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虞国公府毕竟是三朝老臣,虽是到了虞禛这一代一直在走下坡路,也闹出不少笑话。可到底都是二房惹出来的祸端,倒也动不了国公府的根基。更何况,若是此时虞家出了事,虞徽也脱不了干系,苏佑安只能安慰自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没几个糟心亲戚了。
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虞家多撑两天,至少让她有机会把虞徽摘出来再出事。
想了几日没个结果,苏佑安干脆又扔在脑后,按着虞国公府那一家子的脑回路,特别是她那个不靠谱的公爹和已经有些精神不正常的婆母,不用她出手,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她还是认真想想搞钱的事吧。
苏薇薇自从和自己谈好了技术入股之后,出来八卦的时间都少了,只要不是苏佑安强行把她叫来陪自己,基本就是关在屋子里一整天,拿着笔写写画画。有时候苏佑安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她叫出来歇歇脑子,在花园还没转两圈,这人突然一个激灵,说什么有了灵感,又慌忙赶回去画稿子,留下苏佑安在原地跟半夏面面相觑。
“这倒显得我整日里没事做似的。”
苏佑安自诩卷王,怎么能输了呢,弄妆阁和奶茶王一连都上了好几个新品,京城里的女眷们也为此疯狂消费了一把。
这日虞徽依旧早起晨练,昨天晚上两个人又是闹到了后半天,苏佑安此时还昏睡,补充了能量的虞徽虽然也没睡几个时辰,可就觉得红光满面,精气神足得很,跟南星和余家耀交手时不免重了几分。
在余家耀第三次被打翻在地,连南星也察觉出不对了。
就算今天侯爷状态好到他有些害怕,可余家耀也太菜了吧。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虞徽也察觉了,拉起已经长到自己肩膀的余家耀,这小子最近在窜个子,几乎几天就一个样,半大少年正是精力无限的时候,少见余家耀这么蔫嗒嗒的。
“侯爷,我想回家看看…”
虞徽没在意,以为是小孩子想家了。
“等会儿你姐姐醒了,你去跟她说一声,让南星跟着你回余家村便是。”
余家耀丝毫不见高兴,只是点点头,无精打采的,弄得南星也没什么心情了,三个人草草结束了晨练。直到虞徽上朝,苏佑安都没醒,余家耀就一直在院子外面徘徊,好几次半夏看他这样等着,说不然进去通报一声。
“没事,我就在这儿等着吧,别扰了姐姐休息。”
于是等苏佑安这边刚揉着腰坐起来,那边半夏就来回禀。
“夫人,二公子等候许久了。”
苏佑安还腰酸背痛得在心里蛐蛐虞徽,听余家耀说要回家一趟也没当回事,还张罗着让秋桑从私库拿点东西让余家耀带回去,可再一转眼,人已经没了。
“夫人,二公子已经走了……”
“这臭小子,走得这么急。”
结果没想到,余家耀一走就是三天,连个信也没回来。
苏佑安看着早上晨练又是只有南星和虞徽,心中隐约觉得不太对劲,那日余家耀是骑马回去的,等南星到府门口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想着他也不是第一次回余家村,骑马脚程快得很,便没再跟上。
“这小子……”
苏佑安想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虞徽看出自家娘子想说什么,赶紧安慰得拍了拍她的手背。
“自从那年山贼被清剿,周边就没有什么危险了,再加上现在出了城也有官差巡逻,不用担心,兴许是许久没回去,多在家里待几日呢。”
苏佑安点点头,虽是这样,可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她是有点邪门的,不仅说什么灵什么,这直觉也准得可怕,等虞徽上朝后,她在屋里坐立难安,转着圈的走柳,最后还是忍不住叫了容岚。
“套车,咱们去余家村。”
老余家。
这次苏佑安轻装上阵,南星赶车,只带了容岚和秋桑两个人。南星知道苏佑安心中焦急,马车赶得也比之前快些。等赶到余家村的时候还不到午膳时间,马车进村,能看到大片的农田都种满了甘蔗,不少村民都在地里忙活着,看到马车也都猜到了是苏佑安,只是态度跟上次大不相同,眼神中有些让人难以琢磨的抗拒。
苏佑安没在意那些,车赶得有些快,她被颠得脑袋瓜子晕乎乎的,现在只想赶紧下车缓一缓。
结果刚下了车还眼冒金星的苏佑安就听到院子爆发出争吵声,苏佑安一手扶着秋桑,另一只手忙招呼容岚。
“快,快进去看看!”
等苏佑安一步三晃面色发白得进到院子时,容岚已经擒住了一个陌生男人,那人还在叫嚣着,嘴里不干不净的。
“谁啊!你他妈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我妹子可是京城武安侯夫人的嫂子,你敢动老子?!”
京城武安侯夫人苏佑安眉头一挑,根本不用她说话,容岚先一步手上用力,嘎巴一声,那男人杀猪一般的惨叫回荡在村子里,引得不少人来看热闹。
屋里的人也都听到动静跑出来,为首的孙氏两手一拍大腿,哭嚎着抱住满头冷汗的男人。
“作孽啊作孽啊!哥,哥你怎么样了!”
苏佑安轻轻拍着胸口,跟着孙氏出来的余家耀看到她,自然是十分惊讶,三两步跑到跟前。
“姐,你,怎么来了……”
余家耀有些心虚,苏佑安先是把人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除了眼下有乌青像是没有睡好,其他的倒是还好。
“你还好意思问,回了家就没动静了,我猜就是出事了。”
一旁的孙氏和那男人还又哭又喊的,苏佑安不满得啧了一声,容岚立刻会意,一脚踹过去,连着孙氏也飞出去几步。
“再不闭嘴,另一条胳膊也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