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求:必须是没有家财的,一人也只能限买一套。
那些院屋,都是在州城内、县城里、或者是小镇上。
本来是一件大好事儿对吧?可有人就、就想出了一些花花肠子。他们就办了假和离,并将其中一人名下的田啊地啊之类的、全部记在另一人的名下,再由这人去购买那种院屋。
皮松夫妇俩,就是这样的人。
他俩办了假和离之后,皮松果然就以个人的名字、在县里买到了那么一套。
听说都置办得相当齐整了,又宽敞又舒适。他家的这个女儿、皮珠,就长年住在那里,极少再回咱们村了。”
画棠听到这里,看了眼有些羞愧之色的皮松父女俩,再转回视线,看向那个村民,问道:“照你如此说来,皮松的女儿一直未嫁、也是个单身女子,为何她就不能自己去采买?”
“她有啊。”
村民甲这会儿因为说得多了,倒是忘了紧张。听问便一拍大腿就道:“皮珠在州城里买了啊。那种院屋,到了去岁腊月的时候,就忽然涨了好几倍的价格。
不、不是官府涨的。而是官府一时也无力再建更多,尤其是冬日里、也不方便建屋,便停了。
但有些人,却看中了其中的契机,将他们使用手段弄来的那些院屋,便自作主张地开始售卖。价格就一翻再翻、一涨再涨。
我们没有买到的人,便想着去买那些转手卖出来的。想着怎么也不会亏、总还是会涨的。
那时候,潘路便将皮珠名下的、在州城的那套院屋,卖给了刘家。不,还不止。
其实不止吧……”
村民甲说着,回头望向了院外,看着院外围观的村民们,不确定地问了句:“我听说还有、只是不太确定,你们谁清楚啊?”
“草民清楚。”
这时,村民乙站了出来。
他也被请到屋中之后,便大大方方地道:“潘路家在州城里、可不止皮珠名下的那一套院屋。
其实还有,就是潘路在最初的时候,不仅自己假和离了,还以她母亲的名义、她妹妹的名义,都各在州城里买了院屋。之后大涨价钱了,她就都卖掉了。
不过潘路那人说起来……又不怎么坏。或者说……哎呀,草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那时候不是她自己一个人那么做的,她还鼓励了好几家的村民,比如刘家、张家、王家、和钱家,都是这么做的。
就是假和离,或者用家人的名义去买那种院屋。只是这假和离吧,有的假着假着就成了真。
就说那刘家吧,刘清将名下所有的财帛之物、田啊地啊之类、全记给了他的妻子黄氏。
结果院屋买好之后,黄氏不愿意复亲了。且还自己搬去了州城里住,将所有的田、地、村屋什么的,都卖掉了。
刘清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简直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要不是他还有着手艺、住在那曲曲草的边上、搭了个草屋、专心卖麻绳,那他早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