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浴室里走出时,客厅里正播放着布兰妮的舞曲,无聊透顶。
胡宝一边扭屁股,一边晃头发,跟傻子一模一样。
我一边擦脖子,一边冲胡宝嚷:“关上!”
胡宝忸忸怩怩地关上了音响。看他不情不愿的样子,我真想掐死他。
三天后,我再次接到冯芯的电话。
她说:“妹妹,下午有时间吗?”
我问道:“怎么了,不开心?想聊聊?”
“不是。你帮我看会洋洋好吗?有个老朋友来了,我跟她吃顿饭。”
“到几点?”
“可能晚一些,搞不好到九点。”
我温柔地说:“姐姐,为了你,当然没问题啦!”
“谢谢。”冯芯在电话里说。
“咱们是姐妹,不要客气。”我回应。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他们的别墅。
冯芯戴上手链和太阳镜,挎上精致的手包,然后对我说:
“饭菜都在厨房的台面上,洋洋饿了就端给他吃。太感谢妹妹了。”
等冯芯离开后,我进入了洗手间。
在一堆化妆品和护理仪器之间,我还看到了一台美容超声刀。
这玩意很贵,既可以护理皮肤,也可以在家里做微整容。
看来,冯芯跟其他太太一样,对自己的面容很焦虑。
我把手伸向琳良满目的化妆品,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
冯芯的儿子不是个省油灯。他从一层爬到三层,然后轰隆隆地跑到客厅,像个活体小马达。
他倒地打滚时,又像正在抽搐的癫痫病人。
我对小男孩说:
“洋洋,你带阿姨参观一下你们的大房子好不好?”
洋洋长得很奇怪,脸大得出奇,五官很小,跟他爸爸一点也不像。
丑男孩喊道:“好!”
就这样,我牵着小男孩的手逛了一圈。
这套房子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劲,其中一间屋子摆满了乐高玩具。
这时,我的头顶突然传来脚步声。我马上关上手机,来到一层客厅。
没想到马卞出现了,正在门口脱外套。
看到我后,他惊讶地说:“是你?”
我笑道:“冯姐让我看会孩子。”
马卞疑惑地问:“她去哪了?”
原来马卞还不知道,看来夫妇俩的沟通不是那么顺畅。我回答:“她去见外地来的朋友了。”
马卞撇撇嘴说:“洋洋呢?”
“在三楼玩乐高。”
马卞望了我一眼,目光里有怀疑,像是在说:你看孩子,能行吗?
马卞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转向我:“喝吗?”
我抗拒地说:“不了。”
马卞对我微微一笑,坐在了沙发上。“我记得你是个画家,对吧?”
“对。”
“有什么作品吗?”他啜了一口酒。
我坐在沙发的另外一头,回答:“有不少,但是没有成功的。”
马卞又说:“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我也笑了:“我可没有你的信心。”
马卞的笑容变大了。“不成功也行。你这么优秀,就是靠身体吃饭,也能过得很好。”
我生气地问:“马大哥,你什么意思?”
“哦,对不起对不起!”马卞慌忙道歉,“我的意思是说,你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这种女孩子到哪都吃香,养活自己很容易。”
我正经地说:“我可不想靠你们男人养活,仰人鼻息的,没意思。”
马卞喝完了杯中酒,又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说:“你这种想法,让人敬佩。”
马卞又坐了下来,这次离我近了一些。
他说:“这是实话。我最看重女孩子这点。”
“马总人中龙凤,挣钱养家不容易,也让我敬佩。”
不知道说什么时,拍马屁总是没错的。即便男人再有成就,也需要这些。
“我整天在公司忙活,”马卞叹息,“陪洋洋的时间还是少了。”
“父爱如山嘛。”我安慰他。
马卞抬头,疑惑地望着我。
我解释道:
“正因为‘父爱如山’,才要一动不动嘛!山可不会追着孩子的屁股跑来跑去的。”
马卞大笑。“向彤,你的嘴巴太厉害了!”
马卞再次起身倒酒,坐下,这次离我更近了,只剩下一个胳膊的距离。
为了划清界限,我连忙起身,用目光警示他。
马卞对我尴尬地笑笑。
几分钟后,冯芯打开房门,步入房间。
她皱起眉头,用前所未有的怪异目光审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