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苏苏非常想问对方。
她为什么会被迫着去睡舆车,他心中难不成没有点数么?!
梁苏苏露出虚伪的假笑。
“虽说都是坐舆车,可是白天跟夜晚还是有分别的。
晚上,我能坐在舆车中看星星看月亮,还能跟花椒儿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司马琰顺势望向毫无存在感的花椒儿,冷冷问。
“你懂什么是诗词歌赋跟人生哲学么?”
花椒儿给他那锐利的目光看的瑟瑟发抖。
“不、不懂。”
梁苏苏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她。
怎就那样实诚?
即便不懂也可以装懂呀!
梁苏苏倔犟的说:“不可以和人聊天也没有关系,我还可以看星星看月亮。”
司马琰不疾不徐的道。
“你要看星星看月亮的话,就的打开车窗。
到时会有好多蚊虫飞进。
要是你有风油精,或许还可以撑一些时间。
可你的风油精在孤这里。”
梁苏苏:“草……”
司马琰挑眉,眼神危险。
梁苏苏:“……是一种植物哦,我们全都要好好爱护它。”
最后,梁苏苏还是被逼住进了司马琰的房间。
跟苏苏一起住过去的,还有花椒儿。
原先梁苏苏是打算跟花椒儿一起打地铺的。
结果司马琰直接把她提起,一把丢到了床上。
司马琰:“你睡床,孤睡地铺。”
花椒儿惶恐不安。
那她怎么办?
司马琰指着门外:“你去睡舆车。”
花椒儿战战兢兢的说:“婢女如果走了,就没有人侍奉王世子爷了。”
司马琰:“她如果有什么需求,孤会叫你来的。”
花椒儿:“可是……”
司马琰沉下脸:“没有什么可是的,出去!”
梁苏苏赶快扑过去抱住花椒儿,大叫。
“花椒儿不可以走!”
如果花椒儿走了的话,这屋中就只剩下她跟摄政王爷了。
摄政王爷方才还想杀她来着,真要叫他们二人独处一室,她恐怕看不见明日的太阳!
花椒儿也不想走。
眼前的摄政王爷看上去便不像是好人,她可不敢放任他跟王世子爷单独相处。
司马琰看着眼前牢牢抱成一团的两个人,居然有种自个才是多余之人的感觉。
他的神情越来越难看。
“怕什么?孤又不会吃人。”
梁苏苏轻声叽咕:“你虽说不会吃人,可你会杀人呀。”
司马琰:“孤方才就是想试试你的身手,并不是是真的要杀你。”
梁苏苏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呢!
她紧紧抱着花椒儿不撒手,嘴中还嚷嚷道。
“花椒儿如果走的话,我就跟着她一起走!”
花椒儿感觉摄政王爷望向自个的眼神一下便变的很凶狠。
这叫她如芒在背,惴惴不安。
可是为保护王世子爷的安全,花椒儿硬是咬紧牙关没退缩。
司马琰非常想将这二人撕开,再将花椒儿丢出。
可理性跟他说,他不可以这样做。
他已在苏苏心中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如果再动粗的话,她对他的抵触情绪一定会变的更剧烈。
最后司马琰独自一人去睡舆车了。
屋中的空间留给了梁苏苏跟花椒儿。
花椒儿没有想到摄政王爷竟然真的妥协了。
她忍不住喃喃。
“婢女还当摄政王爷会将我们二人全都扔出去。”
折腾了半宿,梁苏苏已快要困死了。
她手脚并用往床上爬,嘴中哼唧。
“不管他了,我们赶快睡,明早还要赶路。”
该是摄政王爷曾在这个床上睡过的缘故,床褥上还残留了些他的气味儿。
梁苏苏当自个会不习惯。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觉的这个味叫人非常安心。
像是漂泊的船只终究找到了港湾。
花椒儿躺在地铺上。
她侧过身,面对着床榻所在的方向,压轻声音说。
“婢女听闻摄政王爷一贯喜怒无常,并且心毒手辣。
但凡是和他作对的人全都没有什么好结局。
今天晚上他忽然对王世子爷出手,也不晓得是存了什么心思。
王世子爷以后可要当心一些。”
梁苏苏的眼皮不住往下坠。
她含含糊糊地应了声。
“恩我知道了。”
好快她就沉沉地睡去。
后半夜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梁苏苏一觉睡到天亮。
她神清气爽地出门,刚好和摄政王爷迎面撞上。
他还穿着昨天晚上的黑衣裳,神情臭臭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钱一般。
梁苏苏一看见他便想起昨天晚上险些给杀的事儿。
她立即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对方是大权在握的摄政王爷,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背后传来摄政王爷的声音。
“站住!”
