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言哥喝了大半宿的酒,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快中午了。
“狗剩,狗剩,狗剩。”这时琴婶在外面叫,我便起身打开门。
“你叫啥呢!门都没闩你不会推门进来吗?”
“我刚刚都来一次了,叫你都不应,所以我以为你不在,现在经过又叫你一下,怎么了,昨天干嘛了,睡到现在。”
“昨天和言哥喝了大半宿的酒,现在还有点头疼。”
“你昨天干嘛喝酒了,你有没有中奖。”琴婶边说边帮我揉着头。
“我没有买,我从来都不信那些。”我坚决回答道。
“我也猜到你没有买,可惜了。”琴婶带着可惜的语气。
“琴婶,你是最懂我的,我猜很多人都以为我中了。”
“是啊!现在村里都传遍了,说你中得太多了,都不敢回村里了。”
“我要出去解释才行,要不大家都以为我是百万富翁了。”
我说完就要去换衣服,琴婶一把拉过我,把我抱住。
“狗剩,我们很久没有了,我都长杂草了。”
“模星叔这么懒,不去除一下草。”
“他以前都会在门口铲两把,现在门口都不来了,我是指望不上他了,你快点了,这么磨蹭。”
锦里开芳宴,兰红艳早年。
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
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
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狗剩,我是不是老了,感觉好累。”琴婶软绵绵地说。
“没什么啊!觉得你越来越猛了。”我这句是敷衍的话。
“我越来越老了,你越来越旺盛。”琴婶叹了口气。
突然提高音量:“有一件事差点忘了,辉哥那边传来消息说最近有货,你去不去拉?”
我沉默一会:“琴婶,我不想做那事了,太没良心了。”
“是不是福老师老婆的死让你难过了?”琴婶又边摸了我边问。
“算是吧!我觉得那样做不对,我真的觉得我们做得太伤天害理了,我不去拉了。”我坚决地回答。
“那只是个意外,你看开点吧!做那个来钱快?”琴婶还想劝劝我。
我没有出声,她便穿衣服走了。
我起身立马到东馆去。
“狗剩兄,中了奖了来请客啊!”长脚伍看见我来便大声叫我。
“中了多少。”
“你应该是中了不少。”
“这回狗剩发财了。”
……
在我差几步到东馆时,人们已经议论开了。
“我没有买。”我大声地回应了一下。
“我真的是没有买。”我又补了一句。
“你没买,不可能啊!”
“为什么没买。”
“这都不买奇怪了。”
……
他们七嘴八舌说一通。
“我不信啊!所以我不买。”我肯定的说。
这时小孔走了出来:“如果说和那个卖奖杰买,狗剩哥应该是没买,因为卖奖杰说这期只是我中,但是如果狗剩哥有没有去镇里买,就不知道了。”
“你中了钱要不要去买摩托车开。”我问了问小孔。
“我想去城里买套房子。”小孔回答道,
这时豆腐南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地停在东馆门口,便进去开了一瓶菠萝爽(玻璃瓶汽水),喝了一口便说道:“我收到消息,人家今天晚上可能会来抓结扎,通知大家需要小心的今天晚上要走结扎。”
抓结扎,是指当时实行的计划生育,很多人没生到男孩,不肯去结扎,所以镇里就会派人下来查和抓人,抓到就送去结扎,所以人们称之为抓结扎,也可以直接理解为抓去结扎。
走结扎,就和抓结扎相反,抓结扎是指对方来抓,走结扎就是我们要走开或者是躲起来,称之为走结扎,走结扎是形容自己的行为。
说到抓结扎有一个很有趣的事,邻村有俩个孩子当兵的,回家探亲穿着制服回来,害全村人基本跑去藏起来,因为农村人看到穿制服的就以为是人家来抓结扎了,所以大家都跑。
豆腐南喝完水放下2毛钱就骑自行车走了。
这时该回去准备的就回去准了,这种事情大家都没说出口,都是你知我知,心知肚明。
这时长脚伍这鬼把小孔拉到内屋说道:“孔啊!要不今晚我们去吓一吓那些走结扎的。”
小孔摇了摇头说:“我不去,这事你叫流氓胜去,他喜欢搞这些。”
“不去拉倒,去了你就知道了,那些妇女可有戏看了。”长脚伍神神秘秘地说。
“有什么戏?”小孔突然来了兴趣。
“我先去找流氓胜。”长脚伍说完就起身,刚走到门口,流氓胜就出现。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日头不说人,夜里不讲鬼。”长脚伍感叹完,便拉着流氓胜说:“你告诉阿孔,上次我们去捉弄那些走结扎的妇人看到什么。”
“没看到什么啊,就看见人家尿尿,和我们故意发出怪声,她们跪下求我们呀!”流氓胜边说边贱贱地笑。
“还有什么吗?”小孔觉得这些无聊,想再问问还有什么。
“真的没什么了,但是那些人当时的表现确实是搞笑!”流氓胜说完又笑了笑。
“人家今天又有走结扎了,今天去不去。”长脚伍向流氓胜打了一个眼色。
“去去去,今天去找豆腐南的老婆,听说她好玩。”流氓胜说道。
“生了六个了,有啥好玩。”长脚伍笑了笑
“你说有啥呢!哈哈。”
……
这俩个贱人边说边笑,说实话每个农村都有这样的坏人,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坏。
咚咚咚,咚咚咚,有人大力地打我的门。
“这么晚了,谁啊!”我不耐烦地问道。
“狗。狗,狗剩开开门。”外面有人一直叫我,谁啊这么着急!
