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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鬼界美还是奈何桥美?(1 / 1)


东枢见状,心下明白一二,只道:“二位有事就先处理好,我与小仙君就先有事,归天宫一趟了。”

话过,一拉北灼,就消失不见了。

风无华见状,走近过来,道:“怎么回事?”

水乾明淡淡一笑:“没什么,他们也看灯会罢了。”

风无华却因着那一句“无华兄”而念着,两人并非不计前事,只是不约而同的想忆这灯会罢了。

因而仍旧做着当初历劫时的“明公子”和“大公子”。

如今水乾明猛的改了口,却叫他……叫他爱恨不清明了……

也就这一声,他才明白,他哪里想同他做什么戏,他分分明明就是肖想这人,想和他亲近,想同他共进退,同出入罢了。

水乾明本来是在东枢面前,一声提醒罢了,不料如今看得眼前人分明有些异样,只开了口道:“大公子请。”

风无华只一瞬,就听出了这中疏离,心里不由有些不适,却也……却也发不出脾气,只是闷声道:“先垫垫肚子吧!”

水乾明一接,这人就向前去了。

这样来,反而比先前各自想圆一场梦而溢出的那几分礼数温情更让人难过了。

原本两人水火不容,只是没了旁人,一同下了凡间,来回奔波间,竟也在默契之中,互相允准了一场虚幻的谦礼,到了原先最爱的灯节,一声不经意的“公子”刻意勾起了一场戏。

而今,戏穿了帮,只引得一片的不自在。

这厢,北灼被东枢一带,立身时一看,就见着是在城中最高的楼阙顶上。

这人真是没有实话了,只是说给人家听回天宫,却这里又寻了个什么怪地方立着。

“小仙君,你看这灯流河汉,可比不比南天门外的景色美?”

东枢只问他。

“是美……但,灯总会熄的。不似星汉,恒久不失。”北灼道。

“小仙君这么想,可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想凡人一生短暂,却也因此,更加珍视所遇,执着所求,倒是神仙之辈,常常想不开,不知珍惜眼前,一拖再拖,一欠再欠。”

北灼心中一动,反问他:“什么意思?”

东枢笑笑,扶倚栏杆道:“就方才那两人,因着地久天长,才敢相对两无言,若像白妄尘墨经世那般,自然也就在生死失去的威胁中一吐心声了。

所以说神仙相恋,总是不如凡人来的轰轰烈烈,到底是因为来日尚长,才敢得过且过。”

北灼分明觉得他话里意思另有所指,却又不敢妄加揣测。

只道:“他们两人之间是怪怪的,只怕真的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开,你若知情为何不出口相助?”

东枢拂袖笑笑,“小仙君说笑了,他们之间的纠葛,旁的谁也不能乱语,唯有是自己想明白了,恐怕能冰释前嫌。”

夜幕澄澄,人间热闹,烟火冲天,令人开了眼界,暖了心膛。

北灼只得言它,“那白妄尘,墨经世两人,是怎么回事?”

东枢一来有所观察,二来有所了解,便将事情道来。

北灼听闻二人际遇,只觉得那化为“生鬼将”,对这二人,无疑也是好的了。

“那……他们会去何处?做什么?”北灼再问。

“应当……鬼界,恐怕是阎澈谷要去寻那孟玄衣了。这样吧,今晚后半夜里,去鬼界探看一番,如何?”

东枢记得那奈何桥是鬼界一奇,有心带他去看一遭。

“好。”北灼自然是答应的。

“那……小仙君现下可以专心看灯了吗?”

东枢缓缓走近他,在他身后伸手扶向前边的栏杆,将他拘固起来?

北灼本来在想那入鬼界之事,乍然被这满怀的一拢,只觉得后颈发麻,一阵梨花清香躲无可躲,就猝不及防笼遍了全身。

这姿态,实在太过亲昵了。

东枢只道:“夜里寒,楼高风大,小仙君躲躲。”

声音平静的如同冰雪。

可……可他北灼不是柔弱的凡间公子,他是傲寒九霄的仙君,怎么……怎么要他来护这风来?

分明,他想,分明是借口。

了他这借口又是要做什么?