梁苏苏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埋头往前走。
司马琰:“梁苏苏你站住!”
梁苏苏脚下一顿,旋即走的更快了。
她才不是梁苏苏呢!
她如今是梁苏!
司马琰:“你的风油精别了么?!”
这回梁苏苏终究停下。
等下还要坐舆车,她需要风油精续命。
司马琰见状,直接便给气笑了。
在她的心中,他居然还不如一瓶风油精?!
梁苏苏先是冲他行礼,而后伸出爪子,向他讨要风油精。
司马琰从袖里拿出装着风油精的瓷瓶,在她眼前晃了晃。
“想要么?”
梁苏苏努力忍住扑上去抢夺的冲动,乖觉点头。
“恩。”
司马琰:“以后看见孤还躲着走么?”
梁苏苏迟疑,不知应该怎回答。
司马琰的面色黑下:“这个问题非常难回答么?”
梁苏苏谨慎地回答。
“这取决于你态度,要是你不想看见我的话,那我一定是要绕路走的,省的惹你心烦嘛。”
司马琰冷笑:“呵,你还蛮体贴的。”
梁苏苏谦虚说:“这都是该的。”
司马琰偷偷磨牙。
多年不见,这女人不要的能耐没有见增长,惟独气人的能耐更上一层楼了。
窦夫子远远的看见了他们二人,当即抬脚走来。
“殿下,王世子,时间差不多了,该启程了。”
司马琰把风油精扔给梁苏苏,回过身朝外走去。
梁苏苏赶快接住风油精,宝贝一般收入怀里。
窦夫子落后一步跟在王世子爷的身旁。
他压轻声音问:“你方才跟摄政王爷说了一些什么?摄政王爷看上去非常不开心的模样。”
梁苏苏:“没有说什么呀,他就是将昨日拿走的风油精还给了我罢了。”
窦夫子半信半疑。
“就这样简单?”
梁苏苏反问:“否则?”
窦夫子总觉的摄政王爷跟王世子爷当中的关系非常奇怪。
分明他们以前从没有过交集,可摄政王爷从见到王世子爷的第1面开始,就对王世子爷的事表现出了不一样平常的关注。
要是王世子爷是女人的话,还可以说摄政王爷是对王世子爷有点兴趣。
可他们全都是男人呀。
摄政王爷还曾娶妇生子,明显没龙阳之好。
窦夫子想不通其中的原由。
梁苏苏才坐进舆车,就见到摄政王爷钻进。
她默默地戴上了痛楚面具。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司马琰在她对面坐下。
直到舆车启动,梁苏苏也没有见到花椒儿出现。
她打开窗子,冲外边骑着马的亲卫问。
“花椒儿人?”
亲卫如实回答:“花椒儿给摄政王爷派去坐后边的舆车了。”
梁苏苏坐回原位,戒备的看着摄政王爷。
这人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司马琰从容说:“孤有话要单独告诉你,花椒儿在这儿非常碍事儿。”
梁苏苏不觉的自个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从二人见面开始,这男人便没有做过一件好事儿。
他先是拿剑架她脖子上,而后又薅掉她的头发,昨天晚上还潜入她的房间,意图刺杀她。
她都不知道自个哪里得罪了他?
非要给他这样折磨。
司马琰想要解释:“苏苏,我……”
梁苏苏打断他的话。
“不要这样叫我,我们没有那样熟。”
司马琰皱眉:“你真的什么全都不记的了么?”
梁苏苏不明所以。
“记的什么?”
司马琰拿出随身携带的绿钱包。
“这个是你送给我的生辰礼物,你亲自做的东西总应该还记的。”
梁苏苏接过钱包瞧了瞧,非常嫌弃。
“我何时做过这样丑的钱包?
我警告你呀,你能羞辱我的手艺,可不能羞辱我的审美!”
司马琰面无神情的看着她,幽幽的道。
“原来你也就觉的这个钱包非常丑呀,可你之前还告诉我这个钱包非常好看,颜色非常适合我。”
梁苏苏的眼中流露出同情。
没有想到摄政王爷看上去蛮聪明一人,私底下居然这样好骗。
司马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