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返回到宏嫂的家时,经过冲凉房已经没有人了。
我便站在门口大声叫:“宏嫂,在家吗?”
“宏嫂,宏嫂,宏嫂。”我连叫了三声都没人应,也是奇怪了。
我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一个小女孩叫住了我。
“狗剩叔,你找我妈妈干嘛!”这时宏嫂的大女儿走了出来问我。
“是德公东馆差一个牌脚,人家叫我来告诉你妈妈!”
“哦!我妈妈去我外婆家没回来哦!”
“什么?”听了宏嫂女儿的话,我眼睛睁了贼大,很惊恐地问道:“你妈妈去了你外婆家,你确定?”
“是啊!带我弟弟去的,今天早上就去了,应该是过2天回,帮我外婆干几天农活。”
我的天,我刚刚看到的,听到的是什么嘛!这时候,我马上要炸毛了。
“你确定,你确定。”我一直不敢相信。
“真的,我骗你干嘛,没事我回去写作业了哦!”宏嫂的女儿说道。
“好!”我应了一声。
这时,我要疯了,这是什么情况,刚刚冲凉房里面的是谁,我的天啊!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我赶紧加快脚步往家里跑,但不知道为什么,后面总是有人向我撒沙,而且,我越跑得快沙量就越大,我不管了,赶紧跑,跑回到家赶紧睡觉。
像我这种孩子,遇到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就是睡觉,因为总是以为睡醒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记得有一年,我学自行车摔断腿了,很痛很痛不过我硬生生地把自己逼睡了,但是醒来还是没有好,最后多亏我大伯带我去医院打石膏才会好。
第二天一早我去东馆,便故意经过宏嫂的家,我驻足看了看,感觉还是没人,我便走开了,奇怪了我昨天真的是碰见鬼了?这不可能啊!
“狗剩干嘛呢,鬼鬼祟祟!”漂姨婆看见我大声叫了一下。
我被吓得魂都要飞走了:“咦!漂姨婆,你吓死我了。”
这个漂姨婆,才40多岁,为什么叫她做姨婆呢!是因为听说她和我奶奶是一个村嫁过来的,人家叫我叫姨婆,我就叫姨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干嘛呢!”漂姨婆接着问我。
“没干嘛,没干嘛呀,你干嘛去啊!”我反问了她。
“我去坐三轮到镇上,买点洋灰(水泥)。”
“买洋灰干嘛。”
“新买了2头小猪关在院子里,因为地方新,猪胆子小,到处窜,把冲凉房给我撞倒了,买点洋灰回来切墙,”
漂姨婆说完,我呆住了,她的房子不就是和宏嫂的在一起吗?昨天晚上难道是她!我的天哪!不可思议。
“狗剩,我走了。”漂姨婆看见我走了神,叫了一句便走开了。
“哦!”我哦了一声,我的天啊!我一时还是接受不了,昨晚应该是她,应该是我看见是宏嫂的冲凉房,先入为主了。
漂姨婆因为和我奶奶是同村人,所以和我们家比教亲近,发现这些事说实在话,我是有点接受不了,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
“小孔穿这么帅去哪里啊?”我看见小孔穿着白衬衣和西裤便问道。
“去城里,狗剩哥你去吗?”小孔问了问我。
“我不去,我今天帮我大伯种花生,你去城里干嘛。”
“去买一个电视机回来,这个电视机用太久了,都放不出画面来了。”
“这样说有新电视看了,我也赶紧去干活了,早点回来看新电视。”
因为今天是圩日,他们去镇里或者是去城里,都坐比较便宜的三轮车去。我这个搭客仔就只能去干农活了。
傍晚天没黑,就有很多人围在东馆了,原来是小孔买了新电视回来,大家都来看个新鲜。
“彩色的。”
“天啊!有颜色的。”
“原来电视上的东西和真实的一样。”
“对啊!电视上不的东西也存在的吗?”
“那!为什么人家说电视上是假的。”
“我们都说假过录像是为什么?”
“对啊!电视上是真是假啊!”
