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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卢冬生生擒张振汉 陈渠珍援救刘文华(1 / 1)


却说卢冬生、贺炳炎接到任务后,在参谋长李达的带领下,连夜率部赶到了忠堡。

次日早晨,李达察看了一下地形,便下令红四师在忠堡以东的黄牛棚附近抢筑工事,红六师在忠堡两侧的大山上埋伏。布置妥当后,封锁了消息,然后派出火线侦察员侦察敌情,并派出少数战士,在沿途险要地方打着红旗迷惑敌人。这天下午,贺龙也赶到了忠堡。

忠堡是个只有数十户人家的深山小村,位于宣恩、来凤之间。四周都是险峻的高山,山间有一条大路从忠堡村边一侧通过。此处是来凤到宣恩的必经之路。说是大路,其实也只有三米宽而已。但在湘鄂西的崇山峻岭之中,这样的路便属大路了。

贺龙见红四、红六师人马埋伏得很好,满意地点了点头。随之对身边的李达说:张振汉这狗日的,我了解他,狡猾得很,一定要把他的人马全放进来后再打。

李达点了点头,说:争取一网打尽,给徐源泉一点厉害看看。

这时,贺龙突然心生一计,他在李达身边附耳低言,李达听了连连点头。听完之后,离贺龙而去。

张振汉,一八九八年生于江苏徐州。早年上过保定军官学校,精通炮兵和工兵专业。大革命时期,张曾投身于贺龙部队,随贺龙参加了北伐,跟着贺龙战逍遥、攻临颍,东征讨蒋,成为贺龙部队中一名团副。贺龙率军参加南昌起义,张振汉也参加了,起义部队在潮汕失败,张振汉跑回了老家。他认为共产党势力太小,成不了气候,便经保定同学的推荐,投靠了徐源泉。徐源泉见张振汉有真才实学,又精通炮兵,便委任他为团长,后升为旅长、师长。对徐的提携,张十分感激。这次“围剿”贺龙、萧克,他被徐源泉派到湘鄂西作战。张振汉曾在贺龙军中任过职,又参加过南昌起义,对红军的一套战术比较了解。因此他带领全师人马进入湘鄂西以来,处处小心,步步留神,生怕中了贺龙的计。

这天,张振汉刚刚吃完饭,剔完牙之后,便取过八宝紫金鼻烟壶,往鼻子上抹了几撮北平天惠斋的鼻烟,痛痛快快地打了几个喷嚏。这时情报人员送来了电报,他接过来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原来,这电报是徐源泉发来的,而且写着特急的字样。电文说:

张师长:

今接宣恩告急电,贺龙、萧克于今晨五时许,突然包围宣恩,宣城临危。据断,贺、萧所部大有占宣、施两城危及长江防线之势,你部速援,不得有误。此令。

徐源泉

张振汉站起来,在屋子里走着圈儿,心中暗暗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这可不是个儿戏之事,贺龙、萧克用兵如神,防不胜防,此举吉凶难料。思来想去,不知如何是好。张振汉手下有个参谋长叫沈仲元,人称小诸葛,主意挺多。张振汉命人把沈仲元叫到指挥部,将徐源泉的急电给他看,问他有何高见?

沈仲元看完电文,沉吟片刻说:师座,贺龙、萧克围城,我看其中有诈。据我判断,十有八九是围城打援之计,引我援兵出动,半路上设伏将我部吃掉。

张振汉说:我也是这样想,只是此次援宣恩之兵,非我一部,还有其他部队,不知贺龙、萧克会在何处伏兵打援?