北灼不敢往下去想,也不吭声。

只目光游移,看着那来往灯火映彩。

“让开!”

“求……求求您了,放我们母子两个一马吧!”

“我说让开!听不见是吗?”

一阵喧闹,引起了北灼的注意,往下一看,只见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在一个贵小姐面前求跪着,那小姐身后跟着一众家仆,另有两个正要拉起这妇人拖走,那妇人只求着,悲伤满面。

怀中的婴儿啼哭不断。

这难免让北灼注意过去。

“这妇人瞧着可怜,不知是怎么了。”北灼道。

“是挺可怜,怀中婴孩还小,看来过得苦楚。”东枢答他。

“放过你们?放过你们,谁来放过我?你当初勾搭我爹时,怎么不说让我放过你?”

那贵小姐道。

“小姐,小姐,饶我们母子一命,绝不,绝不威胁您的地位。”

“威胁我?可笑,谁不知道本小姐武艺超群,将来必定承父亲之位?是你和这个小玩意儿能取代的吗?”

那贵小姐不依不饶。

“小姐……”那妇人哀求着。

“来人。带下去,乱杖打了抛到江里去任她自生死吧!”

那贵小姐并不听情面。

北灼立在栏杆边,往下看着这般情景后,终于是忍不住道:“去看看!”

竟也顾不得方才的别扭,只是征求东枢的意见,东枢忽然明了:小仙君看似执着己见,但其实却担心自己阅历不够,每每遇事总要问过他才去做。

东枢没什么意见,只是制止了他从高楼一跃而下的高调出场,带着他闪身楼下,转了个角,才顺利成章的出现。

“即便仇怨处,也不必罔顾人伦,草芥人命,姑娘,还望手下留情。”

东枢先开口制止。

而北灼早已伸手扶过那妇人,一把凉言剑一挡,一身肃冷叫人不敢妄动。

那贵小姐自然脾气不一般,这两人一礼一兵,却没给人留退路。

“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多管闲事?学什么行义侠客!”那女子连连逼问,咄咄逼人。

“这……我们两个不过路过,行商而已,不足提及姓名,倒也不是要多管闲事,只是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能见死不救罢了。仇怨什么的,还有可解,若是这样的·弱妇幼子死于非命,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忍。

不求姑娘容他母子二人于府上,便送了他们出城,任由其自生自灭,也是顺应造化,总不算太残忍的。”

东枢不疾不徐缓缓道来,他历来是平缓的,不与人计较的,如今仍是如此,面含笑容,手摇折扇,悠悠道来。

而北灼,他不喜费口舌,却竟也开了口:“这母子二人与你水火不容,那我们将她二人带到偏远城镇里去,也不在此扰你眼目,今日你同不同意,应当自知都是一样的。”

一个劝,一个逼,这女子一见要硬抢,竟也不多废话,只喝了一声:“你们两个贼胆包天,管到本小姐头上便罢了,倒要和我比起刀剑来,分明找死!来人,一并拿下!”

一见动了刀剑,东枢只一收折扇,以柄暂挡,且让那妇人先逃。

那妇人见状连忙向城外逃去,想必也是提早招呼了人照应在外,只是被这小姐拦在这里罢了。

那女子一见这妇人逃走,更是怒火攻心,自己也提剑出来。

北灼凉言剑一斩,硬生生的两个挡在一处,锋刃相抵,猛地刺刮一声,凡间不便用法术零力相斗,只把剑起势,打得火热。

东枢回折几下,抽出厄语来,迎剑而去,与一众混打,他剑力不重,但剑上技巧极好,因而打起来并不费力。

而北灼他剑式虽少,但是剑力极重,且速度极快,也是占了上风的。只是他剑斩生猛却又不愿意伤人性命,几次收锋,难免有些自顾不暇。

那女子习剑自其父亲,其父与阎澈谷一般,亦是有名望的将军,剑术自然不差,因而女子并不料自己节节受制,如今打了起来,心下窝火,更是十分不服,因而质问:“什么商客!别是什么乱臣贼子!一般江湖剑客也少有这样的剑术,还不快快招降认罪?”

