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在皇宫,看着自己师兄殷都的妃子闹的笑话,整个人哭笑不得。
殷都也是无奈,这丢人都丢到自己师弟面前来了,他挥挥手,面露苦笑的将薛洋屏退下去了。
薛洋从皇宫恭敬的离去了,抬眼看了看尚书房,里面正传来皇后的说教声,周围的侍卫和宫女内侍纷纷低头,他们可没有薛洋这么大的胆量,敢窥听皇家之事。
薛洋从皇宫回来,刚好赶上沈怜溪缠着薛蛡陪她游府,薛蛡一脸生无可恋,早知道,他就应该早点跑出去的,真的,他真傻。
放下薛家不谈,贾府这边却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谁呢?贾宝玉的寄名老干娘,马道姑。
说起这马道姑也是位奇人,她幼年时家境不好,被家里人卖去作丫鬟,但因为容貌丑陋,没几个人看的上她,就把她送到了道观里去挂名,平日里只做洒扫用途,但这马氏在道里倒也跟着道姑道士们学了几手手艺。
这要论起来,一般人可学不会这些东西,但马氏有些时候就看上几眼,就能学的起倒也是个天才,可这人学了手艺,独独不做好事,日日给达官显贵们看些阳宅阴私,用些魇法整人,待她自认为学够本领,毅然决定从道观里出来。
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一面说辞,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她偷学了人家本领,这一无师徒名义,二无道籍受箓,人家不打死她都算客气的,只是看着她学的手法并不重要,将她赶出观去了。
马道婆就这样怀揣着发财的想法,跨入了皇城里,但是皇城哪有她想的那么好混,上有司天监这种监察一国气运之司,下有各大寺庙,能人异士数不胜数,所以,多年来 马道婆也就在神京城靠坑蒙拐骗混了个温饱。
可巧的是,几年前贾宝玉体弱多病,屡不见好,这虽然宝玉有个号称“大幻仙人”的干爷爷,但是人家是为国服务,总不能日日去请,岁岁得念吧?
几经周折之下,贾府得知了这位马道婆颇有几分灵异在身,就特意请来府上,让宝玉寄了个名,说来也怪,这宝玉寄名之后,反倒是好了不少,马道婆也就年年可进府,岁岁可闲逛了。
偏这几日,贾府日日不顺,夜夜不安。
贾宝玉前几日认识了一个戏子,名曰琪官,这人不知是从何处跑出来的,因他一副好嗓子,又会讨人欢心,极中贾宝玉的意,贾宝玉也信了这琪官的话,将他藏了起来,避免让主家找到,琪官心下感动,便用那茜香国所来的大红汗巾与宝玉的玉珏和袭人送宝玉的松花汗巾做了交换,以示二人的友谊。
却不想如此闯了大祸,那琪官乃忠顺王府的人,忠顺王府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直接杀上门来,贾政本来对此一无所知知道请了贾宝玉来,忠顺王的长史又在贾宝玉身上找到了琪官的汗巾,这事彻底让贾政下不来台。
琪官的汗巾子乃北静王所赠,自然天下难寻,可贾宝玉偏偏就带在腰间,一下子被忠顺王的长史看见了,自然没好气给贾政。
忠顺王本来就对贾府没有任何好感,这事和前太子有关,贾府的贾敬,贾赦,贾瑚均为前太子麾下,但政变那一夜,只有贾瑚这一少年露面了,贾敬贾赦不知所踪,事后代价太大,导致前太子身亡,贾瑚等一干东宫戍卫全部被杀,贾赦由此一蹶不振,贾敬费敬力气保留了贾府一干人等,自己不得已,出家修道去了。
所以论起来,忠顺王对贾赦倒是没那么大的意见,毕竟人家死了妻儿,又将自己从高位上退到闲职上了,日日花天酒地,夜夜醉生梦死,忠顺一看,这人废了啊,而且人家也死了妻儿,人生最疼的事,人家也经历了,算了也就算了。
但是贾府前两年宣扬两个大造化,一个贾元春,一个贾宝玉,自家哥哥家死的一个不剩,你家不去反而得了两个大造化,噢,合着我哥死了是欠你们的了?打那个时候起,忠顺就看着贾政家不舒服,想着得有一天弄他一波狠的。
赶巧遇上琪官这事,忠顺王就借题发挥了,你贾存周教子无方,藏我府里的人还敢遮掩,真拿我殷巷没脾气呢?你今日给我个解释,还则罢了,不然咱就去见圣上吧!
