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灯会后赵家的后院变得热闹起来,人们互相聊着灯会上的事情,分享着其中的欢乐和收获。果然如赵薇所说的那样,她亲手做的花灯胜过了南市上的花灯。赵九灵不禁再次惊叹赵薇的才华,她巧妙地将花灯分成内外两层,内层使用灯胆,外层则是薄纱,她不知道是如何实现的,内层的灯胆还能旋转,上面描绘的宫殿、人物和山水。
赵欣也得到了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发饰、胭脂等物品,都是商家免费赠送给她的,因为她的猜谜能力,令人惊讶不已。在上元灯会上,官方和商家设立了许多猜谜灯棚,这是京城的传统,如果猜中了,就能得到很多礼物。赵欣平时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或才艺,只是喜欢读书、绘画和刺绣。无论谜语多难,她都能很快猜出答案。
袁姨娘笑得很开心,也有几分自豪,赵胡氏更是直接表扬这个侄女的才能。正因为这个本事,她们这些女眷收获颇丰,就连赵余氏也得到赵欣送的一枝镶有珠宝的金牡丹发簪。
不久之后二皇子的婚礼是朝廷大事,赵长善、赵敬亭等男性成员不用说,赵余氏、赵袁氏也打扮得精神焕发,带着赵九灵一同参加二皇子的盛大婚礼。
由于去年花朝节的那次事情,赵九灵和韩婉瑜虽然相互知道对方的存在,但并不算熟悉,赵家和韩家之间也没有多余的交情。在婚礼之前,赵九灵没有前往为韩婉瑜化妆,听说去韩家化妆的人很多,加上少府监的彩礼,韩家的嫁妆达到了七十二台之多,让京城的姑娘们羡慕不已,也能看出皇室和韩家对这场婚礼的重视程度。
二皇子的婚礼非常隆重。可以说,这是昭武朝以来最隆重的婚礼,当然,除了皇帝和皇后的大婚之外。几年前太子的婚礼时,由于他的身体状况较弱,为了照顾他的身体健康,并没有举办盛大的宴会。而且,太子妃的父亲吴新全只是朝廷的勋贵,并没有实际权力,自然不能与现在的兵部尚书韩近南相提并论。
不只是赵家,其他官员的家庭也都非常重视这次婚礼,许多人都要参加二皇子府和韩家两处的婚宴,非常忙碌。仔细说来,朝廷的大臣们算是两家的宾客,因此许多官员在上午去兵部尚书韩近南家参加陈氏的喜宴,晚上再去二皇子府参加二皇子的喜宴,年纪大一些的官员都觉得有些应付吃力。
赵余氏、韩夫人和陈赵氏之间并没有多少来往,再加上怀着身孕,为了避免操劳引发不幸,赵余氏一行人直接去了二皇子府,没有去韩府送喜。
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喜庆和奢华的氛围。太常寺和少府监的官员充当着迎接婚礼的引导者,整个场面既喜庆又盛大。
太子妃吴氏成婚时,赵敬亭还在丰南县,赵九灵甚至都没听说过。到了二皇子府,看到婚礼的布置场景,赵九灵的眼神变得黯淡了。
符合礼仪的吉服、礼器,鲜红的“囍“字和摇曳的红绸与炫目的烛光相映成趣,进入赵九灵暗淡的眼眸。原来在外人看来,这一切是这样的,如此令人目眩神迷。
五品以上的命妇和家眷饮宴的场所自然是不会与男人们混在一起的。赵九灵跟着赵余氏和赵王氏先去见了二皇子的生母德妃,皇上和皇后自然在宫中;然后她们去了新房拜见新娘子,即将成亲的陈慈也来参加婚宴,户部尚书的幼女郑盈盈一直与韩婉瑜交好,当然也来了。新房里非常热闹,韩婉瑜一脸红扑扑的娇羞样子引起了很多人的戏谑。不一会儿,有女官来请大家离开婚房前往饮宴的地方,说宴会马上要开始了。
女官领着赵余氏和陈慈一行人朝着设宴的大厅走去。婚房的大厅与此不远,众人急急忙忙地赶路。突然,女官停了下来,向迎面而来的一行人鞠躬致礼,赵余氏等人看清来人的面貌后,也赶紧行礼请安。
迎面而来的一行人中,最前面是太子和太子妃,后面跟着几个尚未成婚的皇子,其中包括赫连眀烨皇子、十皇子、十二皇子,还有几位公主。他们都是皇室贵胄的后代,看起来是来看望二皇子的新妃这位弟妹嫂子的。
导演,赵九灵看到了赫连眀烨。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他,她看到他仍然温润如昔,眉开眼笑,让人感到亲近。
她曾经深深地爱着他,曾在佛前发下誓言要与他生死相随,像鸳鸯一样每一天都过得好好的,直到老去。但他却摧毁了她的赵家,杀死了她腹中的孩子,把她囚禁在冷宫里十七年。他怎么能对得起她!
