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月:……
姜南月没有惯别人的习惯,她轻松躲过盘子,而后俯视着钱父:“别太自信。”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当鬼?”
“还当自己是阳间的人呢?现在你死了吧?”
“下地狱就要守下地狱的规矩。”
钱父双眼充血,眼睛好像要硬生生瞪出来,死死的看着她。
姜南月见他想说话便立马截住他的话头:“闭嘴,我知道你想骂我但你先别骂,你骂不过的。”
紧接着毫不犹豫的一甩裙摆飞起一脚。
“滚!别看姐,姐嫌晦气。”
她脚力绝不算小,钱父当即被她踢飞出。
尚未反应过来的众人:……
?!
系统的手圈成两个圈圈放在眼睛前观察了一下:‘哇哦~好完美的抛物线,可以求个动点P的坐标了。’
‘钱萝的毒药能不能让他死我不知道,但宿主这一脚能助力他加速见阎王爷耶。’
姜南月点点头:‘统宝,你现在说话算是越来越高级了。’
阿芬声音尖利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是在杀人!你会遭天谴的,你有报应的!快把解药拿出来!”
她的男人形容痛苦,阿芬也心急如焚,眼下看见姜南月竟然一脚把钱父踢飞了出去,她更是心惊胆战。
姜南月好像在回答她又好像在说别的:“我呢,也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告诉你,要是换我来,我会怎么对付你。”
“明白吗?”姜南月一手撑向一个桌面,稍微使了点力气,桌面当即在她手下裂得粉碎。
“我不需要投毒,也没有解药。”
钱明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应激般发出了惨叫声。
姜南月烦透了他:“别叫,我对小孩没什么耐心,钱明明,不想死你就闭嘴。”
钱明明仍是控制不住。
姜南月:“……云云!”
姜微云和钱萝说了声抱歉,然后一点余力不留的把钱明明直接砸晕了。
烦人的声音消失了。
姜南月觉得空气都稍微清新了一点。
“你说的换命格是怎么回事?!”
胡说八道属于姜南月的专长,她即兴发挥张嘴就编:“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这么多年村子里没有小孩吗?”
姜微云和林棠溪竖起耳朵听。
“不就是狗皇帝杀父上位,导致遭了天谴吗?!”
姜南月看了一眼钱萝,故作高深:“那为什么会有钱明明呢?”
“为什么会有钱明明,为什么只有钱明明?为什么十岁生日宴,你们所有男人,都……”
“……中了红霜呢?”
系统:‘哇,宿主宝看起来好高深莫测昂,莫非是知道了什么吗?’
姜南月理不直气也壮:‘不知道啊,但是!’
‘——头可断,血可流,姐的b格不能乱!’
村民们被她这一翻话唬得一愣一愣的:“为什么?!”
“当然是你们都被牺牲掉了啊,先牺牲掉你们的孩子,再牺牲掉你们,这样钱明明就能得到一个极好的命格。这可是《广博志》里记载的法子。”
“那为什么只有我们有事?!女人没事??!”
“啊?”姜南月微微歪头,满眼的疑惑,“女人不是没有用的东西吗?这话是可你刚刚亲口说的。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信不信由你们。”
她口气笃定,样子镇定又从容,村民们对她的话基本信了大半。
“老钱!”阿芬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是你干的?为了给你儿子换命格?你还装死?”
阿芬用力攥着钱力的衣领:“药呢?解药呢?!”
“咳……咳……什么解药……怎么会是我?!”钱力本来就中了红霜,又被姜南月踢了一脚,他艰难的呼吸着,猛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很快就会死。
无力回天。
如果真是钱力干的,他不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
阿芬显然也意识到了,她猛的松开钱力的衣领,转头看着姜南月:“是你……是你……你们几个狐媚子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姜南月:“……你没事吧?”
阿芬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要这几个狐狸精把我们村子都害死不成?”
女人们纷纷起身,把姜南月围住了。
小萍犹豫了一下,没上前。
姜南月看着这群围住她的人。
这些女人们个个皮肤粗糙黝黑,面色蜡黄,双目暗沉沉的,手上的关节都是粗糙的茧。
有人指骨断半截,有人面上是红疮,有人跛着脚。
许多人年纪也不大。
姜南月看着她们的眼睛,无意识缩了下手指。
很多人眼神是木的。
很难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见惯了京城的贵小姐,甚少见这样的女子们。
从身体到精神都被深重压迫的而不自知的,女性。
阿芬死死盯着姜南月。
姜南月道:“这样说吧,下毒对我有什么好处?"
"况且说实话。”
姜南月耸肩:“我一个人能打赢你们全村。明白吗?我要你们死你们早死了。”
阿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钱萝突然上前了。
她刚刚就一直在角落里,场上众人都关注着姜南月和钱力,没有人在意钱萝。
“你别挣扎了。”钱萝道。
姜南月:?
“药是我下的。”她走到姜南月身边看着姜南月,“我知道你想用这种方式拖延时间救他们。”
“但是红霜发作速度快。”
“钱力他很快就会死。”
钱萝一字一句:“其他男人也是。”
“看吧,你拖延时间想救她们,她们只会上前来对付你,又不会念你的好。”
火在院子里燃了起来。
钱萝看着远处衙门来的人:“你喊人去报官了吧?”
姜南月:???
不是,姐?
姐你在说什么?
我哪里报官了?
“可惜你倒是想救她们,没人领你的情不是吗?”
阿芬突然掐着喉咙惨叫了一声,而后也倒在了地上。
她没喝米汤,红霜发作了。
她当即哆嗦着往有米汤的那张桌子爬。
本来围着姜南月的女人们见状又乱成一锅粥。
混乱间又倒下了好些女人。
阿芬哆哆嗦嗦的手指攀附着即将碰到米汤,也不知怎么的,那碗汤直接被抖落下去,米汤溢出来不少,掉在地上的碗里只剩了碗底的一点。
阿芬又颤抖着去够掉在地上的那个碗。
她手还没碰到,一只脚就把那个碗给踢开了。
钱萝蹲下来看着她:“你当年往我和我女儿脑袋里扎针的时候,可曾想过有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