贾政在傻也知道忠顺王不能硬着来,这事人家在理,更何况当今圣上乃人家亲二哥,肯定偏帮自家兄弟,一来被忠顺王的脾气给弄的委屈:好歹国公之家,一个长史就敢来给自己甩脸色,二来就是气贾宝玉,这孩子烂泥扶不上墙,贾环已经去了神京大营里刻苦训练了,日后恐怕神京会有人家一席之地,那贾宝玉呢?文不成武不就,日后吃家底老本,混吃等死吗?
贾政气不打一处来,恭恭敬敬送走了王府长史,那是越想越气,就喊人把宝玉给绑起来了,带到祠堂一阵好打,要不是贾母来的快,宝玉不死也废了。
宝玉受了杖责,全府上下就两个人没慌,一个林黛玉,一个贾环。
林黛玉是看透贾府了,她自从江南回来以后,就对贾府的人没什么好感了,她现在就是需要借助贾府的门面来给自己一个安全的庇护所,毕竟神京里,也有想要她命,也有想贪自己这个人的。
黛玉暗叹一声,果然,不是所有人都是薛家哥哥那般无欲无求的。
宝玉受了杖责,从腰到屁股都是青的,昏迷醒后第一件事就是问道:“林妹妹可来看我?”
袭人暗叹,这人对林黛玉痴心不改,但是人家不愿意见他啊。
袭人不是没有求过林黛玉来看一下贾宝玉,但林黛玉现在是连她都见不到的人,她连门都没进就被人拦住了,要是在以前,她说不定仗着宝玉的势还能阴阳怪气一下,但现在,稍微说错一点,就会有人掌嘴。
她就是一个下人,林黛玉是个乡君,在怎么样都不是她能议论的。
林黛玉不来见贾宝玉,气的贾宝玉一把掀翻了汤药碗,吵着闹着要见林黛玉。
“宝玉!宝玉!我的儿,何苦如此?”王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方面气贾宝玉不争气,为一个女子如此,一方面暗恨林黛玉,这小狐狸精把宝玉祸害成什么样了!
贾母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又看看一旁落泪的王氏,忍不住暗叹,这母子俩,没有一个省心的。
贾宝玉看着贾母苍老的身影,哀求道:“老祖宗,您快让林妹妹来见见我可好?老祖宗!”
贾母心想,黛玉那孩子和我都开始离心了,我也没法,于是劝道:“你林妹妹身子骨不好,你如今还这般模样,我且问你,你林妹妹若是不担心你,如何不来见你?这是怕过了病气给你,你还不好好养伤,几时才可见你妹妹?”
贾宝玉一听就安静下来,原来是这样,的确,林妹妹一到换季必定咳嗽,最近天气渐渐转凉,又至秋季,恐怕林妹妹如今又卧病在床了。
可贾宝玉万万没想到,林黛玉现在身体虽然略有不适,但却也不是那种咳的不能动,上次宝钗送的东西里有薛洋做的药,黛玉找出来吃掉后,咳症是一日轻似一日,进来身体可不知多好。
王夫人见这几日诸事不顺,贾政也屡屡在政事上受挫,想着莫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在今日特意请了马道姑来到府上。
马道姑接到王夫人的讯息后,满脸赔笑的收拾东西跟着王夫人的人进了贾府,她早已经不是当年初出茅庐的马道姑了,在神京的摸爬滚打,早就让她练出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巧嘴,所以她才能在这么多达官显贵在如鱼得水。
见到王夫人时,马道姑点头哈腰,道:“哟,太太安好?这次唤我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王夫人眯着眼,看上去神情很享受,这证明她处于一种很松弛状态,马道姑暗自松了口气,这要是王夫人阴着脸,恐怕自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马道长,这次请你前来,是为府上看看,近来我儿连连遭灾,老爷也是处处不顺,我想请您看看,是不是有人碍了他们”
“宝玉怎么了?”马道姑连忙问道,这可是她的大金主,可不能有什么意外。
“宝玉就是受了点伤,没有什么大碍”王夫人一脸淡漠,她总不能说宝玉让他爹给打了吧?家丑不可外扬,这马道婆再亲,也只是个外人,这要是让她知道了还得了?
