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走后,祝宴卿的指尖又顺势抚了上去。
都说爱人如养花,柳池盈这朵绝色傲然的牡丹在宸王府将养了些许时日,更是娇艳动人。
掌下的皮肉细如凝脂,随着大手的恣意抚弄,泛起薄而密的疙瘩。
方才的惊心动魄,使得小女子如今分外敏感。
修长的手指只是略动,便令她卸去了一身的力道。
仿若一池春水,窝在祝宴卿怀中。
气若游丝地嘤咛两声,旋即迎来的,是一个裹挟着情欲与侵略的吻。
兴许是身在神坛,令两人有了一种偷情的奇异滋味。
柳池盈发现,身后的小狐狸也起了反应。
甚至说,更胜于往昔。
察觉到那双修长笔直的腿环上自己腰身的一瞬,宸王殿下喉结滚动。
他真是爱惨了柳池盈这副勾人的模样。
不是那含羞带怯的承幸模样,反倒炽热又大胆。
撩拨着他心底最为隐晦的欲望
柳池盈单手支起身子,用指尖勾去祝宴卿身上仅剩的一层里衣。
兴许是在不良司操练的久了,祝宴卿的肌肉线条愈发紧绷起来。
漂亮却不夸张,恰好是柳池盈喜欢的那一挂。
于是又攀着男人精致的蝴蝶骨去讨要亲吻。
“姌姌真是磨人。”情浓之际,祝宴卿还不忘点评一句。
唇舌纠缠良久,柳池盈唇边泛起晶莹,败退着后撤。
祝宴卿却不依不饶,追着又缠了上去。
云雨翻涌至最高峰的一瞬,小女子率先丢盔卸甲。
仿若是拿捏了祝宴卿身为男子最为隐晦的征服欲一般,柳池盈环着他求起饶来。
嗓音婉转,如仙乐般悦耳。
宸王殿下腰腹一紧,险些被她骗了身子。
“姌姌不知道么,”带着薄哑与情欲的声音扑在小女子耳侧,“在床上求饶,可是会遭罪的。”
鹿眸微张,在宸王殿下看不见的深处,闪过一丝狡黠。
她岂能不知道?
左不过是些拿捏小狐狸精手段罢了。
纤细的腰身轻抬,美目流转,显然是一副准备承接雨露的娇羞模样。
该说不说,宸王殿下又被拿捏了。
待意识渐回笼时,已是一身薄汗。
沐浴更衣后,餍足地环着美娇娘靠在榻上。
“姌姌方才可有收获?”
不安分的小手在紧实的胸肌处打转,柳池盈嗔怪道:“夫君终于知道正事要紧了?”
“不过是做戏给左护法看的……”
“夫君这一出戏,可是做的妾腰酸腿软,该罚。”
“都依姌姌的。”
又调笑两句,柳池盈便将妞妞的事尽数告知了祝宴卿。
“神坛中有老弱妇孺?”
柳池盈点头,“那日接风宴妾便注意到了,来的神教徒衣服虽然旧,却缝补的十分细致。”
“妾瞧着那针脚紧密,不像是出自这也汉子之手,便猜测神教中应也有女眷。”
“今日去,倒是证实了这一点。”
祝宴卿肯定道:“如此,这青天神教的传闻确有不实之处。”
“还有,妾发现了一处小楼,神教徒瞧着对楼中人很是忌惮。”
她轻咳一声,“兴许是这神教中的另一位护法。”
祝宴卿点头,眉宇间仍有些忧虑,“还有今夜这刺客,来的十分蹊跷。”
似是心有灵犀一般,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祝璟安。”
想来他定是跟踪祝宴卿来到了神坛附近,见他入了神坛,便派出刺客动手。
这样一来,既能将神坛内的水搅浑,将祝宴卿逼上绝路。
再者,倘若能侥幸得手,更是皆大欢喜。
两厢对视一眼,柳池盈面露嫌弃,“好生卑鄙。”
她当初看话本子时,只觉得这男主心机深沉。
可真落到自己头上时,便只觉得后背发寒。
“要走么?”祝宴卿挑眉。
“现在夜色正浓,倘若我们借故离开,反倒是惹人猜忌。”
“不如先暂时歇在此地,倘若祝璟安真想借刀杀人,我们便趁机将他一军,挫挫他的锐气。”
小手搭在精瘦的腰间划过,“不过当下应当考虑的,是如何让祝璟安放弃在神坛四周埋藏火药。”
祝璟安如此急切,定是有柳娉娉的枕边风作祟。
如今看来,便只能让他投鼠忌器,按兵不动。
但是这样的话……
小女子凑上前去,悄悄与宸王殿下咬耳朵。
修挺的眉宇微蹙,思索良久,祝宴卿还是点了点头。
“就按军师说的做。”
……
天蒙蒙亮时,祝宴卿便称胞妹独自在客栈,想要将她接到神坛。
而柳池盈则留在神坛,与妇人们一齐准备后续的祭天大典。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祝宴卿就策马而归,前头还坐着满脸好奇的祝晗夷。
少女发尾的银铃响得欢快,柳池盈刚转过身,怀中就落入一个馨香娇俏的身影。
“嫂嫂!”
含笑稳住她的身形,柳池盈点点她鼻尖,“昨晚睡得可好?”
祝晗夷露出两只小酒窝,“好,多亏有莲……庭兰姐姐陪我打叶子牌。”
显然是想起自家兄长来前的叮嘱,少女慌忙改了口。
莲翘:“……”
好好好,现在她又变成庭兰了。
“阿兄告诉你的,可都记清楚了?”
仍是有些不放心,柳池盈便趁四下无人的功夫,又轻声确认一番。
“记得,我们是从玉禾前往滁阳回门的,他叫晏清,我叫晏宜。”
柳池盈将心放回肚子中,这才张罗着她一起来包叶儿粑。
祝晗夷净了手,乖巧地贴着柳池盈做起起叶儿粑。
同一桌的,还有那日见过的妞妞与她娘亲。
“旁人都唤我阿芸嫂,你们也这样称呼我便是。”
阿芸嫂捏着文旦叶,仔细教祝晗夷如何包这叶儿粑。
神坛外的密林中,祝璟安捏着刀鞘,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此人竟如此狡猾!”
祝宴卿昨日与柳池盈入神坛时,只差谢辛来知会了一声。
他便想趁机往祝宴卿身上泼脏水,借青天神教的手除了他。
没成想他全身而退不说,今日更是大张旗鼓前来,带着祝晗夷一路策马。
眼下整个弘川都瞧见了小公主与宸王殿下进了神坛。
倘若他再执意埋藏炸药,就是坑害大岳的公主与亲王了。
柳娉娉也看出祝宴卿此番把祝璟安架在了火上。
只是若不根除青天神教,届时那秘密爆出来,遭殃的定当是整个东宫与柳家。
她轻咬唇瓣,催促道:“殿下,动手吧。”
祝璟安下颌紧绷,许久,才摇了摇头。
他确实想夺这诛灭邪教的头功。
可不是现在。
凝望着祝璟安离去的背影,柳娉娉修剪齐整的指甲嵌入皮肉,愤恨地跺脚咒骂。
这柳池盈,真是坏她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