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看官想看看90年代的小卖部有多热闹。今天我就带你们去看看我们村的CBD,得公的东馆。
德公的东馆并不大,有一百来个方吧!农村的房子大部分都是用木头搭的棚。
东馆一般都有一桌麻将和两铺打扑克,多的时候开到六桌赌博桌,当然这些都是小小的娱乐一下,过年的时候就很多人,赌得也大一些。
这里有一个全村唯一的东西,就是电视,全村就一台黑白电视,东馆有一张床,经常睡两三个人,外面也有吊床。小卖部有卖酒和各种生活用品,还有各种零食。
得公的东馆可以说是聚娱乐、休闲、购物、餐饮为一体的场所,所以全村的人有一半的钱都是在这里花的。
有的年轻人去外面打工,拿了三五百回来,都在这里把钱花了。
德公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别看他是个退休老人了,在村里很受人欢迎和尊重,可以说是妇女之友,男人的偶像,因为他有钱还当过官。
村里有一个叫小娇的,不是三国那个小娇哈,就对德公流口水,天天黏着德公。
这事也是琴婶对我说的,她说:“有一次小娇坐德公的自行车去镇里,在路上小娇就暗示德公,德公不理她,她就去摸德公,德公有反应,也摸了她,不过最后德公也是不上她的道。”德公也是守住最后的节操。
当然,我也和全村的人一样,喜欢来德公的东馆休息,今天我刚吃了晚饭便想来看看电视,刚到东馆就看见好多人在议论什么,我赶忙走上去看看。
“什么情况啊!围这么多人?”我不解地问道。
“阿海骑车摔到沟里了。”
“骑什么车啊?”
“听说是借朋友的重庆摩托车!”
“现在怎么样了?”
“送到城里去了,还好发现得早,要不就没命了!”
“这么严重的吗?”
“是啊!听说人摔下去都晕倒了,车压着人,沟是有水,不救早的话,水会把人淹死!”
“哪也是!”
大家边回答我的问题,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件事。
我了解到情况后,便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人群还在议论,我相信每个农村都一样,一件事反复议论,反复说。
现在又议论到摩托车上了。
“干嘛要骑摩托车咯,那东西又快又危险。我觉得就是走路好,坐自行车我都觉得快了。”
一个老人的这句话又引爆了舆论。
“你老了,现在社会在发展,城里有的人都开上小汽车了。”一个人说道。
“你以为像众臣公,买辆自行车,用油纸包起来,说留给子孫骑。”另一个人又说。
“这2年有电了煤油灯都少了,很多东西都会换新的了。”
…
农村就是这样,一谈到新东西,年轻人就把上一代给碾压着,一代碾一代,一代压一代。
我觉得实在是无聊便去到东馆的床上躺着。
“小孔你还不去广州打工吗?”我看见小孔躺在床上,不解地问道。
“还没!我妈不给我去。”小孔边说边帮我挪一下位置。
“为什么不让你去?”我边躺下来边问道。
“还不是因为那个女的,我妈怕我想不开,叫我先在家里养一段时间。”
“哦!说起那个女人,我上次就想问你了,但是你给我描绘广州佛山的事,我就忘了问你,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啊!她爸妈不同意,说她是镇里的,我是农村的,说她还小呗。”小孔叹气地回答。
“你在我们村是条件最好的了,她还想干嘛!”听见小孔叹气,我想给他鼓励便很气愤地说。
“我们的条件还真的是差,外面的世界都变了,现在没人在农村了。”小孔说完这句话,我陷入沉思。不知道为什么,小孔的话总能让我对外面的世界向往。
但是这次我还是八卦地问了另外一个话题:“你们认识多久了,怎么认识的。”
“认识一年多了吧!同学的村人,同学介绍的。”
“哇,认识这么久了,怪不得她肯跟你回家,听说她在你家这两天你都不出门哦!”我好奇地问了问。
“农村出门干嘛,又没地方逛!”小孔干脆地回答。
“就只有这个原因吗?就没有别的吗?你们是在你家才开始做那事的吗?”我又好奇地问道。
“那事是什么事,哦!你是说男女之事吗?”小孔反问了一下。
“是啊!难道是吃饭吗?”我笑了笑回答。
“认识没多久就做了,不过没在家里做那么好玩。”
“哦!你们读过书的真好!”我感叹道。
“咦,狗剩哥,你谈过女朋友没有,有没和女人,唔唔唔过!”