沈仲元走到地图前,琢磨了一下说:师座不必为此心焦,为防不测,我们可分三路进攻,以一一四旅、保安第五团为右翼,走西路;以一二三旅为中路;师座率师直属队和一二一旅为东路。三路人马平行前进。到忠堡村时,路只有一条了,可以三路人马合一,变为西路在前,中路居中,东路断后。进军之中,派出前卫扫清障碍,凡逢山石树木,都严加搜索。若与贺龙、萧克相遇,无论红军多少,我们立马后退,免中其奸计。

张振汉觉得沈仲元说得有道理。于是下令全师人马,分为三路,向宣恩进发。大约走了三十多里,前卫部队报告说,在山岗密林之中,发现有红旗飘动,似有红军埋伏之状。张振汉下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占领有利地形,准备战斗。闹腾了足有半宿,却不见红军的动静。天明的时候,前卫部队报告说,经过搜索没有发现红军,询问老百姓,老百姓说只有少数红军,在树林中举着红旗绕来绕去。张振汉听了,甚感纳闷。

沈仲元说: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贺龙此举,定有他谋,我等当小心为妙。

张振汉点头,当下传令,要各部队小心前进。走了约摸四个小时,忽听前面传来了枪声,张振汉急令部队停了下来,抢筑工事。折腾了一阵,枪声没了。有侦察人员跑来报告,说枪声是红军游击队的骚扰。张振汉便传令,全师人马,继续前进。走了不到四个小时,又是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起。张振汉正在发愣时,先头部队飞马来报,说遇到了红军大队人马。张振汉急忙下令停止前进,准备战斗。官兵们赶忙挖坑掘土,忙了好一阵,天也就黑了。前边的枪声也没有了。这时,侦察兵回来报告,说打枪的只是红军的小股部队,放了一阵枪后就跑了。

被反复捉弄的张振汉实在忍无可忍了,他气呼呼地骂道:贺云卿,你捉弄老子,老子若抓住你,要扒你的龙皮,抽你的龙筋!

沈仲元用一副老谋深算的口气说:师座不必生气。据我看来,在我们这条路上,贺龙没有布设重兵,只派小股部队,佯装埋伏,使我军在路上耽误时间,不能快速前进。

张振汉点头道:仲元,你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今天天色已晚,就在此处宿营,明日要加快行军速度,不然,我等误了援助之期,徐总司令就要按失职罪论处了。

商议已定,全师人马就地宿了营。这天夜晚,在张振汉宿营地周围,不时有枪声响起,折腾得张振汉不能入睡。

次日,天刚蒙蒙亮,张振汉便下令部队拔寨起程,大约走了四个小时,又听到山上树林中有枪响。张振汉传令道:这是贺龙的疑兵之计,不要理它,继续前进。

果然,枪声响了几下,又停了下来。

一路走来,那枪声时断时续。此时,不光张振汉的胆子大了起来,就连他的官兵们也放松了警惕,都把枪支斜挎在肩上。

这天下午三点多钟,眼看快要到忠堡时,前进的路只有一条了。张振汉便将三路人马变成了一字长蛇阵。张振汉走在队伍的后面,这是他耍的心眼,要是遇到了红军伏击,他好溜之大吉。

却说贺龙将人马埋伏好之后,把指挥部设在了忠堡村边的一座山头之上,这座山叫埋狗山。贺龙、李达在此等了一天一夜。这时侦察员跑来报告,说张振汉的前卫部队离此仅三里路了。

贺龙立即令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没过多久,张振汉的先头部队、右路部队首先进入忠堡,接着中路、左路也都进入了口袋。贺龙举起望远镜,看着敌军正大摇大摆地行走。当敌军人马一路路都进入了伏击圈时,贺龙迟迟没有下达战斗命令。原来,他在观察张振汉后卫部队还有没有人漏网。观察了半天,当他确信张振汉人马全部进入伏击圈时,他把手一挥,在电话里喊道:打!

随着贺龙的话音一落,忠堡村的山谷之中枪声大作。

坐在马上的张振汉听到周围响起密集的枪声,顿时慌了神,知道他中了贺龙的埋伏。于是翻身下马,胆战心惊地说:快,快撤,我们中了贺龙的埋伏了。

吓得魂不附体的张振汉往山上一看,但见山上山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是红军,到处是“缴枪不杀”、“活捉张振汉”的声音。张振汉只觉得两条腿发软,走不动路了。沈仲元赶紧命左右将张振汉扶上了马,保护着他往回逃跑。此时,战斗打得异常激烈,张振汉的一师人马被分割成数块。