我打开门,原来是流氓胜的妈,阿英婶
“英婶干嘛呢!”我先看见她着急,我先开口了,因为英婶一着急,就讲不出话,或者口吃。
“狗,狗,狗剩,我家啊啊啊胜,被东东东西咬了,快快快点帮我拉拉拉他去去去卫生生所。”英婶说一句话我听着都辛苦。
我马上重复一遍:“你是说阿胜被东西咬到了,要去镇的卫生所吗是吗?”
“是,是,是是是的。”听完英婶的话,我便马上去打着摩托车拉着英婶去他家。
这时流氓胜的手都肿了,一直在呻吟着。
“痛,痛死我了,好痛啊!”
“快坐上来!”我说完,英婶便下来,流氓胜便赶紧上车,英婶坐了上去把他夹在中间。
我赶紧开往卫生所。
乡镇的卫生所没什么人,幸好有一个医生在值班。
“被什么咬的?”医生问了问流氓胜。
“我也不知道啊!好痛啊!痛死了!”流氓胜边回答边叫痛。
“看伤口不像是蛇咬!倒是有点像蜈蚣咬!如果是蜈蚣咬就没多严重!我先给你打支止痛针吧!”医生边说边准备给流氓胜打针。
我看见流氓胜的手都黑了,肿得很厉害。
“唉哟,好痛!唉哟!好痛!”流氓胜一直在叫着。
“叫你调皮,叫你到处跑,你要是有什么事该如何是好。”英婶说完,我发觉很奇怪,英婶竟然没有口吃。
“英婶,你为什么说阿胜时没口吃?”我不解地问道。
“我妈就是骂我时讲话最顺。”流氓胜说完,英婶马上说:“你皮厚,你最不听话,你是想我心痛死吗?”
英婶讲这些话,我感觉到有点莫名其妙,但是看她对流氓胜的态度和表情,充满各种溺爱,也是这种溺爱才宠出流氓胜这种坏孩子,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因为她生了7个小孩,有六个是女孩,男孩就流氓胜一个,而且她家又是四代单传,四代就是这一个独苗。
流氓胜真是我们村这一带调皮捣蛋的小孩中的战斗机,小小年纪就学抽烟喝酒偷东西,偷钱去赌,英婶俩公婆把钱压在尿桶底都会被找到,还教唆比他小的小孩去做坏事,去帮他偷东西。
医生给流氓胜打完针,流氓胜就没觉得那么痛了,又开始调皮了起来,东动动西摸摸,英婶就和没看见一样。
这时医生都烦了,便问道:“你还痛吗?”
“不是很痛了。”流氓胜头都不抬一边摆弄着医生的东西一边回答道。
“那!应该是蜈蚣咬的了,没什么大事了,但是接下来会肿好几天,你回农村找中医开几味中草药敷几天就好了!”
英婶听到医生这么说,就去结诊费,人家说10块,她就一直在那里杀价,最后给8块给人家,我就骑车回来。
在半路上,我感觉流氓胜手上抓着东西,于是我就问他:“啊胜,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探热针啊!”流氓胜回答道。
“探热针?你在哪里拿的探热针?”我不解地问。
“刚刚在卫生所啊!”流氓胜无所谓地回答。
“你为什么拿人家的探热针回来,你拿回去干嘛?”我好奇又不解地问道。
“我觉得好玩就拿回来玩啊!”流氓胜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我。
“你这样不是偷东西吗?你不问人家就往回拿。”流氓胜听到我这样说就不出声了。
没想到英婶听到我这样说她的儿子就不爽了:“偷偷什么偷,一支探热针值几个钱,小孩子想玩拿了就拿了,他卫生所又不是没有了,我看见他抽屉里还有很多支,再说了他刚刚才收了我8元,就就就当送一支给我们又咋地!”
