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呢?”
李文秀咬牙道,“你娘伤成这样子,他也不管吗?”
狗蛋垂着头,阴恻恻道:“他去喝酒了,跟堂伯一起。”
堂伯就是李东兴,也就是李文秀的继父。
李文秀冷声道:“那你娘要不要治?若是治不好,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就算她有心救刘氏,也怕担上医疗事故。毕竟她在古代没有执业医师的牌证。
“文秀姐,我爹恨不得我娘死了再娶,你救救她吧。”狗蛋拉着弟弟跪倒在她面前,少年刚毅的脸容里,眼里闪着一丝悲凉,“出了事,我担着。”
他不过十三四岁,哪能做主?
李文秀犹豫了。
却不想她迟疑的片刻,门口又涌进来一拨人。
为首的男人一身肥肉,满脸凶煞,进门就嚷嚷道:“刘氏呢,装死偷懒吗?狗蛋,你这个混不吝,把你娘交出来!”
他来到狗蛋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挥手就是一记耳光。
狗蛋垂眸,忍气吞声道:“爹,文秀姐说我娘胃大出血,要开膛剖腹,不然,活不了了。”
“胡说,分明就是你娘装死偷懒!”李志深瞪着牛眼,呼着酒气道,“快让她滚回家做饭,不然,老子饶不了她!”
说罢,他又准备走进木屋。
李文秀拦住他,姣美的容颜,眼底冰冷如霜:“刘氏被你打到休克,危在旦夕,要是敢移动她,她死了,你就是凶手!”
“放你娘狗屁!小丫头别在这里吓唬人!”李志深挥出大拳头就要打李文秀。
不想李文秀灵巧地躲开了,他摔了个狗啃泥。
“你除了喝醉酒打女人,还会干什么?”李文秀冷笑,目光倔傲冷艳。
李志深从地上爬起来,打了个酒嗝,眼底煞红,怒不可遏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死丫头,爬上你的继父的床不说,还勾搭县令家公子,真以为嫁给一个残废就能洗白名声吗?作梦!”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顿感不适。
陆辞如深潭一般的眸子里,折射出厌烦的寒光。
拢在袖子里的右手猛地一弹—
“哎哟~”李志深膝盖一痛,屈膝跪地,痛得哇哇大叫起来,“痛、痛死老子了!”
“滚!”李文秀一心想把他赶走,怒喝道。
李志深痛得酒醒了,骂道:“李文秀,识趣的就把刘氏交出来,老子不要你治病!”
狗蛋壮着胆子上前来:“爹,娘不能移动,她会死的!”
“滚一边去!”李志深把所有怒火发泄到他身上,猛地踹他一脚。
狗蛋从台阶上滚落下来,狼狈地爬起来。
陆辞看到他小小的年纪,眼神凶鸷。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刀片。
陆辞上前握住他,摇摇头。
狗蛋像是被人捉住把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更多的是不甘心。
“林公子,刘氏是被他打伤的,请你去报官捉人,就说这里有人想销毁证据。”陆辞寒着脸对林子恒道。
林子恒才反应过来,大声道:“青书,赶紧去县衙唤陆捕头过来,就说这里要出人命了!”
一听到他们要去县衙唤人,李志深目露怯意,嘴上犹不甘心道:“夫妻之间吵架而已,至于说那么严重吗?”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要是李文秀把刘氏治死了,我就告她杀人之罪!”
他似是想到什么,赖在一旁,嚣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