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袅浑身紧绷着，感受到身后他微烫的体温透过夏日的轻薄衣料，染上她的皮肤。
他的呼吸也落在她的头顶。
“季先生，你——”
她的话音还没有说完，腰上圈过来的手臂一紧，轻而易举地将她抱到了身后昂贵的钢琴上。
完全搞不清什么状况，她就已经坐在上面了，蛋挞似乎很好奇有人和它一样跑上来了，甚至还默默地让了一点位置。
江司袅脚是微微悬空的，一动不敢动，向前倾着身体，一手搭在他肩上，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她想要说什么就突然间全忘记了。
季淮笙长身站立在她面前，西装裤的顺滑面料似有似无地蹭过她纤细的小腿，他的手扶在她的腰上并没有离开。
默然间，他忽然微微附身，另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身侧钢琴上，就像是一个完全环绕的封闭姿势。
随着他离的越来越近，她觉得好像空间也越来越狭小，渐渐地连空气都开始稀薄起来。
心猛然不受控地狂跳了起来，她的手心好似也出了汗。
季淮笙那张精致的脸，在离她只有一寸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眼底的琥珀色可能是因为夜色，也可能是因为酒色，深沉了许多，菲薄的唇间轻启，一字一句道，“袅袅，你说话不算话。”
“啊？”
江司袅不知道自己哪里要被他质问了，眼中自刚刚的局促中又生了许多疑惑。
难道还是因为说要请他吃饭的事吗？
他不是都答应了吗，还在计较？
难不成就像他说的，他真的很在意这样的事？
她正欲解释一下，自己晚上是急着去辞职了，可是他倒是先开口了。
语气带着一点较真，一点幽怨，“给你发的消息为什么不回？”
消息？
这个她是真的没看到，江司袅连忙诚恳道，“抱歉，我那个时候在忙，完全没有看手机。”
录歌录了快三个小时。
他闻言眯着潋潋的眼眸，带着一些显而易见的不满神色，“你在忙什么？裴晏君的事？”
“……”那不然呢？她是他的助理，自然是要忙他的事。
他抿着唇，鼻间轻哼了下，语气有点酸道，“你好上心啊。”
连回消息的时间都没有，肯定是在围着那个男人转吧。
就这么喜欢那个人？
“……”她墨色的眼睛中显得有一丝呆愣，总觉得他的话里语调怪怪的，慢吞吞地小声疑惑道，“我对工作一向很上心。”
她决定把话题转移到工作的高度上来，不能再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尤其是她不擅长的领域。
季淮笙挑了挑眉，眼中晦暗不明，声音很低，带着满满的质疑口吻，“是吗？”
她点头。表情真诚。
他忽然轻笑了一下，“那就是对我不上心喽？”
“？”对他不上心？
她不过是没有注意到他的消息而已，他到底在在意什么？
他握在她腰间的手好似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她顿时绷紧了腰背，觉得自他手掌传来的温度越来越不可忽视。
他眼角微挑地看着她，语气里是不依不饶的挪揄，“明明答应了我的，又不来兑现承诺，当初可是你自己非要签订的婚前协议，总共就一、二两条，你今天一条也没有做到。你打算怎么办？”
“……婚前协议？”
江司袅眼中满是茫然，她怎么了？
怎么好端端的说到这个上面了？
季淮笙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继续道，“今晚有个不正经的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恶心到我了，按照协议第一条，你是不是要给我挡的？可是你连我的消息都不回。”
她闻言第一反应就是，有点好奇。
他的意思应该是有个穿的很少的美女去妄图勾引他，难道是他公司的下属？
秘书？
漂亮妖艳女秘书和矜贵禁欲大总裁。
江司袅眼中的好奇没有躲过他的眼睛，他有些恼怒地手掌往上移了一点，捏在她腰间最怕痒的地方。
果然，她就不敢动了，也不敢问了。
他语气带着一点危险道，“你在想什么？”
她赶紧摇头，否认道，“什么也没想，我在认真听你说话。”
他半阖着狭长的眼帘，神色显然是不信，但是也没有计较，顿了几秒后，才慢慢不悦道，“第二，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香水味。”
刚刚自她一靠近，他就闻到了。
肯定是那个裴晏君身上的味道，她们俩离的得多近、多久，才能把野男人的味道都带回家里来？
江司袅被他说的一怔，下意识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好像闻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也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香味。
他到底什么鼻子？
“没有吧？我好像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她再次认真地深嗅了一下，语气有点不太确定。
季淮笙坚定道，“有，还很难闻。”
“……”
她无言了一秒，他……好刻薄。
裴晏君的香水还是很高级的，至少她今天站在他身边的时候，觉得都带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他继续刻薄道，“很低级的香水味，就像他那个低级的人。不过和他倒是很配。”
江司袅抿着唇，眼中定定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附和他，还是该辩驳他。
所以，她就没有说话。
她懂了，喝酒的人话都挺多的，而且还有点孩子气。
就像眼前这个人一样。
不过，她不理解的是，怎么他好像对裴晏君很有意见啊？他们俩不是不认识的吗？
季淮笙见她不说话，眼色微沉，声音低缓道，“我说他不好，你生气了？”
生气？
她摇了摇头，愣愣解释道，“没有。”
他似是审视地看着她，最终视线慢慢变得灼热起来，停在她淡粉色的唇上。
江司袅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心中慌乱了起来，连忙道，“确实很难闻，我也这么觉得，我看我还是先回房间洗个澡好了，季先生也该休息了。”
说着她就微动了起来，试图把脚尖搭到地上去，刚刚移动了一点，眼前人就更朝她进了一步。
她赫然低头，看着他的笔直修长的一只腿，抵在她的双腿之间，瞬间就成了一个极其暧昧尴尬的姿势。
她要是膝盖收紧一点，就好像是在刻意夹紧他的大腿，要是膝盖松开一点，又像是……刻意敞开一样……
而且，严严实实地拦住了她要下去的方向。
他低眼看着她绯色的脸，声音也染上了一点异常的温度，带着一丝沙哑，“别跑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