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任的被老莫搀到院子里,就在那嗷嗷叫。
“鬼叫什么呢?”胡绅之骂了句,就让他把鞋脱了。
这一看好嘛,才一会儿,脚指骨就肿起来了,一摸就是断了。
还不止断了一根,还不止断了趾骨连跖骨都跟着断了,这哪还走得了。
李铁牛就让他忍着,帮他用了黑玉断续膏,然后让他找人开车送他去医院。
“没见过这么惨的,是院子外面那块突起的石头吗?”
花见羞问徐艳玲,村里以前铺路时,没注意留下来的,旁边的土都踩了下去,石头就凸起来了。
“对,听人说是十多年前铺路时留下来的。”
“吴意哪天你有空把石头挖了扔掉吧,别让人再碰到了。”
现在才挖,姓任的脚指都断了。
李铁牛让他等着人来接他,就继续啃剩下的椒盐蛇。
要是认识的人还能留下来过夜,给治好了,明天再去医院什么的,就这姓任的,李铁牛连复位都懒得弄。
一个小时后,胡德公司里的人开车过来,把他给接走了。
“怎么搞的?任愿,你这脸还有脖子,还有腿……”
接他的人都吓了一跳,这跟被人暴打了一顿似的。
“别提了,太倒霉了,这地方风水不好,赶紧走吧。”
“有胡爷的消息了吗?”
“没。”
他俩也不知道胡德哪去了,这一天找得连半点线索都没有,就怕胡德出事了。
胡德人呢,倒是没什么大事,被关在一间民屋里。这地方是个矿区的老房子,离杨城快有五十公里。矿都没人挖了,矿区的人也都搬出去了。
整个矿区留下来的人不到五户,都是老了拿着退休工资不想走的。
连电都停了,也就在这里等死。要说到二十年前,这地方还挺热闹,有两三千口人。
现在就除了猫叫狗叫,一点烟火气都不剩下。
这连带这周边十几二十户的民房原来是个想要搞旅游项目的老板给买下来的,后来项目黄了,借了杨澄的钱,就拿来抵给杨澄了。
杨澄看胡德那模样,就让小红把人带过来。
那香香也被关在另一间屋子里,跟胡德分开放关着。
她倒是知道好歹,没有大喊大叫,胡德就不同了,刚开始还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被小青两个巴掌下去也老实了。
杨澄倒是常来这矿区里,这边荒了十多年,水质好了后,鱼也多了,他就过来钓鱼的。
就是胡德这条鱼,他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好。
“你就是杨澄?”
杨澄深居简出的,胡德的地位还远不到能跟他交朋友的地步,也就没见过他。
但看他三十上下,穿着一身地摊货,可那气质却矜持中带着一抹高傲,也只有杨家人才会这种气场吧。
“胡老板,我呢,跟你也无仇无怨,按理说,你做的那点小买卖,我也看不上眼。可你跟我这两名保镖,有点宿怨,那我也只能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了。”
胡德咬牙道:“我跟她们的事,不用杨少亲自出手吧?我是下等人,怕是脏了你的手。”
杨澄叹了口气:“你认为我会怎么处置你?”
“无非是把我杀了,毁尸灭迹而已,我胡某做了一辈子的坏事,早就想到这一天了。就不知道来得这么快。”
胡德也算是条硬汉,嘴也硬得很。
杨澄就起身道:“我杨家人从来不杀人,你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是吗?那就把我交给那两个贱货?让她们杀我?”
杨澄眼神一冷:“你也别想激怒我,她们也是我杨家的人。”
走出民房,杨澄先瞪了眼被他训过的小青,才对小红说:“李铁牛什么时候到?”
“快了,是黄永良去接的。”
杨澄看了眼外面的日头,山里矿区的,就一点不好,冷起来让人哆嗦,到处都是树,连日光都照不下来。
叫李铁牛来,是想用他那神鬼莫测的医术,他能让简一梅变成傻子,这胡德也就一样吧。
“小青,你最近下手太重了,九叔说,让他过去他那里帮他一段时间。”
小青脸色一白,低头道:“是。”
小红连忙说:“那个香香怎么处理?”
“李铁牛有法子能让人遗忘近期忘记,让他也给那女孩来一针,就放了她吧。”
“好。”
李铁牛被黄永良接到矿区,就一脸的疑问,这地方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
跑来干什么?杨澄在这里还有个窝?
“你在想什么呢?他还在这里金屋藏娇了?”
“我说你不是青青的人吗?还帮杨澄做事?”
“聂四小姐让我帮他的。”
“青青头上那三个哥哥姐姐的,有没有经商的?”
黄永良也不知他问这做什么,随口答道:“两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都在经商。”
李铁牛就想着本地新闻看到的,一个叫聂天沧的人拿下了章家的房地产项目,不知是不是聂青青家的人。
卖掉这些项目后,暂时能还上大陈银行的钱了吧?秦务生不会找章韵悦和章元彬的麻烦了吧?
车停在民房边上,李铁牛进去后,听了杨澄的意思,就看向胡德。
“你也是杨澄的人?”胡德瞳孔一缩,哼道。
他哪想得到,那天在木屋遇见的挖蜂人,也认识杨澄。
“我跟杨哥算是老朋友了。”
胡德仔细想起小青在木屋外跟李铁牛说的话,就面色阴沉。
“你想怎么折磨我?”
“折磨你?我是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
李铁牛取出银针,想到胡德做的缺德事,他叫这名字还真是不配啊。
“重新做人?你们会放了我?”
胡德一愣,这可让他没想到啊,还以为死定了。
“留着你每天包吃住,你干活吗?浪费粮食啊。”
李铁牛拿着银针,走到胡德的面前。
“你要干什么?你拿银针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让你重新做人啊,就让你回到婴儿时一样,懵懵懂懂的,那不是很可爱吗?”
胡德一惊,这不是把他弄成傻子吗?
那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他就想从椅子上跳起来,还没跳呢,就被李铁牛一按整个人就动不了了。
“你就当是做了一场梦,人生如梦嘛,等过些日子习惯就好了。”
说着,李铁牛手一低,银针就扎进了胡德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