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月:???
卧槽?
钱萝一把揪起阿芬的头发:“反正我没准备活,更没什么在乎的东西了。”
她摔了一个碗,而后把尖锐的瓷片缓缓刺入了阿芬的脖子里。
血流了出来。
阿芬拼命挣扎起来:“你要杀我?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钱萝声音很轻:“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碎片往阿芬脖颈里推:“我当年说不要往我女儿脑袋里扎针,我可以自己养她……”
“我的女儿还那么小,那么小一个……你当时说的什么来着?”
“你说女孩越是痛苦,就越不敢来投胎……”
“你还说女孩都是软心肠,母亲越痛苦,也越不愿意来……下胎保管是男孩……”
“你说得很对,阿芬……下一胎的确是男孩。”
钱萝语调依旧温柔,手上却越发狠厉起来:“我是在帮你啊,阿芬,你不是一直想生孩子吗?我也让你吊着口气……女孩们就不会来了,你说是不是?”
碎片被钱萝扎进了阿芬的脖子里。
阿芬惨烈的挣扎了几瞬,彻底断了气。
钱萝冷漠的把她踢开后站了起来。
没有人出声,大家都被这一幕惊到了。
钱萝却又捡起一块碎瓦,走到了钱力旁边。
“钱力。”她喊了一声钱力的名字。
“我不喜欢钱这个姓,想到它是和你有关,我就无比厌恶。”
钱力被姜南月直接踹断了肋骨,只吊着一口气了。
他艰难的呼吸着,眼睛瞪得极大,半点不敢相信往日任劳任怨,温柔又贤惠的妻子能干出给全村人下毒这类的事情来。
钱萝俯下身。
“当年就是你这双眼睛……”她喃喃道,“你这双眼睛看见了我……让人作呕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淫邪的,罪恶的眼睛。”
“你……你要……做什么……啊!!!”钱力看着钱萝手里的瓦片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惊慌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滚开。
钱萝没给他机会,她使了最大的力气,锋利的瓦片直直从钱力的双眼上打横猛地一划。
血流如注。
钱力痛得喊叫的声音都没有了。
火势越发越大。
姜微云护着林棠溪蹲到了院子门口。
闻苏默默跟上。
钱萝隐晦的看了一眼林棠溪,她明明是在和众人说话,却是面对着姜南月:“毒是我下的,和她没关系。”
“不仅没关系,她还想救你们。”
姜南月:“?”
姜南月下意识就想澄清一下:“我没……”
钱萝打断了她:“不过我猜,你们大概率不会领她的情。”
“毕竟你们这样人面兽心,忘恩负义的东西,最擅长翻脸不认人。”
钱萝看着在院外的衙门之人:“让衙门的人把她也抓起来吧,把你们的恩人抓了,高兴的只会是我。她知道我的全部计划,把她抓起来我求之不得,毕竟毒不会只下在一个地方不是吗?”
姜南月:???
钱萝眼里是近乎释怀的漠然:“你们不如猜猜,我另一种毒,有没有放在哪口井里呢?”
衙门的人冲了进来。
钱萝漠然的坐下等着被抓。
“这是怎么回事?”为首的捕快叫杨志,他看着院内的惨状也是大为惊讶。
起了大火的院子,凌乱的筵席,两具淌血的尸体,满地倒下呻吟的男男女女。
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一道声音忽的响了起来。
“是她!就是她!把她抓起来!就是她烧的我的客栈!这火也一定是她放的!抓她!!!”
姜南月:?
她顺势看过去,见到了一张气愤到扭曲的脸。
不好看,没印象,不记得。
姜南月皱了皱眉:“你谁?在这发什么颠?”
客栈老板田成简直要被气疯掉,这女人先前放火烧了他的客栈,又把他绑去了树上。
他被绑了两天,以为自己快要死在那里了,才得了个路过的农人搭救。
田成又一路坎坷,连滚带爬去了衙门。
衙门的县尉是他的小舅,他将遭遇的事情一翻添油加醋,连哭诉带指控的说了出来。
县尉却没立即答应他报复的提议:“你说是个女人?怎么样的?”
田成想到姜南月扇他的样子就气愤不已:“能怎么样?逃难来的女人!又野蛮又粗俗!简直丑如猪猡!这女人也不知道吃什么大的,力气大得要命!我在她手下根本没法反抗!”
县尉摸了摸胡子。
他从县令那里得到个消息。
长宁公主似乎是出了宫,往这个方向来了。
他当时只是偷听,隐约听见县令震惊的声音:“长宁?长宁公主?往这里来了?!”
带来消息的人声音隐隐约约:“是……千真万确……”
“她往这里来做什么?”
“她来做什么不重要……她叫姜南月……封号……陛下亲赐。。”
县令道:“可我听说陛下只是赐了封号,并未赐府邸和封地。陛下这是……”
“没赐府邸,但可以自由进出皇宫,没例行给赏赐,但吃穿用度和陛下等同,宫里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都往公主的宣明殿送去了。团凤纹菱花缎,九尾正凤全在她身上。海蓝琉珠宫里都不多得,拿去给她做了鞋面的镶花。”来人意有所指:“且陛下给的封号,叫长宁。”
县令声音有些震惊:“你连宫里的这些事情都能探到?那位可……”
那位可不是喜欢被人探听的性子。
“是,但你反过来想想,为什么连我都能探到?”
县令没有接话。
为什么连外人都能知道,自然是陛下的授意和默许,
偏心几乎摆在明面上,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长宁,长宁,长安宁。
陛下要这位公主长安宁。
当今圣上没有任何喜好,更是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甚关心。
原先大家都说不知景阳长公主如何得了他的青眼,能得到陛下的礼待。
可陛下也只是赐了府邸,按以往的惯例给了赏赐,却没给景阳长公主封号,她名字就叫裴景阳。
想明白这些后县令在屋子里来回踱步:“那我得好生伺候着!这可是大人物!一根头发都掉不得!”
宫里哪个伺候的太监得了陛下赏识来他们这里他们都得陪着笑。
何况是圣上如此在意的长宁公主?
他们这些官员怎么会揣测不到这几乎明着的圣意。
陛下捧着的公主要出宫,路上半点委屈都受不得。
县尉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就有了计较。
县令不和他们说这事,摆明了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好自己去讨长宁公主的欢心。
那他怎么可能让县令去独占这份好事情。
他要先去找到这位长宁公主!先讨好她才是!
届时谁是县令可说不清楚。
眼下听完田成的描述,那女人力气极大,长得还难看,身份是逃难的小姐。
和据说容色甚美的长宁公主毫无干系。
田成见他思索又添了一把火:“况且我都和她说了,您在衙门,她居然说您算个什么东西?!在听闻了您的名号后还是把我打了一顿!说您也配管她?让我们有本事去水白村找她!”
“您可是我们的父母官!怎么不配管?她今日看不起您,明日就敢骑在您头上作威作福!”
这话戳中了县尉的痛脚。
他平日里要受县令的管辖,县令偏又和他不太对付。
县令他动不了,一个逃难的女人他制不了吗?
且这女人完全就是挑衅。
县尉虽说是个小官,可在这样的小地方,也素来被乡民们捧惯了。
田成那个客栈抢来的财物也会分给他,眼下客栈又没有了,收入来源少了一个,县尉更觉得这女人着实可恨。
他立马做了决定:“我派人去,把这女人抓回来,我倒要看看,进了大牢,她还有没有这么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