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房门被敲响的瞬间,凌漪如同一条灵蛇一般,钻到了闻兆身边。
即便在扮演夫妻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闻兆心底还是一阵发颤。
他指腹按在凌漪鬓边,半晌没有任何动作。
凌漪将唇抵在他的耳间,低低提醒他:“快些!”
为了今日的宴会,闻景山那抽调来不少的佣人。
若不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恩爱来,那闻兆这为爱叛逆的人设,怎么也保不住。
闻兆喉间滚动,突然侧头唇重重的按在了凌漪的脖颈上。
此刻他分不清是自己的唇烫,还是凌漪的皮肤更烫,他只知道在肌肤相亲的那一刹那,他心跳得几乎快要死掉了。
单手扣住女子的手腕,闻兆将其放在自己的领口上,无声的示意什么。
而他的手,也扯上了凌漪的领口。
蜷缩在他怀中的人扬起细嫩的脖颈,无声的纵容着他的掠夺,当闻兆的指尖触碰到凌漪衣衫前第二颗扣子的时候,敲门声再次响起。
当唇离开温热的肌肤时,闻兆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在遗憾。
他将手撑在凌漪身侧,重重的喘着气,声音焦躁难耐。
“谁?”
门外的佣人怔了下,而后硬着头皮敲门:“少爷,张先生走的时候吩咐给您送醒酒汤呢。”
张先生说老爷不放心少爷的夫妻关系,让她悄悄关注下。
为此,还给她好几块大洋呢,这可是她一个月都赚不到的钱。
闻兆沉沉的盯着凌漪的唇,指腹重重擦过她的颈间,将自己弄出的那一点点红加重,叫她像是刚从吮吸中脱身。
浅浅的红痕逐渐变深,将他的呼吸都染上了不该有的颜色和温度。
“滚进来!”当那一抹红足够绮丽,足够让人浮想联翩,闻兆身子猛地朝旁边一歪,没好气的开口。
下一刻,房门应声而开。
当佣人小心翼翼进来的时候,就瞧见少夫人正慌慌张张的扣着衣服扣子,那颈子上还有见不得人的红。
而少爷呢,此刻衬衫领口下摆俱是凌乱一片,露出的小半片胸膛起起伏伏,看向她的眼神更是不耐到要将她打出去一般。
她被那眼神吓得一哆嗦,连忙放下醒酒汤:“少爷您快些……”
“滚出去!”闻兆猛地坐起,将枕头朝着她的方向砸来。
佣人缩了下头躲开,身子忙不迭的朝着门外躲。
在她关门的那一刹那,他瞧见少爷急不可耐的将少夫人扯到怀中。
那小小的一个人就被高大健壮的身子包裹,只有一双漂亮的脚在床尾一动一动的,像是一条甩尾巴的小鱼。
闻兆将温暖柔软的身体揽在怀中,灼热的双眸对着那双过分漂亮清明的双眼。
这一刻,所有灼热消失,无形的羞耻和自弃几乎将他的心填满。
他可以说是一切为了任务,可刚刚肌肤相亲的那一刻,他的心底当真没有产生任何其他想法吗?
对上这样一个人,他真的能忍住不动心吗?
有这样一个心怀叵测的合作伙伴,对她来说真是好事吗?
一只纤细漂亮的手倏然间按上他的肩膀,凌漪将他朝着旁边一推:“人走了。”
闻兆如同脱力一般的摔到了一旁,他安静了许久,而后开口:“抱歉。”
这一声不知是为了刚刚的失礼,还是他内心的妄念。
凌漪抽出被子下的小盒子,继续保养双手,声音也无甚波澜:“没关系,都是为了任务。”
说来可笑,一个做了许多年间谍的人,竟然需要一个新手来提醒他在做什么。
闭了闭眼平复心境,闻兆沉声开口:“待事情查明,我会除掉老张。”
当思绪回到正事上后,那些凌乱的情绪暂且被压在心底,闻兆又成了沉着冷静的模样。
可被掩藏的火苗却会一直灼烧,最终化为熊熊大火,再也无法遮掩。
而凌漪的心绪也并未有表面那般的平静,那样亲密无间的触碰,是她久未和伴侣做过的。
当闻兆的吻落在她颈间的时候,她几乎忍不住去回应追逐他,想要好好抱抱失而复得的爱人。
若非门外存在的人让她保持理智,说不准她还真的会做出什么让闻兆落荒而逃的事情。
微微抿了抿唇,将仿佛在唇瓣的温度从唇边抿走,凌漪漫不经心的想:
这个世界,他的体温倒是高了许多。
这样冬日还好,夏日可就不能再做她的降温佳品了。
“你觉得如何?”耳边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凌漪侧眸看向像是没有半点异常的闻兆。
掩藏的挺好,可不敢看她的眼睛,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越过男人,将那一小盒护肤品放回床边,凌漪满意的看到他的肩膀再次僵硬。
“可以,你做主。”
多核大脑就是好,可以在脑中勾勒男人身材的同时,还能将他的计策听到耳中。
见闻兆还要没事找事再说些什么,凌漪指尖骤然按住闻兆唇:“可以了,有事明天再说。”
“休息二十分钟,然后洗澡睡觉。”说话间,她还体贴的拉过被子一角,为闻兆遮掩了下狼狈。
闻兆先是被唇边浅浅的香气摄住心神,而后便被凌漪话中的意思弄了个大红脸。
她怎的……如此!
死死的抱着被角,闻兆度秒如年的熬着时间。
心中落下最后一个倒数,他几乎用跑的离开了这张让他煎熬备至的床,朝着浴室冲去。
当冷水从额头落下的时候,他重重的抹了一把脸:“你真是疯了。”
凌漪坐在梳妆台前慢悠悠的用着特殊药水书写青霉素资料,当浴室门被匆匆关上的时候,她唇角几不可察的勾起一抹笑。
啧,年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