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沐川仰着头，圆圆的眼睛看向姚沐川，往前凑了凑，让顾渊能更方便摸他的头。
顾渊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看向姚姝仪，她刚才还忽略了自己的示好。
不过姚姝仪没有看懂顾渊的委屈，两人刚捅破那层窗户纸，她还有些不自然。
姚沐川看不懂姚姝仪跟顾渊之间的拉扯，他见顾渊没有理会自己，抿抿唇，有些不开心。
三人进了院子，姚姝仪回屋换衣服，大厅里只剩下顾渊和姚沐川。
顾渊见姚沐川低着头摆弄手指，看着很不开心。
心下一紧，坐到他跟前问：“晨晨，今日跟娘亲去干什么了？有人惹你了吗？”
姚沐川不开心归不开心，该回话的时候还是非常知礼的。
只不过还小，不知道该如何隐藏情绪，说话时声音闷闷的。
“今天跟着娘亲去参加润言的生辰宴会，之后跟着娘亲和茗姨姨去天茗阁喝茶吃点心，没有人惹晨晨。”
没人惹那为什么不开心？
顾渊着实猜不到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在想什么，绞尽脑汁想话题逗他开心：“晨晨，想不想去看小马？”
姚沐川已经知道他的小马养在城外的马场，离家很远。
现在这么晚了，娘亲肯定是不让他们去的。
姚沐川摇摇头：“顾叔叔，晨晨不想去。”
顾渊还想说些什么，但他主动找姚沐川说话，姚沐川感觉自己受到了重视。
他主动问：“顾叔叔，我想给小马起个名字，你觉得叫什么比较好？”
“起名字？”顾渊愣了一下。
想到他曾经拥有第一匹战马的时候，也满心欢喜得给它起名，还跟裴竞繁他们攀比谁起的名字更霸气。
现在想想，像是半辈子之前的事了。
“晨晨想要给小马起什么名字？”
姚沐川今天问了裴润言，他也有小马，叫做追风。
听起来就很厉害，不过姚沐川不在乎他有多厉害。
他那天摸着小马的毛发油光水滑，像是天上白白的云朵一样。
姚沐川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名字。
“云宝。”他说。
顾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哪两个字：“晨晨，叫什么？叔叔刚才没有听清。”
“云宝，云朵的云，宝贝的宝。”
娘亲经常叫他宝宝，小马那么小，肯定也是个宝宝。
顾渊：“……”
他还从来没有听过有人会给马这样起名字，一般都是追云追风或者赤兔等等。
云宝，顾渊默念了两声，听起来就很温柔。
就像是这个小院里的人间烟火一样。
“很不错的名字。”
顾渊摸摸姚沐川的头，对他起的名字给予肯定。
姚沐川咧着嘴，满意得笑了。
姚姝仪从外面走进来，她换了一件撒花纯面百褶裙，珊瑚红的。
满院的白雪衬着，漂亮极了。
姚姝仪从来没有这样穿过，顾渊和姚沐川都看呆了。
等姚姝仪刚走近，姚沐川冲出去，一头扎到她的怀里，嘴里喊道：“娘亲，你好好看，像是仙女一样。”
顾渊也跟着起身走过去，他羡慕姚沐川，不过他是不敢的。
听着姚沐川夸人的话一套一套的，顾渊嘴巴蠕动了一下。
攒了一肚子的诗词歌赋，犹豫良久，只干巴巴地说了个“好看”。
他怕真的说了那些，姚姝仪会觉得他是个登徒子。
“你们聊什么呢？”姚姝仪问。
“晨晨给他的小马起了个很好的名字，叫云宝。”
姚沐川听顾渊这样说，抿着嘴压抑着笑意。
他觉得自己好开心啊！
有娘亲，有顾叔叔，还有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