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守卫见我俩去而复返。
在岗楼上问道:“又折腾死一个?”
我“嗯”了一声。
“等着,这就开门!”守卫说着按动了开门的电控按钮。
我和崔晓晴抓紧出了大门。
第二天,我和崔晓晴又回来了。
不过,这次我们是光明正大从大门进的。
姐姐带着精神异常的妹妹来就医。
崔晓晴领着装疯卖傻的我顺利进了就诊楼。挂号,候诊。
不出所料,我顺利入院。
来之前,我和崔晓晴用冷水泼醒了那名守卫。
把四院的情况详细问了一遍。那名守卫老实说了四院里的猫腻。
崔晓晴交了住院费,按照我的嘱托,去了海青市。
我需要她去海青找到凌熙。
病房里竟然有三十个床位。
病人们或躺着,或在闲聊,走过来走过去。
护士领着我来到一个空着的床位,上面放置着病号服和被褥。
“这是你的床位。”护士填写着床头资料卡。临走吩咐道:“晚餐前吃药。”病房门被重新上了锁。
这是病房还是监房?
“唉,新来的!”临床的一位大姐跟我打招呼:“待会的药吃了,抠抠嗓子眼再吐出来。”说完一指病房角的卫生间,伸出食指往自己嘴里一指。
“他这地方的药千万不能吃,吃多了人就疯了!”那大姐有一指对过床位上的一个披头散发傻呵呵笑着的女的,说道:“她来的时候,可好了,你看现在。”
另一个大姐接着话茬说道:“可不,我吃了之后,人直接飘忽忽的,谁都不认识了,就想乐。后来吃了就吐,才慢慢恢复过来。”
我点点头,问道:“男病房在哪里?”
“在楼上,咱们头顶就是。”
“认识一个叫明清远的人吗?”我接着问道。
“不认识。”那两个大姐努力回想着:“没听说有一个叫明清远的。”
说话间,病房门又被打开了,一个护士在门口喊道:“新来的!出来!”
那大姐小声跟我说道:“住院部主任冯宝山找你,你多加小心,他是个魔头!”
我点点头,出了病房。
护士前面带路,穿过十米一铁栅栏门的走廊,来到一间挂满锦旗的办公室。
冯宝山端着茶杯,吹着热气,小口吸溜着品茶。
护士说道:“主任,人带到了。”
冯宝山动了动肥厚的眼皮,又喝了口茶水,说道:“你是?”
护士打开手里的资料,说道:“她叫习芳。”
我入院还是用的化名。
“什么症状啊?”
护士接着翻资料。
冯宝山放下茶杯,接着说道:“不管你什么症状,进了四院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说完又问护士,“钱交了多少,家里什么情况?”
护士说:“先交了一万,来的是她姐姐,是个体户。”
冯宝山说:“个体户经营的好,也有点钱。你先出去吧。”
护士合上资料夹出了办公室。
冯宝山两只肥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拿出他的黑色的橡胶警棍,慢悠悠围着我转了一圈。
“小姑娘今年多大了?大学生?”
我没说话。
“不要怕,我是住院部的主任冯宝山,你可以叫我山哥。”
我是一阵作呕。
“小姑娘哪里人啊?家里父母安在啊?有男朋友了吗?”冯宝山继续问道。脸上洋溢着不怀好意的笑。
“不要怕,你山哥我是好人。”他说着,拿警棍来挑我上衣。
我憋着气,赶忙一躲。我知道这时候发作一定功亏一篑。我还没有小哥明清远的一点消息。
“哈哈哈,害羞了。”冯宝山收起警棍夹在腋下,说道:“不要怕,你这么漂亮,山哥我一定好好关照一下你。”
说完叫进来护士,将我带了出去。
冯宝山哼着小曲:“我爱你妹妹啊——”坐回椅子继续品茶。
我换上了病号服,身上的衣服被护士收走了。
那病号服十分宽大,长能到我的膝盖。袖子也是长了不少。
临床的大姐过来给我挽着袖口,说道:“姑娘,你这么年轻,可千万小心啊!尤其是冯宝山,这回他没动你,是因为他要留着慢慢玩。可千万注意,想着,吃完药接着扣喉咙去吐出来。”
正如大姐所说,晚餐前,护士进来发药了。
给每一个人递了一个药杯。里面放着一颗白色药片和两颗胶囊。
护士死盯着,直到亲眼看见将药咽下去,才接着下一个。
最后轮到了我,我接过药杯,看看分药的又土又圆的女护士。
“看什么?抓紧吃药!”她催促着。
临床大姐忽然打翻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暖瓶。一身闷响,热水四溅。
一滴热水溅到了土圆护士的脚面,烫得她一蹦老高。“冒冒失失的作死啊!”
我趁此机会,将药片溜进袖口里,装作吞咽的动作。
“吃了?”土圆护士回脸问道:“张嘴给我看看?”
我张大嘴巴。
护士看了一眼,又去骂临床大姐去了。
骂了一通,喊道:“吃饭!”
病房里的三十人排着队,向食堂走去。
食堂很大,能容纳所有病人就餐。
我排着队,手里端着餐盘,到我时,厨师看了我一眼,一勺子白菜粉条,一个馒头。
“下一个!”
我端着餐盘,找了空位坐下。
寡淡无味,难以下咽。
三楼病房也下来吃饭了,就是大姐所说的男病房。
我一个个筛着他们的脸,我要尽快找到小哥明清远。
“怎么会没有呢?”我并没有发现他。
“难道刘彪撒谎骗了我?”正在犯嘀咕间。
冯宝山进来了,他往一张专属他的餐桌坐下。厨师将大大小小的碗碟往桌子上摆着。笑嘻嘻地给报着菜名。
冯宝山抓起一个酱烧肘子啃了起来。
看着他的病人们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