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画棠听到这句,挑了挑眉毛,看向了皮松的女儿。
皮松的女儿,皮珠,说话真的跟其母亲可能有几分相像,也是连珠炮儿似的。
不过看起来还是个守礼、懂规矩、思想意识似乎还挺正确的人。
听问,皮珠便向上座的大人行礼道:“抱歉,小女子失礼了。刑官大人,久仰您的威名,家母的案子,就仰赖于您了。
关于小女子家里的事,恐怕还是得小女子自己来说、才能说得更清楚一些。若是指望家父这样的……恐怕即便是您、也很难还家母的公道了。
刚才,小女子说到了和离。是的,家父与家母其实已经在半年前就已和离,在官府登记过档记。
只是他俩,仍然生活在一起,仍然和正常的夫妻一样地过日子。或者说,仍然和往常一样过日子,除了档记中记下的那一笔外,其余的也没有什么分别。
不过他俩为什么要闹这么一出……左不过就是吵架吧。
他俩总是这样吵来吵去的。且几十年来、夫妇也极少同床。家母跟小女子住在一起的时间、要更长一些。”
“皮珠,你有什么不敢说的?看你是个乖巧懂事的,想不到居然也谎话连篇。”
这时,院外的村民中,就有一人不忿地举手喊了起来。
画棠抬手,示意那人进来回话。
那男子这时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谁,就又有些不敢往里进了。
卫一笑眯眯地把人给“请”了进来。
村民甲一进屋,便要下跪,又被卫一给拽住。
他便有些哆嗦着、将腰弯得很深,再回话道:“刑、刑官大人,是、是草民冲动了,您、您不会因此治草民的罪吧?”
画棠微笑摇头,道:“你站直了说话就可以。不用害怕,本官没那么吓人。说说你为什么要指责皮珠说谎吧?”
那人便像是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站直了似的,回话道:“刑官大人,草民没有指责错的。皮松一家……
怎么说呢?算了,那些不关草民的事。草民就说他们夫妇俩为啥和离的事情好了。
这不刚过完年吗?在去岁的七月底时,朝廷颁布了固居令。就是由各地官府出银子,盖一些结实耐用的房子。
尤其是能抵挡洪水、地动、暴雨等天灾的那种院屋,以极低的价格,卖给百姓们住。
可刑官大人您也知道,有些地方上的官府吧,就会卖得稍微贵一点儿。据官府的人说:就是各地的情况不同,他们也会处理得相应有些不同。
这个……咱们百姓们也理解,是吧。
再说咱们曲吴村,因为那种麻绳的原因,只要不偷懒,就都不是那么穷。我们的官府也是好的,出的价格也是便宜得很。
我们听说了那种院屋,就人人都想买,也买得起的。
可那都是有限数的对吧?然后因为人口数量的问题,官府就想把那种院屋、卖给单身的人。
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只要是单身的,才可以买。这样好方便他们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