人们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个电视。这是我们这个村第一次有带颜色的电视,以前那台是黑白的。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长脚伍跑了过来,紧张地说道。
“出什么事了。”
“对啊!出什么事了。”
大家都看像长脚伍,急忙问。
长脚伍喘了一口气说道:“我在东村那边听说,东村楼哥被雷劈了。”
“哇!什么情况?”大家睁大眼睛问道。
“听说是今天中午,那会下了点小雨,他跑到树底下躲雨,被雷劈到了。”长脚伍急忙说道。
“对啊!今天中午是下雨了。”
“我也听到打雷声。”
“楼哥很年轻啊!发生这样的事真的是悲伤。”
“是啊!那些小孩子怎么办!”
“下雨天,不能在树下躲雨的。”
“对啊!下雨天不能躲树下,这个小孩子都知道,他干嘛不知道啊!”
“大意了吧!”
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楼哥的事,还有干嘛不可以在树下躲雨。
我听着无聊便进东馆的里屋躺在床上。这时龙仔的弟弟也走了进来。
龙仔的弟弟便问了我:“狗剩叔,下雨为什么不能躲在树底下呀!”
我看见他这么小,如果说什么雷电他也理解不了,我便学以前大人和我说得那样对他说:“下雨天,雷公要抓妖精,妖精下雨时会藏在树里面,雷公要劈开树来抓它,如果你躲在树底下,雷公劈树时会伤到你,懂了没,下雨天千万别躲树底下。”
“哦!”他哦了一声!便跑了出去,不知道他懂不懂。
这时小孔拿装电视的纸箱走了进来。
“狗剩哥,这期买码不,就买这个8、0、1、5。”小孔指了指箱上的数字说道。
“我不买,我不信这个。”
“明天必开,你不买就后悔了。”小孔肯定地说道。
“呵呵!我不后悔,出去看看彩色电视先。”我边说边走了出去。
虽然说电视没几个台,但是大家还是津津有味地看到快10点钟。
第二天,琴婶一早就来找我,说小孩子感冒很严重叫我搭去镇里面看。时间过得很快,那个小孩一下就四个月了,我感觉越来越像我,琴婶一直否认,说像模星叔。
我们到了镇里给小孩看完医生,我很突然想起小孔昨晚说的那个码8、0、1、5,我好想去买两注,但是看带着小孩子我算了。接着又去搭客,然后就忘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生意特别好!
我忙到傍晚,便在镇里简单吃一点。
“老板!来个炒粉,多放猪杂。”
“好!”
这个店的猪杂炒粉很好吃,1块5一份,可以炒很多猪杂了。
我吃完准备回去的时候。
“搭客大哥,帮帮忙拉我去龙弯。”一个人急急忙忙跑到我面前说道。
“龙弯太远了,天都黑了,不去不去。”我连忙说道。
“大哥求求你了,拉我去吧,多少钱?我加钱!”那个人都快哭了。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不安全,那边山卡拉地方这么晚了,这可不行。”我坚决回答道。
“大哥,帮我一次好吗?今天我妈回家,药忘了拿回来,我妈今天晚上没药吃会有危险的,我是龙弯人,这是我的身份证。”这男的说完便将身份证递给了我。
我看了看身份证,又看了看他。
“你拿着我的身份证,要不先放在炒粉店这里,如果你等一下不回来,再叫老板拿这个身份证去警察局,我求求你了大哥。”这男的说着都快跪下了。
我看他也不像坏人,而且身份证都敢压给别人,我再想想我买摩托车的初衷也是想帮助人,我正在犹豫,炒粉店老板便走了过来。拿了身份证说道:“狗剩,你去吧!2个小时后你不回来,我就去找警察。”
因为我经常在这家店吃炒粉,大家都很熟,所以也知道名字,也很热心肯帮忙。
我便搭上那名男人向龙弯出发。
一路上我们的交流不多,我只知道他老妈是快不行了,想回老家走走,今天他就带着药和带着他妈妈回去走走,没想到药掉家里了。他也算是个大孝子。
来回2个小时,我刚好赶回到镇里。放下男人便往家里赶,我回到家都晚上9点多了。
“狗剩,你回来了。”
“言哥,这么晚了,你在我门口干嘛呢?,快进来。”我边说边开门把摩托车推了进来。
“狗剩你是不是中奖了不敢回来?”言哥边帮我推边问道。
“我没有买奖啊?”我不解地反问。
我打开电灯看见贤哥笑嘻嘻地说道:“是不是中了不敢说啊!”