马道婆撇撇嘴,这想干事还不说清楚,真是令人讨厌,这大户人家,莫非都是如此?
“太太不妨有话直说”马道婆看出了王夫人的言不由衷,试探着问道。
“既如此,我想请马道长你帮我一下,替我教训几个人!”王夫人表情淡淡,对着马道婆道。
马道婆倒是没什么大意见,这事她也干的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唯独身居高位的人她是不敢动的,一来这些人手下都养着不得了的人物,二来这些人都是有国运庇护,稍有不甚就会引起国运的反噬。
“太太,你要明白,有些人咱们是不能动的,这些人都有大气运,不是咱们能动的存在”
“知道了”王夫人就淡淡的回了一句,在她看来,谁能有自家的宝玉造化大?
马道婆从自己的随身袋里掏出几个小草人,道:“太太,你若是想教训那几人,只需将这几个草人,写上名字,日日念上几番,我保管他日日不得安神,夜夜不得就寝!”
王夫人道:“我尝听闻,拜人需得那人生辰八字,得其贴身物件,如何到了你这,便不再需要了?”
马道婆道:“我这法有讲究,乃古时之法,唤个“呼名唤魂术”虽拿不了那人性命,却也可让他整日神情恍惚”
王夫人点点头,原来还有这么个讲究,她看着那几个小草人,心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那薛家的几个孩子,日日坏我好事,处处与我为难,那薛蟠不足为惧,只有那薛洋和那薛蛡,这两个孩子不得好做,得想方法拿了他们,这黛玉整日一副清高模样,失了父母,还敢如此模样,便让她与宝玉做个妾,宝玉的正妻,我看宝钗就挺合适,如此一来,还能搭上薛家这条线,为宝玉日后铺路”
想到这里,王夫人脸上的阴狠再也隐藏不住,从马道婆手里拿过几个小草人,刷刷刷的写上几个人的名字。
马道婆接过以后,默默的扫了一眼,她虽然知道些神京勋贵,但是对于顶级行列却是一知半解的,只是看着上面的几个人的名字略微眼熟,仔细思量后,却怎么也没想起来,她合计半晌,还是决定开始诵念吧。
就在马道婆开始诵念的时候,整个神京的国运沸腾起来,一只大鸟仰天啼鸣,若是有会观象之人,就会知道,这是国运暴怒的象征。
林黛玉本来感觉头昏脑涨,可一阵微风拂面后,却又神清气爽,她想着,莫不是屋内浑浊,于是她让雪雁打开门窗,屋外清风阵阵,让她莫名心安。
宝钗也是如此,她在花厅里安静闲逸的看着书,薛蛡两眼赤红,看着天空咆哮的巨鸟,暗道:“哦?六哥的子嗣?不。。不对,更像是单纯的模仿六哥的气息。”
薛洋金曈乍现,看着咆哮的巨鸟,道:“闭嘴!”
巨鸟果断收声,但是薛洋身上一闪而现的气息却果断让薛蛡抓住了,他惊喜的道:“七哥?!”
但是薛洋却没有去见他,而是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下一刻,空中乌云凝聚,狂风乍现。
薛蛡笑着道:“哈哈哈哈,不愧是七哥,既如此,且让我也来!”
薛蛡瞬间将指尖上缠绕的雷霆送入空中,下一刻雷鸣阵阵,仿佛天怒将至。
贾府内,马道婆突然汗如泉涌,哇的一声吐了口血出来。
王夫人瞬间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