小孔用手做了一个大家都懂的姿势,转身看着我!
我被他将了一军,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如果说有,他肯定是问到底,我这些又是见光死,如果说没有感觉又有点损男人的尊严,这么老了还是处男,而且小孔在我眼中就是个小孩子,我不想在他面前丢人。
“小孔啊!我也有过啊!不过现在也过去了。”我故意语重心长地说,就是不想他再问了。
但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好奇心重,接着便说:“说说嘛说嘛,说来听听!”
“二年前在工地上的事,她是屋主的女儿……”
我故意编了一个故事,把越南妹的情节也带了进去,小孔听得津津有味,感觉对我都有崇拜了。
我心里暗暗说道:“唉!看多了也挺好!”
就在小孔听得入神。
“孔啊!今天晚上开什么码?”突然被长脚伍的这句话打断联想。
“不知道买什么咧!”小孔马上回应道。
我们这个地方的人一听到说什么奖,就上头了,什么都不理了,这几十年来私彩的影响的严重性都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可以说很多家庭家破人亡。然而在90年代就是私彩最严重的时候。
“你在里面干嘛?”长脚伍在外面大声说。
“我在里面听狗剩哥讲他的故事。”小孔回答道。
“有什么故事,比中奖精彩吗?”长脚伍边说边走了进来,看见我们躺在里面,便找个凳子在旁边坐了下来,然后掏出长条版和小孔比画起来。
长条版是什么呢!长条版就是把近几十期开的七星彩号码都印在上面,供大家来找开奖规律,而我们农村买私彩的,就只找前四位数字就行了,这几十年来他们深信开奖是按规律来,他们总觉自己没有错,因为万物都有律,自己不中是因为自己抓不准。
就在长脚伍左一下右一下时。
小孔突然说:“不会这样开的。”
“怎么可能不会这样开?”长脚伍不服气说道。
“头尾合五,连续开了9期了,这期肯定是头尾合五,如果不是就不可能!”小孔坚决地说道,
“要不和你赌什么,就赌2个豆仁饼,狗剩兄做证!”长脚伍不服气地说。
“好!赌2个豆仁饼,我的证。”我连忙接了一个话。
“赌就赌,谁怕你。”小孔也不服气地说道。
“就这么定了哈。”我帮他们做了一个决定,结束了这无聊的话题。
接着我做为一个很少打奖的人,便劝了2句:“这奖还是少打一点吧!我听说有一个老师打奖打疯了,给学生上课,不断地讲码!最后被辞退了,还拉去精神病院。”
“打奖打疯了的人很多,有很多人中了,向庄家拿不到钱更疯,所以打奖一定要看卖奖那个有没有实力,”
“怎么看有没有实力?”我不解的问道。
“看有没有车,有没有房,有没有生意,看信不信得过。”小孔回答道。
“这些都是表像,感觉没啥用,如果真的是中多了,也是顶不过来,唉!说打也是不可能中的,不过,不打人生没希望了,很多穷人都是靠打奖翻身的,在铁厂的老金,上期给他中了20多万,马上搬上城里住,在南三村有个五保户快60岁,他卖了一头猪,然后打了半头的钱,给他中了上百万,现在娶了2个老婆……”
长脚伍一直说着私彩的神话,这些案例都是比较极端。
长脚伍就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人,他也是追求琴婶的人群之一。
听琴婶说:“长脚伍总是有意无意地去触碰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下流王,但是又喜欢在他人面前装君子,这种人很无耻。”
这时小孔接了一个话说道:“长脚伍,你去叫宏嫂和梅嫂过来开台。”
我知道他们想打麻将了,我便接过话说:“我去帮你叫。"
“狗剩哥,你不打吗?”
