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
护卫队的士兵大声呼喝着,此刻的月绮罗已经不畏惧长枪里的子弹了,跟着这个男人奔跑,一定不会有事的。
“砰!砰!”
身后真的传来了枪响,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
月绮罗和墨镜男一口气跑到了大马路边,一辆红旗牌轿车正停在那里。
墨镜男快速打开车门推月绮罗上车,对着车上的司机大喊,“快走!”
说完关上车门朝另一条路跑去。
月绮罗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车上的司机已经把车开出去拐了个弯。
刺耳的枪声依然此起彼伏地响彻寒夜。
“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月绮罗冲着车上的大脸司机大声咆哮。
大脸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面色严峻地对月绮罗说:
“月大小姐,别喊了,我们老板为了你的安全不顾生命危险引开汪督军的人,你要下了车出了事,我们老板这几天白忙活了。
“你们老板是谁?他为什么要救我?他会有危险吗?”
月绮罗一连串的灵魂拷问,让大脸司机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对月绮罗说:
“月大小姐,你的问题我没法回答你,不过我们老板智勇双全,总能化险为夷,你放心吧!
只要你好好地躲在张显宗家里,我们老板才可以睡安身觉。”
月绮罗一听到张显宗三个字,立刻心塞。
“先生,我可不可以不去张显宗家里,张显宗有太太,我去了算什么?我不去。”
大脸司机用坚定的不容拒绝的语气对月绮罗说:
“月大小姐,你可以叫我阿发,你必须去张显宗家里躲着,现在汪进尧在搜城,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有张显宗保护你,我们老板才放心。”
月绮罗不再说话,她知道再说什么也是徒劳的。此刻枪声已无,夜又归于平静,车子已经到了张显宗宅院的后门。
月绮罗刚下车,连外套都没穿的张显宗好似抓狂的疯子从后院的小门急匆匆地冲了出来。
他见到月绮罗二话不说。一把抱在怀里,紧紧地不肯松手。月绮罗的头被埋在张显宗的胸前有些透不透,她使劲挣脱了张显宗的怀抱。
张显宗似乎什么都不想门不想说,一个公主抱将月绮罗抱进后院小门走进房间,用脚关上门。
然后一下把月绮罗丢在床上,他撑着上臂,喘着粗气,一张脸靠近月绮罗的脸,闪着星光的眼睛直视月绮罗圆溜溜的杏眼。
月绮罗受不了这双充满怒火又柔情似水的眼睛,她侧过脸闭上眼睛。
张显宗的嘴贴近了月绮罗的耳机,用磁性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不许离开我,不许失踪,我会担心的。”
月绮罗猛地睁开了眼睛坐走身来,张显宗吓了一跳,他眼睛里的怒火已消失,剩下的全是惊恐。
他伸出双手紧紧地抓紧月绮罗的双臂,生怕她再跑掉。
月绮罗有些生气地对张显宗说:
“张显宗,你不可以对我这样,你不可以对我这么好,你是成过亲的人。
你不要跟我说你不喜欢你夫人的话,无论如何我不想让你夫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再这样靠近我,我真的会走。
而且我也是成过亲的女人,我配不上你。”
月绮罗话还没说完,张显宗就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他一只大手紧紧地抓着月绮罗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抓着月绮罗的后脑勺。
时间仿佛静止了,月绮罗的初吻就这样被夺走了。
她很懵圈,甚至于有些沉醉于张显宗温柔又霸道的吻,她好想沉沦下去,她的双手放弃了抵抗。她的冰冷的身体被张显宗抱在怀里。
她闭着眼睛,想待在这个温暖的港湾里睡去。
一个声音突然钻出来,重重地冲击她的耳膜。
“月绮罗,你不可以喜欢别人,你不可以嫁给别人,你是我的,我一定会娶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是他,是少年夏有文。
月绮罗猛地回过神来,她一把推开了吻得忘情的张显宗,抬起手重重地扇了他一耳光。
张显宗摸着被打得发烫的脸颊,看着眼含热泪一脸委屈的月绮罗。
他心慌了,忙不迭地对月绮罗说:“对不起,绮罗,我错了,我发誓再也不欺负你了。
如果我…我给你一个可以留下的理由,你愿意暂时待在我家里吗?我只是想保护好你。
你记得余傲雪吗?是我救了她,她现在在我家里养病,只是她好像快不行了,你能帮我照顾她吗?”
月绮罗听到张显宗救了余傲雪,心中的愤懑消减了一大半。
张显宗不是坏人,只是身不由己。
余傲雪被汪进尧所害,汪进尧也是因为自己和玉壶灯才来到天津,自己间接害了余傲雪,照顾余傲雪也是义不容辞的。
“余傲雪在哪?我现在就要见她。”月绮罗对张显宗说。
张显宗用宠溺地口气对她说:
“不行,想见余傲雪,你现在必须好好睡觉,睡醒了我自会带你去见她。
听话,睡吧!今天晚上你吹了冷风,一定要好好休息。”
月绮罗真困了,她打了个哈欠躺下闭上了眼睛。
张显宗给月绮罗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经过了半夜的折腾,月绮罗躺下就睡着了,张显宗听着她均匀的呼吸,炉火在闪烁,微光闪着她粉红色的嘴唇。
张显宗摸了摸自己嘴唇,刚才的吻似乎是蜜蜂捕捉到了最香甜可口的花蕊,一个男人最幸福的人生瞬间就是这样的,挨一记耳光值了!
张显宗轻轻地在月绮罗的额头吻了一下,轻轻地离开房间锁好了门。
月绮罗这一觉睡得太香了,直到第二天下午三点才醒来。
她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张显宗,坐在她床边,一双星目注视着她。
一见到她醒来,张显宗故作平静地对月绮罗说:“
绮罗,洗漱一下,吃点东西,我带你去见余傲雪。”
月绮罗看见床头柜上一盆热水和一块毛巾,桌上放着两个保温瓶,想必是热乎的饭菜吧!
月绮罗在心中反感张显宗这无微不至的照顾,有妇之夫的身份终究给他殷情和温柔加了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