红二、六军团虽然占据了有利地形,把敌军分割包围起来了,但敌军多于红军,而红军又是插入敌军三路部队之间作战,因此想一口吃掉对方绝非易事。

张振汉定了定神,发觉红军的作战意图后,立即命令主力部队向红六军团扼守的南山高地发起攻击,企图威胁红四师的侧背;命令一二三旅向老鸭关红六师控制的高地发起攻击,企图打通与左路部队的联系,掩护他的师指挥部突围。此时战斗更加激烈起来,两军在甘家坡、马鞍山等地展开争夺。张振汉指挥部队在狭小地带,利用乱石、田埂、房屋和简单工事顽强抵抗,并三番五次地发起冲锋,想杀出一条血路逃走。但是,严阵以待的红二、六军团以逸待劳,敌军的冲锋一次次被打退,阵地前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双方一场激战后,张振汉被分割的人马,最后都成了瓮中之鳖。张振汉在三个营的士兵掩护下,躲进了一座土地庙中,凭借土地庙的院墙,拼命地抵抗着。

贺龙见了,忙把迫击炮连连长刘彬叫来,指着土地庙说:张振汉就在那山崖下的土地庙里,你给我瞄得准准的,吊他几炮。

刘彬目测了一下,而后嘭的一声,第一发炮弹飞进了土地庙内,打垮了土地庙殿房一角。刘彬修正了一下炮位,又打了一炮,那炮弹在庙正中爆了。接着连打了几炮,弹无虚发,土地庙殿房呼啦啦地燃烧起来了。参谋长沈仲元被炸死,张振汉被炸伤。院内的士兵见无险可守,蜂拥着跑出来四处逃命。

贺龙见了,连连夸道:好样的,打得好!

李达见张振汉残部溃逃,命令红四师向敌人发起冲锋。敌残兵已成惊弓之鸟,如何抵挡得住红军的冲锋?一会儿的工夫,战斗就结束了。忠堡伏击战全歼张振汉所部。

红军战士把捆绑着的张振汉押到贺龙面前,贺龙问道:张振汉,我们这对老相识有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你不是到处扬言要活捉我贺龙吗?

张振汉低着头说:老军长饶命,我张振汉愿悔过自新。

贺龙上前亲解其绑,说:只要你真心实意重新做人,不与人民为敌,我贺龙欢迎你,红军也欢迎你。

张振汉见贺龙不计前仇,感激涕零。他指天发誓,要重新做人。

张振汉的第四十一师被消灭之后,红二、六军团官兵们无不欢欣鼓舞,人人振奋。贺龙决定扩大战果。他对任弼时、萧克、关向应等人说:我军做短暂休整后,即可攻打龙山,逼退来凤的守敌,开辟来凤、龙山根据地。据侦察员报告说,湘鄂军在半月至二十天内,增援部队没有到达的可能,鄂军在忠堡惨败后,一时不能增援,湘军因战线过长,粮食给养困难,远道也不易进犯。说罢,贺龙掏出烟斗,往烟窝里填着烟丝,他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萧克接过话题说:驻守龙山敌军只有一个正规团和一个保安团,不过一千四五百人,连城内居民共约万余人,存粮最多只够维持十天到半月的时间;守城部队弹药不多,工事也不是很坚固,在地形上我们容易接近城垣,可以实施坑道破城;龙山城攻克后,来凤孤城一座,城中守敌可能弃城而逃。我军若能取得龙山、来凤,两城只距十五里,在地理及其他条件上,最适宜做苏区基本根据地。

贺龙、萧克说完后,任、关等人觉得此计可行,也同意攻打龙山。

几天后,贺龙率领红二、六军团,向龙山挺进。到达龙山时,贺龙叫卢冬生带着红四师突然将城池团团包围,并切断了龙山城对外的电话线,接着调兵遣将,准备打击援军。

驻守龙山县城的是陈渠珍部刘文华团和一个保安团。红四师的突然围城,使刘文华大吃一惊,他深知红军英勇善战,龙山孤城难守,接二连三地向陈渠珍发告急电,请求派兵驰援。

陈渠珍见龙山被围,也慌了神,连忙向何键发了告急电。何键接到陈渠珍的电报,没有理睬他。

何键为何见死不救?他自有他的心机。因为靠近龙山的是李觉和章基亮的部队。李觉是他的女婿,章基亮同李觉是娘舅至亲,他自然不想让这两路人马去冒险。陶广虽与他何键貌合神离,但陶广部队距龙山较远,若是派陶广,不派李、章所部,势必引起陶广的愤怒。再者,陈渠珍不是何键的嫡系,曾经在湘西跟他争过地盘,至今他还耿耿于怀。他不想为了救陈渠珍,让李觉去涉险。

