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来到东郊,正遇上胡车儿引兵攻打东寨,便策马过去,临近时,说道:“兰见过胡都尉,多亏有你相救,成固方能退敌。”
皇甫政入蜀后,便提升胡车儿为都尉,夏侯兰以及杨昂为县尉。
胡车儿见得夏侯兰引兵前来,摆了摆手,正想说话,却见一名传令兵快步过来:“报!敌军往东撤退,请问都尉,是否下令追击?”
胡车儿眉心一皱,问道:“跑了多少人?”
传令兵回话:“约莫三千余人。”
一旁的杨昂说道:“胡都尉,成固往东便是龙亭,这一路上多为崎岖,不宜行军。”
“属下建议引一军走水路,顺汉水而下,赶在敌军之前,到达龙亭,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此举甚善。”胡车儿颔首道:“杨县尉且与我引兵一千前往追杀,还请夏侯县尉为我等安排船只。”
“诺!”夏侯兰拱手离去。
两日后,申仪率军来到一处山谷,人马皆已困乏,许些士兵累倒地上。
申彪见状,挥鞭喝道:“前方五里便是龙亭,大伙再加把劲,到了龙亭,再作休整。”
“申都尉,我等实在是跑不动了。”
“是啊,我的腿都快跑断了。”
“要跑你们跑,反正我是不跑了。”
说话者多为族中弟子,平时天生惯养,好吃懒做,如今被族长强行送来投军,吃了败仗活受罪,心中难免有气。
眼看催赶不成,申彪心中愤怒,翻身下马,来到一名带头闹事的弟子面前,挥手便是一鞭过去。
口中喝道:“去你的,竟敢不服从军令。”
那弟子被打得两眼冒金星,额上顿觉刺痛,心中感到受辱,顾不上疲劳,竟是跳起拔刀,怒道:“他娘的,竟敢打我?”
话毕,他身边的私兵也随即拔出刀来。
其他的弟子见状,也纷纷站了起来。
带头弟子名叫申鹏,是钖县申族之主的长子,县中一千守兵,有一半是他家的私兵。
可以说是钖县妥妥的土皇帝,如今岂能受这般鸟气?
申彪见状,后退一步,弃鞭拔剑,大声喝道:“你等想造反吗?”
话音刚落,其身后的卫兵也抽出佩刀。
一时之间,双方人马剑拔弩张,传令兵见势不妙,便驱马离去,将此事通报给申仪。
申仪闻之,大为震惊,匆匆引兵赶来,正想说话时,山谷中骤然一声鸣锣,竟是杀出两支人马。
申仪大惊,下令迎敌,两军交战,申军大败。
申彪见势不妙,高声呼喊:“申校尉,速速退去,我来断后。”
申仪惊魂未定,闻得此言,驱马东逃,溃兵见状,纷纷追随而去。
申彪引军拼死抵挡,见得族中弟子领着私兵逃命,心中顿时大怒,喝道:“敌军就在眼前,你等却是当起逃兵?来人,将他们拦下。”
被挡下的弟子当中,便有申鹏,此刻的他已是气愤至极,提刀怒道:“去你娘的,领军的逃跑了,却让我等送死,大伙们,杀了这狗娘养的。”
说罢,挥刀直冲,其余的弟子领着私兵纷纷加入,一时之间,场面无法控制,乱作一团。
申鹏趁着大乱,欺至申彪背后,手起刀落,一刀砍掉他的头颅,待见皇甫军杀来,弃刀大喊:“申彪已死,我等投降。”
众弟子见状,也扔掉武器投降。
胡车儿引军到来,见得此情况,不禁失笑,便下令将他们收押,清点过后,收降六百余人。
益州,广汉郡,白水关。
严颜眉心紧皱,粮食断供已有两个多月,军中之粮只剩一千斛,对于五千守兵,只能维持四天。
内无存粮,外无援军,严颜轻叹一声:“吴司马,现下粮食所剩无几,我等是否弃关而去?”
吴班闻言,问道:“请问严校尉,去往何方?”
严颜手抚长须,说道:“退守葭萌,与张校尉合兵一处。”
吴班摇了摇头:“只怕葭萌之粮与白水一样,所剩无多,我等去了更为添乱。”
严颜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那依吴司马之见,我等该当如何是好?”
吴班眉心一皱,心中暗忖:好家伙,竟将问题抛给我,当下便道:“请问严校尉要名声,还是要性命?”
严颜问道:“此话怎讲?”
“若要名声,明日我等引兵出关,与敌军战到最后一刻。”
吴班说着望向严颜,见他不语,又道:“若要性命,我等便打开城门,投降皇甫坚寿。”
严颜闻言,略感宽心,吴班言下之意便是服从于他。
想到这里,便道:“自从刘益州接管蜀地,这数年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得人心,如今关内粮食殆尽,我欲举兵投诚皇甫政。”
说着轻叹一声,又道:“只可惜在数月前,我等夜袭他们,如今相投,不知是否接受?”
吴班笑道:“自从梓潼失陷以后,关外的皇甫军选择围而不攻,为的便是等待我军断粮而投降他们。”
见得严颜仍有顾虑,吴班又道:“校尉若是担心,班愿前往请降。”
“那就有劳吴司马。”严颜抱拳作拱:“何时动身?”
“现下便去。”吴班作了一揖,大步离去。
次日午时,皇甫政率领大军来到关下。
严颜下令大开城门,率领部将在城外跪拜,口中高喊:“罪将拜见主公,我等甘愿相投。”
皇甫政心中大悦,快步上前,将他扶起,笑道:“严校尉大义也,今得你等,胜得千军,走,进关细谈。”
说罢,与严颜并肩入关,吴班、徐晃等人紧随其后。
“严校尉,如今关内尚有多少粮食?”皇甫政举杯相敬问道。
“只有八百余斛。”严颜放下酒杯说道。
皇甫政点了点头,又问:“葭萌之粮,与白水相较,如何?”
严颜拱手道:“一样,所剩无几。”
皇甫政闻言,心中一喜:“接下来,我欲举兵取葭萌,不知关中守兵尚有多少?”
严颜道:“两个月前,张鲁兵败栈阁后,葭萌守兵只剩三千余人。”
皇甫政继问:“那以你之见,葭萌如何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