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徐愉没死在这里算是他的幸运,至于黎蕊朵,后面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的运气了。
徐愉趴在他肩膀上,声音很轻,“三哥,她是罪有应得,可我想让法律制裁她。”
霍庭森沉默片刻,“我知道,我会安排好。”
“嗯。”徐愉搂着他的脖子,目光掠向前方一望无尽的黑暗,“三哥,我们今天能出去吗?”
霍庭森没给她肯定的答案,但他的声音在此刻黑暗的森林里格外让徐愉感受到安慰,“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带回家,相信我。”
“我相信三哥。”徐愉弯了弯唇,一双清明的狐狸眼和他一起望向前方。
大概走了三个小时后,徐愉趴在霍庭森背上迷迷糊糊地喊饿。
“三哥,我好饿。”徐愉声音沙哑,听起来神志也有点不清醒。
霍庭森拧了拧眉,走到一棵苍天古树下,把她放在地上,徐愉裹着他的大衣靠在树干上,虚弱地闭着眼睛。
“徐愉。”霍庭森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她大概是发高烧了。
霍庭森眉心皱得更深,欠身坐在徐愉旁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她以前送给他的那枚十字架。
徐愉不知道,自从她把这枚十字架送给霍庭森后,他就一直带在身上。
霍庭森不信基督教,他的救世主只能是他自己。
“三哥,我好饿。”徐愉靠在他肩膀上,神志不清地呢喃。
霍庭森抬头看了看布满星辰的夜空,又低头望向手中的十字架,唇角倏然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十五年前上帝抛弃他父亲,这次也要抛弃徐愉了吗?
收起十字架,霍庭森深邃的潭眸迅速环顾四周,这附近根本没有什么果子树或者能吃的东西。
霍庭森回过头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徐愉滚烫的前额,温热的唇吻了吻她的眼睛,“乖,你先自己在这里,三哥去给你找吃的。”
徐愉没力气回复他,只艰难地点点头。
霍庭森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站起身快速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徐愉恍恍惚惚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眼皮再次无力地垂下。
霍庭森回来时,看到徐愉依旧好好地坐在那,才松了口气。
他一走近,徐愉就慢慢睁开眼睛望向他,“三哥。”
霍庭森半跪在她面前,把掌心摊开给她看,宽大的掌心里面有四个黄灿灿的小橘子。
“三哥,你好厉害。”徐愉笑着轻声说。
霍庭森剥开橘子皮,把橘肉一瓣一瓣地喂进她嘴里,说点话引起她的注意不让她睡着,“那颗橘子树还没长大,只结了四颗果子。酸不酸?”
“不酸。”徐愉说,又问,“三哥,这林子为什么那么大?我觉得我们走了好长时间。”
“这是一带未经开发的大森林。”霍庭森说完,又加了句,“面积很大,接近原始。”
徐愉苍白的唇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三哥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四个小橘子很快就被徐愉吃下,霍庭森不知又从哪变出来几颗甜枣,用指腹擦了擦表皮,喂进她嘴里。
徐愉吃完,掀开大衣的一角,“这里好热。”霍庭森看到一只小狼崽窝在她腿边。
霍庭森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抬手摸了摸徐愉的额头,“我们得赶快走。”
这小狼崽估计是趁着徐愉不注意钻进她的大衣下取暖,很容易会引来狼群。
霍庭森取出别在后腰的枪,弯腰把徐愉背在他背上,余光瞟了眼那只小狼崽,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可没走多远,面前就出现了一只白狼拦住他们的去路,嘴里还叼着刚才那只小狼崽。
霍庭森这才看清那只小狼崽和徐愉一样,浑身都是血,看起来像是快死了。
白狼没有仰天长啸,霍庭森也发现它是一个人,周围并没有狼群出没。
他放下枪,背着徐愉站在原地,静静等待着母狼让路。
母狼把小狼崽放在他们面前,深深地看了眼霍庭森后,转身飞快地消失在森林里。
霍庭森眼神复杂地看着母狼离开的方向,这是送给他一个小累赘?
他走过去,低身把小狼崽抱起来,徐愉趴在他肩膀上用手电筒照了照狼崽,“三哥,它受伤了。”
“嗯。”霍庭森也看到了小狼崽的枪口,腹部中枪,如果让它继续待在森林里,估计很快就会没命。
霍庭森把小狼崽递给徐愉,徐愉把它抱在怀里,一起趴在霍庭森肩膀上。
霍庭森继续背着她往前走,徐愉经历了好几次神志不清,最终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山下盘山公路的残影。
在天色将明时,霍庭森带着她走出森林。
闭上眼睛前,徐愉隐约看到了霍北和蒋盛的身影。
蒋盛一看到自家三爷背着小夫人出来,立刻拉开后座的车门,霍庭森抱着徐愉坐进去。
紧接着,改装过的豪车高速行驶到公路上,然后疾驰而去。
霍庭森拧着眉望着脸色苍白的徐愉,把她冰凉的脸蛋儿贴在自己胸口处,轻声叫她,“徐愉。”
她没反应。
霍庭森继续叫她,“愉儿。”
“三哥。”徐愉迷迷糊糊地应他,声音沙哑,“我疼。”
“别怕。”霍庭森低头贴了贴她的脸蛋儿。
然后冷声催促霍北开快点。
原本到霍家私人医院的路程要一个小时,霍北硬生生被逼得开出十七分钟的新纪录。
徐愉进手术室前,霍庭森忽然掏出枪抵在主治医生头上,眼神森冷可怕,“救活她。”
“三爷,我一定尽全力。”主治医生丝毫不敢小看这位病人,在霍家,霍三爷的人最不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