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知培的眸色更加冷更加沉,他抬手在李景茗的嘴角按了一下。
压出一丝水光,轻呵一声。
李景茗有些招架不住,她往后退了一步,逃开汤知培的桎梏。”我,我要回去了,太晚的话爹娘会着急的。“
汤知培紧跟着李景茗,又跟她贴近。
大庭广众之下,毫无忌惮。
他低垂着头,凑到李景茗耳边,无不嘲讽道:“郡主这话骗骗外人可以,当着微臣的面作假,不觉得虚伪吗?”
李景茗忍着耳朵的痒意翻了个白眼,当初看上他时也没觉得他这么不是个东西。
她曾经借口生意上的事也常夜不归宿,如今倒是被他当成了威胁自己的借口。
李景茗还想说些什么,谁知道汤知培伸手揽在她的腰部,猛地把人往前一带。
她唔了一声,下意识地捂住嘴,赶紧左右看了一下,见没人注意。
她气恼地在汤知培的胸口锤了一把,瞪着眼骂他:“你是不是有病啊,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怎么?”汤知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笑容邪肆,欠揍又冰冷。
他不但不收敛,反而更加肆意。
他垂首埋在李景茗的耳蜗处:“郡主后悔惹上微臣了吗?”
温热的呼吸挠得她忍不住想躲,但腰部被汤知培箍得紧紧的,她动了动身子也是徒劳。
气得李景茗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又伸脚在她的小腿肚上踹了一脚,骂道:“不要脸。”
“要脸娶不到媳妇儿。”
李景茗被噎了一下。
这话是当初她堵汤知培时说的。
她说:“自重找不到如意小公子。”
另一边,顾渊和姚姝仪已经进了酒楼。
姚姝仪不是很有胃口,随便点了两个菜。
顾渊翻了翻菜单,又加了两个,就把菜单递给了身后候着的店小二。
这次出来,顾渊明显感受到了姚姝仪态度的变化,他心下激动。
但越喜欢做事就越忐忑,想要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就越束手束脚。
遇上喜欢的人在眼前,本来想献个殷勤给姚姝仪添个茶水的。
但没想到从未做过端茶倒水伺候人的事,手脚笨拙。
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没事吧。”顾渊赶紧去拉人,语气急促又懊悔。
姚姝仪快速往旁边移了移,没让水倒在她身上。
她下意识安抚得在顾渊手背上拍了拍:“没事,让店家拿抹布擦擦就行了。”
姚姝仪的语气太过温和自然,顾渊也跟着放松下来。
长到这么大,他实在是没有跟女子相处的经验。
就连女性长辈都很少接触。
贵为天子,遇上某些事也难免觉得惭愧。
他叫人把桌子上的水迹脏污处理了。
店小二给两人添上水,弓着腰往后退:“贵客,慢用,饭菜马上做好了,您稍等。”
等雅间内只有他们两人时,姚姝仪想说点儿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顾渊。
叫皇上吧,又生分,又让人觉得别扭。
叫其他称呼吧,她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还怕人家觉得自己冒昧。
“你。”
姚姝仪刚起了个头,顾渊就说:“日后叫朕临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