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委屈你了。”
随着村民的脚步声渐行离开,子酉觉得陆辞头顶绿草茵茵,小声道。
妻子是女大夫,是福,也是祸。
陆辞面无表情道:“闭嘴。”
“伊呀—伊呀—”方月也望向子酉,皱巴巴的小脸。
有其父必有其女。
呸呸呸。
这孩子分明是李文秀的亲妹妹。
糟心的关系。
子酉挠挠头,一脸无奈。
陆辞推着轮椅,缓缓回到木屋外面。
从房间的方向传来林子恒与李文秀的对话。
“文秀,山上环境恶劣诸多不便,我在镇上给你们租了院子,你们随时可以搬过去。”
“不必了,我们住在这里挺好的。”
“可你还要摆摊补贴家用—方相公也帮不上你……”
“方辞照顾方月很大功劳,让我省心不少。”
“……”
“林公子,你的肺没有问题,继续吃病便是。”
“文秀,你真好,方相公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山风微微拂过,带着呜咽的声音。
站在木屋门口的林家随从都向陆辞父女投来同情的目光。
陆辞下意识地握紧轮椅扶手,目光阴冷得可怕。
“呀呀—”方月伸出肉肉的小手,扯了扯他的衣领,眼神清澈见底,映着他裹满绷带的脸。
搭伙养崽。
你管她做甚?
陆辞嘴角扯出一道讽刺的冷笑。
“文秀姐,快,我娘不好了!”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带着哭腔。
一个壮实的男孩背着个妇人,身后还跟着五岁左右的男孩。
陆辞定睛一看,那个妇人是刘氏,前些日子教李文秀种菜排水的女人。
此刻的她披头散发,满脸是伤,看着凄惨。
李文秀大步走出来,身后的林子恒还忙着整理衣领。
陆辞的眸光又冷了几分,嘴角扯出一道讽刺的笑。
“怎么回事?”李文秀询问男孩道,“刘氏怎么了?”
男孩哭得语无伦次:“我娘被打了,吐了好多血,村头的大夫说活不了,你,你救救我娘!”
被打到吐血?
李文秀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急忙让他把刘氏背进木屋的房间,又把他们赶了出去。
解开刘氏的衣领,拿出听诊器往里面一探,李文秀吓了一跳。
探了探刘氏的鼻息,越发微弱不见。
“刘氏家的,进来!”她怒喝一声。
刘氏的大儿子狗蛋忙推门进来,就看到李文秀骑在刘氏身上,拼命捶打她的胸口方向。
他正欲阻止,却看到李文秀怒声道:“你娘被打到胃出血,人已经休克了,我要开膛剖腹,才能止住出血点。”
“但我不能保证救活你娘。”
“做不做,你考虑吧。”
李文秀额头的鬓发垂落下来,显得有些狼狈,目光却异常坚定冷冽。
狗蛋拿不定主意,哭道:“我,我找我个爹去!”
李文秀怒声道:“只怕你爹还没过来,你娘就死了。”
见刘氏有咳嗽的反应,她松了一口气,走下床来,训斥道:“当时你娘被打时,若是不动她的身体不好,可你背着她剧烈走动,造成腹腔内脏器的破裂,特别是肝、肾、脾破裂就容易出现内出血,出血也比较急。”
狗蛋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好心办坏事,无助道:“文秀姐,求你救救我娘啊!”
“不要找爹来。是爹打的娘,我要娘活着!”五岁多的二蛋跑进来,跪在刘氏床前,哭天喊地。
李文秀眸光渐渐冷下去。
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