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恒心疼李文秀摆摊养家不容易,特地带了好多吃的食物过来。
身后的两个小厮挑着沉甸甸的几筐食物上山,累得够呛的。
李家沟的村民刚刚下山,遇到天之骄子般的县令家公子上山送温暖,哪有不脑补剧情的。
恨不得李文秀身败名裂的李家人又跳出来,指责李文秀占着残疾丈夫的妻子名声,背地里水性杨花,来者不拒。
陆辞如此维持她名声,却成了村民眼中吃软饭的窝囊废。
甚至有八卦的妇人偷偷溜上山看热闹,不嫌事大。
“林公子,你不该来。”
见林子恒四肢健全,温文尔雅,气质出众,陆辞眼里闪过寒芒,冷声道。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丝冷漠与不屑。
林子恒惊喜不已:“方相公,你,你能说话了?”
陆辞冷声道:“林公子,请回吧。”
他拒人千里的态度,让林子恒微感不适。
靠女人才能养活的残疾废物,却端着高傲的态度,宁愿妻子抛头露脸摆摊,也要拒绝别人的救济?
林子恒脸上温润的笑也凝住了,声音清冷道:“文秀帮我治病,我感谢她理所当然。”
陆辞嘴角扯出一道嘲讽的笑:“你母亲早替你还了这份恩情,我能娶到文秀,也多亏了你母亲主持证婚。”
提起这个,林子恒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李文秀的倩影,茶饭不思,相思成疾了。
母亲方氏只盼着方辞早日归西,儿子娶李文秀进门做平妻。
没想到,人家不仅没死,还活得越来越好了。
“林公子,亏你还是读书人,男女授受不亲,礼也。懂吗?”子酉义愤填膺,一脸嫌弃道,“你这样子毫不避讳地来找她,会让她无地自容的。”
林子恒的脸变得铁青无比。
他也知道崇礼尚德的道理,可他就是忘不了李文秀。
“你们在干什么?林公子,你怎么来了?”这时,李文秀抱着月儿走出来,惊讶道。
林子恒弹了弹身上的尘土,作揖道:“文秀,我前两日服药偶感不适,特地想找你诊治一下。”
李文秀急忙道:“你哪里不舒服?”
“这里—”林子恒捂住心口的位置,装作为难的样子。
李文秀当即道:“你进屋里,我来给你检查一下。”
她纯粹是站在大夫的角度做常规检查,可落到旁人眼里,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本来女大夫就弱势,接受时代道德的约束,忍受旁人的指指点点,不许有逾越的行为。
林子恒感受到子酉投射过来的敌意,抬起头,也陆辞冰冷幽深的目光对视,他竟有报复的痛快。
“男女授受不亲,怕是让你为难。”他对李文秀为难道。
李文秀一点就通,向子酉投去警告的一瞥,婉声道:“我是大夫,没那么讲究,走吧。”
她将月儿递到陆辞怀里,柔声道:“相公,好生照顾月儿。”
说完,她与林子恒一同走进木屋。
“主子,你为何不阻止她!”子酉血气上涌,一脸哀怨地望向陆辞。
陆辞垂眸:“不必了。”
他们本是搭伙过日子,说好彼此互不干扰。
“我就说吧,李文秀长得一张狐媚脸,打着治病的旗号勾搭有夫之夫。”
“回头那些男人都想来找她治病,岂不乱套了。”
“看病是假,偷情是真。”
李家沟的妇人们躲在大树后面,指手划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