我第一次听到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的偷摸习惯解释得这么心安理得。仿佛自己不去偷还对不起失主了。
我第一次听到一个人会如此地教小孩子,会把孩子宠到这么无法无天。
我不出声了,我觉得如果自己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奇迹,英婶为自己的孩子找理由时。怎么口吃就没那么严重了。这真的是天生坑娃啊!
把这母子俩送到她家后。
英婶便问我:“狗,狗狗剩,多多少钱啊!”
“多少钱都行,大家都是村里人钱意思一下就行了。”我随便回答道。
“给给你5块吧!大大半夜的也也也不容易,给给多一点给给你。”英婶边说,边把5块钱递过来。
“我的天,我白天搭一个人去镇里来回就收5元了,现在半夜,还是俩个人来回,才给5元,还说多给了。”但是这些话没有说出口,我是内心这样想的。看见她递过来的钱,,我赶紧接过钱,便骑车离开,因为我不想多呆一刻,多呆一刻都是对时间的不尊重。
回到家后,我怎么都睡不着,眼看天快亮了,我便起来准备煮饭。
这时有一阵阵很急的脚步声,从外面走过,感有好多人在跑。
“妈的,这个时候来抓人,真的是不给人过了,要把我们逼死吗?”这时豆腐南老婆的声音。
应该是人家来抓结扎,他们都在跑。
我听声音豆腐南的老婆应该是走头无路了,藏在我的门口弯角处,我门口的弯角处是我留着平时放点柴火,或者是我关门时让想回家的鸡鸭暂时逗留的地方,我心想这笨女人,那里能藏得住吗?我赶紧打开门,这时王进娣看见我把门开了,便立马走了进来,我马上把门关上闩住。
王进娣就是豆腐南的老婆,我为什么指名道姓说她呢!后面再说,现在先来听听外面抓结扎怎么样了。
“刚刚看见一个女人跑到这里不见了。”
“会不会是跑进这家了。”
“把村干部叫来。”
“这家人是什么情况?”
“这家是一个孤儿,才22岁,结婚没生子。”
“你确定刚刚是有人跑进去吗?确定就进去搜?”
“我不敢确定?”
“不确定算了,别浪费时间了,快去追其他人。”
外面说完,又是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王进娣才慢慢地放松,她张口准备说话,因为刚刚我站在她的身边,我马上捂着她的嘴,用手作了一个不准出声的动作。我怕她不理解便一直抱着她的头,这时我才发现,她不穿内衣,可能是跑出来太急了,只穿着睡衣。
她看见我看她,有点不好意思想争脱,我便更用力抱着她。另一支手便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应该是没人走进去,走吧!”
这句话说完,又听见有脚步声远去。
这时我才敢放开了她。她也是吓得把眼睛睁得像牛眼睛那么大。连忙向我举起一个大拇指,但是还是不敢说话了,可能是吓到了。
我便去把她拉进屋内,拿了一个凳子让她坐下。
她坐了有半个小时,天感觉要蒙蒙亮了。
她觉得完全安全了才出声说道:“狗剩刚刚真的是谢谢你!你帮了我。”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我笑了笑回答道。
“刚刚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还没走。”王进娣不解地问。
“我在上看到的,有的情节就是这样写的。”我老实地回答。
“狗剩你真聪明,你知道吗?刚刚我还以为你想占我的便宜,是我想多了,不好意思!”说完王进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也确实是想占一下便宜,谁叫你穿得这么性感,而且身上又这么香?”我说这句话是真的,有的女人天生身上就有一种香味。
她被我的话逗得笑了一下,放松了不少,“哈哈,这性感吗?我香吗?我老了,不性感了,不香了,都生了六个了。我命苦啊!我从小就命苦。”王进娣边说边感叹。
“是这个世界苦,不只是你命苦。”我看见她这么伤感安慰了一句。
“你不知道,我妈也是生了我几个姐妹,一直想生个男孩都生不到,所以我几个姐妹的名字都是感弟、招弟、想弟、进弟、盼弟、念弟、思弟,现在我又步我妈的后尘,我还不知道我还要生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啊!”
……
这时大家知道我为什么王进娣一出场,我要介绍她的全名了吧!因为她的名字有着时代特色,70、80、90叫什么什么娣的,基本都是妈妈希望下一胎生一个弟弟,叫这种名字是希望她能给带来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