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姝仪低头看向姚沐川，这是确定了？
姚沐川之前想了好几个名字，今天回来时还在念叨，没想到顾渊一来他就确定了。
姚姝仪摸了摸姚沐川的头，他今天没怎么吃东西，她问：“饿不饿？”
“不饿。”姚沐川摇着头，向前一步抱着姚姝仪的大腿：“娘亲，想要睡觉。”
他今天跑闹了一天，太累了。
“好。”姚姝仪拉着姚沐川的肩膀，抬眸看向顾渊：“我先带晨晨去休息。”
“好。”顾渊应下，见两人走了出去，他才招呼元福把奏折拿进来。
大厅里蜡烛昏暗。
忽的，火苗被风吹得跳跃了一下。
元福放下奏折想要关上门，顾渊抬手拦住了。
“你先下去。”
元福欲言又止，皇上还没有用晚膳。
他犹豫的瞬间，顾渊已经拿着朱笔开始批阅奏折了。
这里的条件跟宫内御书房简直是天差万别，木质的板凳坐久了腰疼，板凳跟桌子的高度也不是最适合写字的……
可以说是哪里都不行，但顾渊却找到了久违的宁静。
一目十行，手上写字的动作也非常快。
姚姝仪进来时顾渊刚好处理完最后一份奏折。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相视一笑。
顾渊：“你先说。”
姚姝仪迈步往里走了走，她刚才听元福说顾渊还没有吃晚饭，就问：“晨晨睡着了。我正好有些饿，要不要出去吃点儿？”
“好。”
顾渊也不是很饿，但跟姚姝仪待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大周是没有宵禁制度的，即使是冬天的夜晚，路上的人也很多。
尤其是朱雀大街，热闹非凡。
顾渊明面上没带人，跟姚姝仪就像是普通人一样走走逛逛。
街上有卖捏面人的，有卖烤包子的，还有吆喝着卖酒的……
他们两人没说什么，但兴致都很高。
顾渊虽说是在京城长大，但平日里不是在忙着念书，就是进军营习武，从未见过这样的人间烟火。
姚姝仪从小泡在书本中，连仿制的古街古市都没怎么去过，现在看这一切都格外得新奇。
两人长得好看，早已吸引了很多人暗戳戳的打量。
“那是？”李景茗扯了扯汤知培的袖子，抬起下巴指了指姚姝仪他们的方向。
汤知培并不在意那是什么，只是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
李景茗白嫩嫩的手指抓着他的袖子，旁边店家檐下的灯笼照在上面，莹润如玉，又比玉石多了几分通透。
他眼神暗了暗，没吱声。
李景茗没听到回应，抬头看过来，正好对上汤知培暗沉肆虐的眼神，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怎，怎么了？”
别看汤知培在外面像是个人，搞得像是她眼巴巴追着他不放一样。
但是他私底下比谁都变态，那些花样。
啧！
李景茗觉得，要不是汤知培，她这辈子都无从知晓。
汤知培没说话，一把握住李景茗的手腕，拉着她就要往旁边巷子里带。
李景茗推搡了两下，赶紧说：“前面那是不是皇上和易太医？”
汤知培使力的动作停下来，但依旧没有放开李景茗细白的腕骨。
他随意地抬眸撇过去，正好看到顾渊和姚姝仪往另一条街拐。
顾渊的侧脸被看了个完全。
汤知培低笑一声，声音里都透着凉薄：“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
李景茗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没敢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