“我真没买,我忙到现在才回,你还不信我吗?”
言哥听见我这么肯定的话,知道肯定是我没买了,便说道:“小孔中奖了,号码是8、0、1、5,小孔中了1也告诉你了,大家看见你这么久没回,以为你中了很多,不敢回家了跑路了。”
“真的是开8、0、1、5,我的天啊!昨晚小孔有说,我不信,你知道我这个人的,很少买奖,除了是自己梦到的,要不我是不会买。”
我有点后悔地说道,
“关键是大家都以为你中很多了,刚刚很多人来你家了。”言哥笑了笑说道。
“言哥,小孔中奖了,你不回去恭喜一下,你跑我这里来,小孔可是你亲弟弟哦!”我知道言哥容不进他的家庭故意调侃他。
“唉!他中百万都不关我的事啊!”言哥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回答道。
“言哥,要不,我们喝2杯。”我提了一个意,言哥听到喝酒,马上回答:“好好好。”
因为晚饭我没在家里吃,家里有点菜,我便又炒了点花生,我们便开干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也多了起来。
“言哥,你结婚也很晚,你是如何和美嫂走在一起的”
贤哥听见我问美嫂的事,便停了一下,如果不是喝了酒,他从来不谈老婆的事,但是刚刚两杯下肚,可能也藏不住话了,便说道:“我30岁才结婚,我们是靠人家做媒的。”
“美嫂是个好女人啊!文化高,长得漂亮,言哥啊!你有福气啊!”
“确实是,我老婆是个好女人,在这个村敢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但是再好不合适自己也没有用啊!狗剩,你以后娶老婆,要娶合适自己的性格的。”
听到言哥这话,我有点不明白,女人不应该是找优秀的吗?为什么要找合适自己的。
我便继续问他:“你说美嫂不合适你,还不是因为你懒,因为你爱赌钱,你要是性格好一点,人家就不会对你生气了。”
“狗剩啊!你还年轻,你不懂,俗话说好的女人是男人的学校,会把坏的男人教好!我老婆根本就看不起我,在家里只要有什么事就吵,就骂,你说一个家庭,肯定是有各种烦恼事,她一点包容心都没有,不过这些,我也不能怪她,也是我自己不好,是我们男人不好啊!”
言哥说完便大口地干了一口酒接着又说:“我是懒一点,也爱赌钱,但是我又不傻,她总把我当傻子一样对待,那!我只能当傻子了,也可能是文化差异,和年龄差异带来的代沟吧!狗剩啊!我不幸福,我这辈子就这样子了。”
我听了言哥对婚姻的感叹,虽然言哥表达的语句不太通顺,但是满满得都是心酸。
我接着说:“你也是好男人,也从来没有对不起她。”
言哥笑了笑:“好男人都是没本事的男人,我出门在外从没碰过其他女人,这一点我敢保证。”
“言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抽烟的。”我想聊点轻松的,便转移了话题。
“我很小就学抽烟喝酒了,我17岁进生产队,那时候我爸还是队长,什么苦活累活都是我来干,说这样人家才不会说闲话,我也很听话什么都做,但是那些前辈老滑头,就给烟给我抽给酒给我喝,17岁烟酒就上瘾了,赌钱也是他们拉我去赌的,总是偷偷教,关键是这个鬼东西,我一学就会才死。”言哥说完,又是一大口酒,然后接着又说:“后来改革开放了,没有了生产队,我爸就退休了,我就接了我爸的班,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言哥说完又是一大口酒。
我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一直聊到自然睡着了。
言哥什么时候离开,我都不知道,就是感觉他也在我那里睡一觉,第二天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