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项目的负责人是那个姓黄的。”赵博指了指文件里的一个名字。
周宁这才注意到，对接人姓黄。
“既然mouse不是项目的负责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对接文件上？”
周宁当初之所以会接手这个项目，就是因为项目对接组成里面有mouse的名字。
周宁觉得，她已经抓到了能一把扯开所有谜题的线索。
但是现在有人却告诉她，这个线索是假的。
周宁如何不崩溃？
但是周宁控制住了，她没有表现出来，尽管此时此刻她已经想要掀桌了。
赵博看着周宁，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后一犹豫，就又咽了回去。
周宁余光瞥见了他的动作，也没催，就等着赵博忍不住。
“其实这个mouse，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一个人。”赵博最终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意思？”周宁没听懂。
“这个mouse更像是一个虚拟人物，很多项目文件上都有他的名字，但是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且还有一点，有人调查过mouse近几年负责的项目，大多数有mouse参与的，都是那种又小，工期又长的项目。林林总总加一起，怎么也要几十个了。”
听着赵博的话，周宁突然有了一种大胆的猜想。
按照赵博说的，某些人或者直接说是狸猫，创造了一个虚拟人物，对项目进行标记。
至于标记完以后，想要做什么就不能确定了。
周宁坐在椅子上苦思冥想，赵博则有些慌乱，“你别多想，我就是想告诉你，想要对接的话，直接联系黄经理就好，那个mouse就没有人联系上过。”
周宁突然察觉到了什么，“那么合作的时候，就没有人，哪怕是一个人都没问过关于这个mouse吗？”
“以前可能有吧，但是对接人你也知道，大多都是职场里的老油条，谁都不想惹事，所以随便糊弄一下就完事了。再然后，这件事就成了圈里不成文的规定，之后就更没人问了。”
就很离谱，好歹也是个项目，说是小项目，但是利润也几十万呢
竟然没有一个人关心，为什么会有一个从未参与过项目的人的名字，落在文件上。
“周总？你好像对这个mouse很好奇啊。”赵博观察着周宁的细微表情。
周宁回过神儿，见赵博依旧是探究似的看着自己，于是赶忙转移话题。
“就按你说的，晚上约黄经理出来吃顿饭吧。”
周宁放下项目书，起身先一步离开了。
她对项目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之所以现在如此积极，主要目的还是想要探一探那个mouse的底。没想到最后他竟然很有可能不是一个人。
周宁若有所思地往前走着，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铃声不大，但是在密闭的空间里就显得声音很大。
四周的人纷纷看了过来，周宁有些不好意思。
周宁匆匆忙忙地解锁接听，连来电人的身份都没看清。
“喂你好。”
“我是苏予安。”是苏予安的电话。
“怎么了？”周宁问道。
“听说你，为了找到曲梦跟狸猫之间的关联，花了一千万跟别人买消息？”
消息传得还真快。
昨天她跟万凝的交易，一直都是在宋祈年的别墅里进行的，理应不该有别的人知道才对。
但是现在苏予安的电话都打过来了，显然都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嗯，是。”周宁一边应声，一边猜测着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
luisa不太懂中文，所以是首个排除的，剩余的几个人……
宋祈年，应该不会，这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
难道是纪彦哲？
周宁转念一想，纪彦哲本就是为了调查秘药的事情而来，再加上答应给钱的人也不是他，所以更没有必要泄露出去了。
周宁继续想着，一个人排查着。
还有唐一斤，虽然昨天她也在场，但她是周宁的闺蜜，没有道理会选择抛弃闺蜜。
头痛，越来越头疼了。
电话还在继续着，不等周宁想清楚，他开口问道，“一千万，你拿得出来吗？”
周宁……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周宁的钱基本上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别说一千万，就是十万块，她都未必拿得出来。
“来我办公室说吧。”苏予安长长叹了口气，语气略显操心。
周宁重新回到19楼，到了苏予安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苏予安一个人在。
“坐。”
见到周宁来了，苏予安招了招手。
周宁非常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沙发上，甚至还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万凝的事情你准备如何解决？”苏予安给周宁倒了一杯清茶后，开口问道。
“就这么解决呗，拿钱摆平。”周宁坦然地说道。
“你有钱吗？”苏予安显然很了解周宁。
“没有，你借我？”周宁朝着苏予安伸出了手。
周宁的手很小，皮肤白净，掌心都没什么细纹。
苏予安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我也没钱。”
“那就跟别人借好了。”周宁耸了耸肩，反正事情她都已经答应了，总不能再反悔吧。
苏予安看着周宁冷笑一声，“你打算找谁借？”
“侯绍羽怎么样？毕竟是他的孩子。”
提到了孩子，苏予安微微怔了怔，周宁也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
她身子微微前倾，似乎是在拉近一些距离。周宁看着苏予安，浅浅勾了勾唇。
“哥，意外吗？”
“什么？”苏予安一怔。
“你非要强迫我跟侯绍羽在一起，结果呢？他竟然复制了一个我。”周宁每每提到这件事，心里都有些别扭。
但是她又清楚地知道，万凝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并不是什么复制品。
她只是被侯绍羽培养的，生活习惯跟自己有些相似罢了。
“好吧，我承认，这一步错得有些离谱，但是我会这么决定是为了你好，你跟宋祈年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苏予安依旧劝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苏予安似乎很不待见宋祈年。
“跟他在一起有没有好结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