北灼不理会她,只是见招拆招,倒是一旁的东枢不肯歇着嘴,开口道:“小姑娘你年纪尚小,一身骄傲,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天下,强者之外更有强者,怎么能因为实力过强而定人罪责呢?”

“你倒来的好心情跟她贫嘴!”北灼一剑挥平,同时头也不回的骂他一句。

他还惦记着入鬼界,阎澈谷那事,并不相一直和这些h到打不休耽误了大事。

东枢受他一骂,却也不恼,心下里也算着差不多了。

索性拉上北灼,凌空一跃,点掠几个屋顶问到一抹树影之后,随即闪逝。

清虚殿内,扶莱看看镜中像,冷的勾了勾唇:“因小失大,你们这些君子之辈是心软在错处,平白让人可笑。”

不错,这场闹剧也是她暗中引导。如今拖延,鬼界纷争怕是已然开始了。

“这是……哪里?”北灼看着四下奇景,不由发问。

“这里,是阴间最美的地方。奈何桥,小仙君听过吗?”

“奈向桥……生死轮回必经的奈何桥,竟是这般模样。”

北灼道。

一边打量着四下,桥身暗玉一般,勾勒着流畅的纹形,桥下是忘川水了,却看去,竟无丝波澜,如一块平整的别透的墨色晶石。

再往桥前走,逆行奈何桥,便由阳明了。

“桥头有柳,柳下有狗,狗噬恶魂,所以一般魂身死的时候,其家亲往往在阴间放上食供,过桥之时,取食投喂,以保魂身。”东枢道。

“那……那里……生的是花吗?美则美矣,却有些妖冶?”北灼又问,目光聚在一片红色的花海处。

东枢也淡淡看去,血红花丝微荡,游出点点红光,闪在空中,一片晕红光色的花海,叫人心觉美艳。

“花生彼岸,多称彼岸花,每每一轮回,都要用一些魂魄为种,植生彼岸花。在亲桥倒生长开,以维系轮回之力,供由阴入阳。不过多用的是不求还阳,不求归阴的魂魄,或是用残缺之魂。”东枢解释说。

“那现在……是花开了,怕是即将开轮回,只……只是为何如此空荡?”北灼这么问,东枢恍然发觉怪异在哪里了。

“魂不归阳,怕是鬼王动荡无心处置了,那只怕,那一王二将,已然动了手了。”东枢只道。

“你倒不慌张。”北灼看他仍旧不紧不慢,不由说道。

“他们已经开如了,我们天庭插手鬼界之事,反而易激起事端,我们就不必插手了,早或晚,去一趟,看个结果。回报天庭,交给阮舒就好,到时候他自然能商议好这些事。”

“那你带我来一趟,却什么都不做,是来干什么?”北灼不明不暗的有些责怪了。

“本是想做些什么的,可惜什么都没做成,也怪不得我啊。”东枢道,语气有些轻然。

北灼却开口:“即是来了,总是该避着些大战的事,减些伤亡,也是好的,都只来眼睁睁看着生死伤亡,倒不如不来见,也净心。”

东枢了然,小仙君总是这般,面冷心热的,看似孤傲不屑众生,可真叫他去看众生生死,他虽不言语,却总是最牵挂的那一个。

人间大疫如是,风水大战如是,现下更如是。只是他纵是牵念众生,也总是不肯直言,仿佛总要别别扭扭的拿他开刀,七曲小折的才表着本意,现着本心,让人好笑又起敬。

只是有些东西,必须要跟他言明,虽说……可能他也和其他神仙一样,暂时无法理解,但是时后,总会明白的。

“小仙君,有些事你须得明白,天道在上,人间鬼界,天上,皆是顺众天道而行的,有些事情就算加以阻拦,也最终会被天道所清除,得不偿失。

这些年来,我何尝不曾见过仙君们出于不忍,一次又一次的逆势而行,最后,却未有得以偿愿的,顺从天道如顺水行舟,易成事。

而逆天道行事,则是险而狭隘,稍不留神,粉身碎骨,永不翻身。

有不少武神的成神之劫,都要面对天下生死杀伐,且要从论出决断,不可乱了大势,大战之劫,一念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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