困在龙山城中的刘文华,一连几天不见救兵到来,心急如焚,生怕红军攻城,因此命令部下日夜加紧防守,等救兵解围。他不知道,贺龙围城是假,打援是真。

陈渠珍见何键按兵不动,见死不救,大为恼火,无奈之下,他越级直接给陈诚发了告急电。陈诚得知龙山有险,急令何键发兵救援。何键见陈诚出了面,自然不好抗命,可他对陈渠珍更加恼怒。于是他便电令陶广去救龙山。此时,陶广部队驻在江垭,从江垭去龙山要经过大庸、桑植。

陶广接到何键的电令后,大骂何键偏心,不就近派李觉去救援。骂归骂,何键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听,于是带着他的六十二师慢吞吞地向龙山进发,走得比蜗牛还慢。陶广手下有个旅长叫王育英,是陶广的心腹。王育英说:师座,贺龙、萧克此次围龙山,是垂钩钓鱼之计,我们要严防他打伏击。张振汉救援忠堡被全歼,我们应该引以为戒呀!

陶广说:这个我当然明白,贺龙最善于围点打援,我没有张振汉那样傻!

当下,陶广命令全师人马在行军之中,作剪攻之势,并派骑兵四处哨探,梯次稳步前进。当他们走到桑植境内的招觉寨时,与红军的一支人马相遇了,双方一交火,陶广心想完了、完了,中了贺龙的伏兵之计,于是立即大声命令道:后队作前队,快撤!

命令一下,官兵们马上转过身来,撒腿往回飞跑。顷刻之间,人喊马嘶,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无巧不成书。周燮卿也带着一个旅,奉命支援龙山。他的人马走的也是陶广人马刚刚走过的路线,只是陶广的人马在前,他的人马在后。这么一跑,和周燮卿旅相遇了。周燮卿旅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得陶广的人马大喊贺龙来了,吓得周燮卿的人马调头就跑。两支队伍混乱不堪,士兵们只顾逃命,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其实,陶广遇到的只是红军的一个团,这个团并非打伏击,而是路过此地,凑巧与陶广部队偶然相遇。没料到与陶广部刚一交火,竟吓得敌军屁滚尿流。贺龙准备打的是李觉和章基亮的两个师,不料何键没有派他二人来增援,因此让他二人躲过了一劫。贺龙见此计失败,便撤离了龙山。

红二、六军团歼灭了张振汉纵队,又围攻龙山,把湘鄂西境内大大小小的军阀吓破了胆,都不敢与贺龙、萧克的部队交战了。

陈诚得知此情后,觉得这些地方军阀出工不出力,想尽一切办法保存实力。于是他飞到了贵阳,将此情况报告了蒋介石。蒋介石听罢报告,大骂何键、徐源泉浑蛋,对党国不忠。骂完之后立即下了手谕,从江西调来了谢彬的第八十五师,协助徐源泉防堵贺龙、萧克,并由徐源泉指挥。

蒋介石虽然给徐源泉增派了一个师的人马,但徐源泉已多次领教过贺龙的厉害,不敢贸然出击,心想只要堵住红军不入鄂境就行了。因此他在兵力部署时采取了守势,将驻守鹤峰县的三十四师,推进到来凤县的沙道沟;将驻守宣恩小关的八十五师开到李家河;将驻守高罗的潘善斋旅占领水田坝。

徐源泉的命令刚下达不久,贺龙、萧克就得到了这个情报。贺龙决定避实就虚,放下鄂军不打,趁谢彬远道而来,立足未稳,打他个措手不及。他对萧克说:谢彬这个王八蛋,我们也算老相识了,今天他来了,就别想再回去啦!

萧克笑道:贺老总,你认识谢彬?

