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愣住,“怎么了?”
“李小花,我好疼啊。”她红着眼睛,委屈地述说着自己的状况,“我这疼那疼,哪哪都疼。你也不哄哄我!”
“让我看看伤哪了?”李莲花以为她伤得厉害,着急忙慌地给她检查。
不想,白夭夭朝他递来一根手指,一副要哭出来了的模样,“这里伤得可重了。”
李莲花低头看去,只见指如削葱根,白皙的肌肤略微破皮,有些泛红。他愣了好半天,方挤出话来,“啊……果真‘重伤’,我要是晚来一步就痊愈了。要不要杀只鸡炖汤给你补补?”
如银铃般的笑声突地响起,二人纷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便看到乔婉娩柔柔一笑,眉宇间尽是温柔的愉悦与松快。
李莲花摸了摸眉心,尴尬一笑。曾经执着不愿放下的过往,在此刻似乎并不那么重要了。
她素来很少笑,愁眉不展惹人怜惜。如今一笑,倒叫明月黯淡无光,“我从未见过少宫上如此小女儿情态,这般很好。”
白夭夭颔首,并未接话。
“对不起。”乔婉娩与她遥遥相望,温声细语,“还有少宫上多次相救,阿娩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对不起什么呢?大抵是多年以前的歇斯底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她被退婚,忍受世人的指点。
“我从未介怀。”白夭夭回她一笑。
李莲花不乐意了,“你说什么?”
她居然说从未介怀?!
“嗯呐。”
“不行,有些事我们必须搞清楚,不然我彻夜难眠!”李莲花气死了,伸手捏着她粉嫩的脸颊,非要个解释。
白夭夭含含糊糊的说:“不爱自然不会介怀啊……对吧,李神医?你该高兴才对,我没有红杏出墙来。”
他咬牙切齿,“那可真是谢谢你如此从一而终了……”
“毕竟李门主为乔姑娘种了一林子海棠花,此情感天动地,夭夭怎敢插足?”
李莲花被酸得牙疼,无话可驳。
白夭夭朝他得意一笑,气哼哼往普渡寺走去,“回家!”
“死莲花!你们果然在这里!”方多病咋咋呼呼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在黑夜里格外嘹亮。
“方小宝,有没有吃的?我好饿。”白夭夭见着人,兴高采烈地迎上去。
方多病瞧着气氛不对,笑嘻嘻道:“哦~跟死莲花吵架了。话说师娘还没见过我师父吧?正好百川院有他的牌位,要不去上炷香?”
“你认真的?”白夭夭绷不住笑,面色古怪地问他。
“哎呀,这么近,总要去见一见。”方多病一把抓过她,直奔百川院。
“不好吧……”
“也是。对了,师娘要不要考虑换一身白的?”
“大可不必。”
李莲花脑瓜子嗡嗡的,正摇头叹气,却撞上乔婉娩含笑的目光。
“李先生待少宫上很好。”
他“啊”了一声,轻声道:“其实夭夭说得没错,是她一直在纵容着我。”
乔婉娩似释然了般呼出一口气,笑盈盈地回道:“紫衿也说过同样的话,他说是我一直在纵容他。”
“这很好啊。”
“是啊,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