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花钱解决?”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脸色,试探着问道。
花钱撤下热搜。
娱乐圈里这样的事发生过不少,托裴晏君的福,她还算有点经验。
季淮笙拿回了手机,随意塞进西装裤的口袋里,整个人坐在了床对面的宽大沙发上。
他交叠着让人艳羡的长腿,上身微微向前倾斜,仿佛一副要与她慢慢商谈的姿态。
江司袅又解释道:“这个钱,我来出,如果季先生放心,可以交给我来解决。”
他一手曲起手臂,手指松松地撑着自己的额角,眼中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她跟着忐忑了一会儿,才听他缓缓开口,“江小姐,你该知道,我不是像裴晏君那样的戏子。”
江司袅一噎,心道,这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裴晏君是戏子……
这可真是……
他好歹也是当下大火的一线大咖,连续几年霸榜华语乐坛的第一。
无数的粉丝和强大的后援会。
要是裴晏君听到有人这样形容他,估计能被直接气死。
裴晏君……
她想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失神起来。
记忆中,初中时期的裴晏君仿佛如太阳一般,在她的黑夜里升起,再也没有落下。
那时的她,生活在窒息的黑暗里。
她是江家的私生女,母亲是一个贪慕虚荣的狐狸精,是让人唾弃的小三。
她就是小狐狸精。
这十年里,江家所有人都在重复着这个指责,好让她记得,这是她出生就带来的原罪。
据说,是因为父亲和母亲外出偷情,路上出了车祸才双双去世。
而她,就被母亲的家人当成拖油瓶,扔到了江家的大门口。
江太太痛失丈夫,比她大两岁的江清染失去了父亲,他们把恨意转嫁到她身上,也是正常的。
最后,爷爷一个人力排众议,让她进了江家的大门。
可是不久,她从楼梯上失足摔了下来,受了很严重的伤。脑袋缝了针,剃光了头发,也忘记了从前的事。
包括她们口中,她那个不要脸的妈妈。
有时候她会想,这个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真的……这么坏吗?
新的贵族学校,陌生的一切,她显得格格不入。
因为她丑陋的头发,吓人的伤疤,最后是可耻的小三私生女的身份。
她已经记不清书包多少次被扔进水池,课桌上的涂鸦,背后的嘲笑。
哥哥江清染对这一切熟视无睹,甚至有人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还特意欺负自己来讨好他。
只有裴晏君,那个笑起来像太阳一样,所有的老师和女同学都喜欢他的那个少年,站出来,将她护在身后。
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裴晏君也是私生子。
可是,那个为她打架受伤的裴晏君,鲜活了她整个十年的青春。
他们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江司袅不追星,只追裴晏君。
季淮笙眸光微沉,指尖揉过自己的眉尾,看出她的失神,心中清楚地知道她在想着谁。
他的眼中滑过一抹痛色,脸色有些紧绷。
他此时的声音很沉缓,又隐藏着深深的急切。
“江小姐,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