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芯说道：
“妹妹，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还从来没对人说过。现在说出来，我感觉舒服多了！妹妹，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好色了？”
酒瓶越来越空，我们的话也多了起来，内容也更露骨。
冯芯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她颇为激动地说：
“妹妹，你知道吗？我好多天没这么开心了！”
我笑着问她：“姐姐，马卞这么优秀，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冯芯醉醺醺地回答：
“妹妹，说出来你可不能笑话我。我跟马卞交往时，他跟老婆正办理离婚呢！”
我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要掉了。我问道：“还能这样操作呢？”
“是啊。我这样一个好姑娘，就这样被他骗了呢！”冯芯诉苦道，“我上了贼船，到最后一刻才发现。”
不过，冯芯的脸上没有出现忿忿不平的神情，相反，倒是有几分得意。
我颇感兴趣地问她：“马卞主动追的你？”
“当然了。他把离婚证摆在了我面前，让我说不出话来。我只能被迫接受他的求爱。”
冯芯无奈地说，但语气里有一丝得意，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
冯芯灌了一口酒，对我侃侃而谈：
“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是在游乐园。我排队玩跳楼机，他站在我前面。玩完后，我感觉不过瘾，又排队玩，没想到又遇上他了。你说我们有缘分吧？”
冯芯接着说：
“后来我们聊了起来，然后开始约会。有天晚上，在餐厅的包间里，他愧疚地坦白了，说自己已经结婚了。当时，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起身离开时，马卞抓住我的手腕，让我给他一次机会。”
“你怎么回答的？”我问。
“我还是离开了。一个月过去了，我放不下他。当我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哭泣时，马卞敲开我的门，然后把离婚证放到我的手里。”冯芯激动地说，“我很感动，答应再也不离开他。”
听完这番说辞后，我的目光在冯芯的脸上来回巡视了三圈。
冯芯跟马卞的爱情故事听上去合情合理，她讲故事的语气也很平缓，但我总感觉怪怪的，好像背部有个痒痒，就是挠不到。
我还真分辨不出冯芯的话是真相还是谎言。
不过，我权且相信她一次。
“好感动呀！”我应景地说。
冯芯的语气变了：
“可惜啊，可惜恋爱和婚姻是两码事。马卞是有钱，也很体贴，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他就是不跟我领结婚证。”冯芯激动地说。
“为什么呢？”我问道，“是不是因为财产问题？”
“企业间对自己的钱看得可紧了，生怕咱们女生抢走。”冯芯这样告诉我。
“都生活在一起了，也有孩子了，也该结婚了呀。”我打抱不平地说。
冯芯用谜一般的目光望向我，什么也没说。
一时间我愣住了。冯芯突然沉默了，什么也不说。
对话陡然进入了死胡同。
冯芯看上去软弱，但骨子里好像有另外一面。
我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既让我感觉温风和煦，又让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