贺龙说:把他的骨头烧成灰我也认得。这家伙早年在周西城的部队,民国十二年四月在四川讨伐杨森时,谢彬是周西城手下的一个营长。攻占重庆后,我们还一起喝过酒,碰过杯呢。

萧克问道:你这个老相识今天来了,我们怎么招待他呢?我想贺老总你可能有了招待的策略了吧!

贺龙笑道:那是自然!接着,贺龙将活捉谢彬之计说了出来。萧克听了,连称妙计。

定下计策后,萧克便去部署六军团人马去了。贺龙则把贺炳炎叫到了军团指挥部。一见面就说:炳炎,给你找个活儿干干,有兴趣吗?

贺炳炎笑着说:贺老总,我正愁没有活儿干呢!

贺龙说:你今日要当个瓶塞子。说着用烟斗往地图上一指,问道:板栗园那一带你去过吧?

贺炳炎说:去过,那一带我挺熟悉的。

贺龙说:板栗园到李家河之间,有个叫利福田的地方,这地方是个瓶子状的山谷,长有十余里,宽不足一里,最狭窄处只有几十步远,北侧山高林密,南侧陡壁悬崖。你带上六师,到这个瓶子口去当个塞子。等敌人进了瓶子后,你就把瓶口塞上。

贺炳炎点头道:我这就出发。嗯,贺老总,我们这次要捉哪个王八?

贺龙说:捉谢彬。他是蒋介石刚从江西调过来的。消灭谢彬所部,对蒋介石可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贺炳炎睁大着眼睛,惊讶道:要打八十五师?

贺龙反问道:怎么,胆怯了?

贺炳炎毫不含糊地说:莫说他一个谢彬,就是有两个谢彬来,我也不会含糊!

贺龙说:炳炎,话虽如此,这谢彬却不可小视。谢彬的部队,为国民党蓝衣社的北方部队,人马有四千余,装备比较精良,在江西“围剿”红军时,自吹为铁军。蒋介石曾经嘉奖过他们。

贺炳炎说:贺老总不必担心,这个道理我都明白,决不会轻敌的。

贺炳炎走后,贺龙又把卢冬生叫来,令他带领红四师打谢彬部队的腰部和尾部。卢冬生接受任务后,担心地问道:贺老总,如果敌援军赶来了,怎么对付?

贺龙说:这个你不用担心,红六军团负责打援。

卢冬生回到红四师,把任务向参谋长韩克西讲了一遍。韩克西说:如今敌三十四师在沙道沟,八十五师在李家河,潘善斋旅在水田坝,板栗园位于这三处之中。在三面都是敌军的地方消灭谢彬,这不是从敌人的心窝里掏出王八吗?

卢冬生低着头走来走去,琢磨着韩克西的话。踱了一会步子后他站住了,说:这仗看上去挺难打,可仔细想想,又好打。谢彬部虽然实力很强,可听说这家伙很是骄横,又是初到湘西,人地两生。自古道,骄兵必败。在敌人心窝里掏王八,贺老总这个决心下得好哇!

于是,卢冬生便对红四师进行了战前动员。官兵们听说要打谢彬,个个都摩拳擦掌,准备杀个痛快。是夜,指战员们美美地睡了一觉。次日早晨,卢冬生便带着红四师人马,由龙山向沙道沟前进。这个动作令指战员们大惑不解,许多人心里犯起了嘀咕,板栗园不是在龙山东北吗?怎么往西走?卢冬生此举,是贺龙的声东击西之计。

红四师的军事行动,立即引起了沙道沟守敌三十四师的恐慌,他们以为红军要攻打沙道沟,慌忙向徐源泉致电告急。徐源泉迅速回电,命令三十四师不得乱动,严加戒备。接着命令谢彬率部向李家河开进。

就在徐源泉调兵遣将之际,红四师、红六师悄悄从高罗和李家河之间,沿着山路急进,先于谢彬赶到了他的必经之路——板栗园东侧的利福田,一张大网悄悄张开,只等谢彬这条大鱼来钻了。

诗曰:

围点打援巧用兵,振汉擒后盯谢彬。 源泉不识迷魂阵,却将官兵送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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