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做了什么?看这个情形还能是什么好事吗?
“……我、我昨晚喝多了、我、对不起、我真的喝多了……”
江司袅垂着纤细的脖颈,低着脑袋,双手无措地揪着被子,俨然一副认罪态度良好的样子。
她齐腰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而下,一缕顺着脸颊,隐隐挡住了她的侧脸。
面前站着的男人闻言微微挑眉,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系上衬衣的扣子,指尖停在靠近心口的那颗复古扣子上摩挲。
“江小姐的意思,是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吗?”
江司袅有些难为情,这话说的,好像她是穿上衣服就翻脸不认人的渣女一样……
但是她确实喝断片了。
她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微微抬眼望着他。
他从下往上,正扣到上面的第二颗扣子处,领口微敞,不经意地又一眼就看见那些她昨夜为非作歹的罪证……
慌忙地再次低下头,心跳如鼓。连耳尖都沁着羞人的粉色。
忽然——
她油然而生一股勇气,跪坐在床上,鼓起勇气朝他质疑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我喝醉了,难道还能强迫季先生做什么吗?”
他大可以推开自己,把她扔到外面去。
季淮笙向前一步,修长的身影完完全全罩着她,看着她稍显凌乱的发顶,指尖微抬,想要抚平那些发丝。
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他的声音自头顶上方落下,似笑非笑道:“江小姐,我是个正常男人。”
她闻言一怔,眼睛不可控地又看向他的锁骨处。
“你昨夜喝醉了酒,闯进我的房间,我出于好心上前扶你,你却——”
说到这里,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抚上自己的唇间,似有深意,“你却突然紧紧抱着我不放手。这些吻痕,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你当真一点不清楚吗?”
江司袅无从辩驳,只好艰难地点头,“……我的错。”
可是——
她咬了咬唇,攥着身上宽大浴袍的领口,期期艾艾道:“可是衣服……”
她难道还能把他们俩的衣服都脱了么?
她喝醉了有这么大的本事么?
季淮笙眸子眯了眯,抬手指向房门处。
江司袅顺着他手指的位置,看到一堆交叠的衣服,有她的,还有他的。
“看来,你也是不记得自己吐的多厉害了。”
她昨晚还吐了吗?
“我吐了?”她眼中弥漫着一丝恍惚。
“你不仅吐了,还吐在了我的身上。”他说这话时,倒也不像是在责怪。
江司袅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堆衣服,果然是脏的。
好半天,她才有些舌头打结地开口,“所以……季先生帮、帮我换了衣服吗?”
是他帮她换的衣服吗?
不是吧,应该是叫了客房服务吧……
应该叫了的吧。叫了的吧。
毕竟,他可是季淮笙啊,怎么可能帮她换衣服?
季淮笙弯了弯嘴角,眉眼间流露出一股特有的西方贵族般的矜贵姿态,很是绅士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江司袅:“……”
他的意思,是他帮她换的衣服???
救命啊。
她、她真的没脸出现在这个人的面前了……
她还是跑吧。
双脚刚刚点在床前的地毯上,他好似察觉到她的意图,侧身上前,修长的双腿拦住了她的去向。
她刚一抬头,一只手机亮着屏幕被递到了她面前。
江司袅一愣,下意识伸手接过来。
“江小姐应该知道,我的家教很严格吧?”
她有所耳闻,听说他一直都是在英国最顶级的私立贵族学校学习,现在也才在常青藤大学毕业不久。
他留学回来没有多长时间,季家的庞大产业就已经近乎转移到这位年轻的继承人身上了。
季淮笙,他的优秀,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
“江小姐对于今日的新闻,怎么看呢?”
新闻?
她看着手机上打开的微博,热搜上两条新闻冲到了最前面。
第一条:裴晏君和周若若共宿酒店,疑似因戏生情。
江司袅看着两个人戴着墨镜口罩共同出酒店的身影,眼中暗淡了一瞬。
指尖犹豫着,到底还是没有把这个消息点开来看。
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裴晏君本来就和她没有关系,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第二条:季氏集团接班人疑似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藏谁?难不成是她?
江司袅这下是毫不犹豫地点开热搜看了。
……呃,果然是她。
照片是她步履蹒跚地推开房门,季淮笙站在门内扶着她的腰,精致的脸上连神色都拍的清清楚楚。
而她,却是背对着摄像头,虽然看不见脸,但是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似乎正要凑上去亲吻。
极为暧昧。
江司袅:“……”
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