“我不打,我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去拉客,我经过梅嫂的家就帮你叫一下。”
说完我便走了出去。
从德公东馆出来,已经有点天黑了,虽然龙仔一早就把电视搬出来放,但是我没什么心情看,我觉得都没有我的好看,我便走了回去,因答应过小孔和长脚伍,要去找宏嫂和梅嫂过来和他们打麻将,我便要兜一圈去到宏嫂的家,就在走到宏嫂的冲凉房时,我们农村的冲凉房和小便房是在一起的,因为尿桶臭,很多人都把冲凉房放得远。我刚要开口叫宏嫂时,我看见李原来的身影很快地走进冲凉房。
吓了我一跳,我本来想叫,但是又不好意思出声,我以为他是去上厕所。
“你来找我干嘛,我在冲凉,给人家看到就不好了。”这是宏嫂的声音吗?
李原来回答道:“这么晚了谁看到!”
我心里想光棍就是光棍,做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他是要停一下看周边,就可以看见我了,而他可能是知道宏嫂在洗澡,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别乱摸,你不是买了一个越南妹了吗?”
“越南妹啥都不懂,傻傻的一点都不好,我就指望她能给我生个儿子而已。”
“你倒是想得美,你就知道一定是儿子了,你有没有得生还不知道。”
“你说谁没得生,说谁没得生。”
听声音就知道俩个人在打情骂俏起来了。我便想着先去通知梅嫂。
“轻点,你好久没找人家了,不适应。”
听了这宏嫂这话,我笑了笑,便向梅嫂家走去。
“梅嫂,在家吗?”我在庭院大声叫道。
“谁啊!我在冲凉。”梅嫂回答道。
我去我心想:”为什么村里的女人都这个时间点冲凉。"
“冲完凉,去德公的东馆有人找你。”
“哦!是不是欠牌脚了。”梅嫂边说边把头抬了起来,农村有的人修得冲凉房较矮,梅嫂又长得高,半个酥肩都露了出来。在黑色的傍晚,因为她皮肤白,显得格外的显眼。
我便不好意思地转过头说:“长脚伍和小孔在等你了。”说完,我便转身就走。
“狗剩,帮我一个忙。”这时梅嫂叫住我。
“啥事,我还要去通知宏嫂呢?”
“你从那边过,你干嘛不先通知她!”
被梅嫂这一问,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我说我去了,她不在,或者是说她没空这些话,万一她们在牌桌上讲了出来,宏嫂肯定是知道我知道她和李原来的事,到时候她就很不好意思,一个寡妇有一个男人看上也不容易,也不能让人家难堪。
“我喜欢先来找你,我是从岭后回来的,去山上上了一个厕所。”我故意撒了一个谎。
“那好!你先帮我把灯泡弄一下,灯泡坏了,你四哥都不会弄,气死我了。”梅嫂边说边走了出来,身上的水珠都没擦干,湿答答的把好多东西都印出来。
“哦!原来是换灯炮。”我松了一口气。
梅嫂听了我的口气,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便问道:“哪你以为是干嘛。"
“没干嘛,没干嘛,把灯泡拿来。”
梅嫂赶紧去拿灯泡和手电筒,我便把灯泡卡了进去,便去拉开关线。
“咦!为什么没有亮。”
“对啊!你四哥也卡过发现没亮,就不知道如何搞了,我还以为是他卡得不对,我还骂了她。”听到梅嫂这样说,我便用力拉了一下开关,听了几下,我知道是开关的弹簧歪了,我便拆开开关,叫梅嫂给我找一支干枝,我用力顶了两下,把开关顶正,我知道这样行了,便故意装出触电的感觉,用手拉着梅嫂的手臂用力抖了一下,把梅嫂吓得尖叫连连,这时我便笑了出来,她知道我在逗她,便用拳头轻轻捶打我。
我任她捶打,便用一个仪式感满满的动作拉了牵线,灯泡便亮了。
这时,我在梅嫂眼中看出了崇拜的感觉。
“我去叫宏嫂了。”我说完准备着出去。
“哦!”
梅嫂的哦字还没尾,我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