们摸到厘金局门前时,屋里面打麻将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张朝寿上前敲门,声称要纳税,里面回答的声音极不耐烦:妈的,敲什么敲,深更半夜纳个屁税,明天再来吧!
罗贵波连长听了,更不耐烦,走上前去一脚把门给踢开了。战士们冲进去,喝道:不许动,我们是红军。
保安队员们吓得呆若木鸡。就这样,罗贵波兵不血刃,毫无声息地拿下了厘金局,控制了北岸渡口。
渡口南岸的刘伯承没有让战士们休息,他叫大家连夜沿江寻找船只。战士们在当地老百姓的帮助下,又找到了四只渡船。刘伯承喜出望外,马上在江边一个山洞里设立了渡江司令部,并向毛泽东、朱德发电,说皎平渡完全被红军控制,有渡船六只,每天能渡近万人,中央纵队五月五日前可全部渡完。
次日天明时分,陈赓率领的干部团另外两个营到达了渡江司令部。刘伯承命陈赓马上率领战士们过江,然后向通安州进发。陈赓领命后,率领部队渡江,接着向通安州急进。当他们赶到通安州附近时,与从会理方向赶来的敌刘元塘两个营遭遇。陈赓见了,命令战士们立即开火,以锐不可当的气势,一个冲锋便把敌人打败,占领了皎平渡北岸的要地通安州。
却说红一军团占领龙街后,因江宽水急,架设浮桥均被大水冲垮。红三军团抢占洪门渡口,所得渡船极少,此处又不能架设浮桥。朱德当即做出决定,除红三军团第十三团在洪门渡继续渡江外,红一军团和红三军团主力全部向皎平渡口集结渡江。
金沙江畔皎平渡口,人喊马嘶,但秩序井然,红军官兵们从容渡江。六只渡船,在当地三十七名船夫的帮助下,中央红军都平安地渡过了金沙江。独立行动的第九军团在完成迷惑敌人的任务后,在会泽以西的树节、盐井坪地区渡过金沙江,然后在金沙江北岸布防,阻止敌人渡江,掩护红军主力向会理地区前进。
这天上午,龙云和薛岳吃罢早饭,二人一起乘坐飞机到金沙江各渡口视察红军渡江情况,他们在通安、会理两地上空来回盘旋了半天。
薛岳低头从眩窗口向一条绿线似的金沙江北岸眺望,感叹地说:刘文辉对江防布置得太大意了!如此疏忽,怎么能防堵红军?
龙云却暗暗高兴,他希望看到的就是川军防务松懈,使红军渡江时能顺利通过,把战火从云南烧到川、康二省。
龙云飞回昆明,回到办公室后,他先发制人,立刻给蒋介石发急电,状告西康省主席刘文辉没有在江北布防,致使红军大部已经过江。蒋介石接到龙云的电报时,气得大骂刘文辉。恰在此时,刘文辉也发来电报,说川军在通安州与红军先头部队激战,伤亡惨重,反告龙云的滇军没有赶到金沙江边,形成夹击之势,致使红军从容渡江。
蒋介石看着这两份电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知道哪句话是真,哪份电报是真,沮丧地自言自语道:将领们都如此推责诿过,何有协剿精神?其实,他还不知道中央红军已全部渡过金沙江。眼前的局势,蒋介石对龙云、刘文辉这些地方军阀,是气得、骂得,就是舍弃不得。于是他只好对陈诚说:向薛岳、龙云、刘文辉发电,国军督促他们努力奋进,猛烈攻击红军的掩护部队,如发现红军占据阵地顽抗,国军可派一部监视之,主力绕到红军的后方,袭击其主力,切勿被其牵制。如红军已渡江,则吴奇伟、周浑元、李抱冰各部皆应迅即渡江。剿共之成功,端在此举,务饬各部努力为要。
这天深夜,劳累了一天的蒋介石熄灯入睡了,毛公馆楼上楼下的灯光也随之从一扇扇窗口中隐没于夜色中。整个毛公馆都进入了安眠状态,只有译电室里发出哒哒的发报声。
突然,机要室主任汪日章从译电室走了出来,直奔晏道刚的房间,用急促的声音报告说:晏主任,快醒醒,有急电!
晏道刚才睡下不久,连日的疲劳使他很不耐烦:什么急电?偏在这时候来了。
汪日章说:龙云请求处分,发给委座的急电。
晏道刚说:请求处分?那着什么急,明早再说吧。
汪日章说:龙云报告说,红军已经全部渡过了金沙江。
晏道刚一听,急忙从床上翻身起来:什么?全部过了金沙江?赶快报告委员长!
睡梦中的蒋介石突然被叫醒,本来就心烦,一听说中央红军全部渡过了金沙江,更是火冒三丈,他斜靠在床上道:龙云的电文是怎么写的,你读来听听!
晏道刚走近灯前读道:我孙渡三纵队本日已到达江边白马口,未与红军接触,江南岸似已无红军。但万耀煌师与周浑元纵队明晨方能到达指定之洪门、鲁车两渡,有无红军踪影,明晨始能明了。据此情形,现虽未接前敌确报,而红军已过江无疑。闻讯之后,心急如焚。初意以为红军到江边,纵不能完全消灭,亦必予以痛惩,使其溃不成军,藉以除国家之巨害,而以报委座之殊恩于万一。殊料得此结果,愧对袍泽。不问北岸有无防堵,实我之调度无方,各部队追剿不力,尚何能尤人。唯有请委座将卑职严行议处,以谢党国。谨此鞠诚一闻,优祈鉴核。
晏道刚读完龙云的请求处分电报后,站立在一边,静候训示。
蒋介石感叹地说:龙志舟精明过人,名不虚传。他这招树上开花之计,看是揽责,实为诿过,让我无法问罪呀!
晏道刚问:委座,下一步该怎么办?
蒋介石披衣起床,在房中踱了一会儿步子说:传我的命令,电令第一、第二纵队和李抱冰的第五十三师,由薛岳亲率渡江,兼程向会理急进,留第三纵队清剿南岸残余红军。一定要围歼朱毛红军于金沙江以北、大渡河以南、雅砻江以东地区。电令川北王缵绪,封锁红军徐向前部于青川、平武、松潘、茂县、北川等地区,四面包围。另以有力纵队向红军主力进攻,防止毛泽东与徐向前部会合。
第二天早晨,手忙脚乱的蒋介石匆匆起床,吃完早饭后,带着陈诚、顾祝同等十多名军事参谋和侍从官员,乘飞机向昆明飞去。
词曰:
声东击西,犹把羽扇舞。顾此失彼门户开,手忙脚乱叫苦。 蓦然挥师北向,一路并无险阻。渡河纵少龙骧,江山任我来去。
调寄《清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