“不必多礼。” 太子妃吴氏的声音传到赵九灵的耳朵中。
太子赫连明华头戴金蝉三梁冠,身穿绛纱袍,更凸显了他脸色与众不同的苍白,眼眶深陷,眼珠黯淡无光。身旁的太子妃吴氏周身散发着沉闷的气息,毫无贵族尊荣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于这喜庆的场合。
只是瞥了一眼,赵九灵就低下了头,和赵长善的想法一样,在赵九灵的心目中,太子和太子妃并不起眼。
赫连眀烨眨了眨眼,他也看到了赵余氏和其他的姑娘们,他认识陈慈,经过介绍,他知道最年幼的那位姑娘正是赵家的人,他从未见过她吧?再仔细看时,他发现那个小姑娘静静地站在那里,容颜清秀。他暗自嘲笑自己,可能是因为近来老二结婚的事情想得多了,又想起了赵长善和赵敬亭的官职。
想到这里,他向赵余氏等人展示了热切的笑容,还询问他们是否刚刚见过二皇嫂,语气温和令人如沐春风,直到太子太子妃一行人离开得远了,他才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淡淡了下来。
赵余氏等人很快从二皇子的婚宴上回来了。原因是赵余氏感到胎儿踢得很厉害,同时也感到有些心慌气乱,她很紧张,于是匆匆返回赵府。召来了大夫一查,说是脉象平和,没有异常。可能是因为婚宴热闹喧哗,胎儿也会有些动荡。大夫开了几剂滋补而不上火的安胎药,让赵余氏放心休养,然后便告辞离开了。
赵九灵被赵余氏如此一吓,对赵余氏和胎儿十分担忧。仔细听了大夫的话后,又叮嘱孙麽麽一定要好好照顾赵余氏,然后才回到了翠石居。
当云秋帮赵九灵脱下外衣时,听到赵九灵似乎痛苦地轻呼了一口气。她翻看了赵九灵的手掌后,震惊不已。
“没事,没事,几天就会好的……“赵九灵喘着气说道。当时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但现在开始感到疼痛了。因为这疼痛,她有几分后悔,为了某个人把自己的手掌折腾成这样,实在不值得。
幸好伤口看起来很可怕,但在云秋的照料下,只过了几天就好了。只剩下几道白色的疤痕,相信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不见了。
过完年之后,虽然寒气仍然存在,但赵家的人们情绪高涨,热血沸腾。在这样的氛围下,寒意离赵家还有些距离,因为沈家的喜事一个接一个。
二月初,赵家迎来了春天后的第一个喜事,赵王氏又怀上了。原来几天前,赵王氏感到胃口不好,精神也有些萎靡。她一开始以为是因为思念赵从文,过了几天例假还没有来,她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匆忙叫来大夫一看,诊断出她怀孕了,虽然才开始,但基本没有错误。
赵家再次变得热闹起来,赵余氏和赵王氏婆媳两个同时怀孕,让赵长善和赵敬亭两人乐坏了。增加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这第一个喜事就如同繁荣的象征。虽然赵余氏再一次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得着手安排管家的事情了。赵王氏的怀孕来得稍晚,赵恺农还不到一岁,所以她的身体也需要好好照顾。
于是赵余氏请来赵胡氏,让她在一段时间内帮忙管理家务。等她生产后再重新负责管理家务。然后让赵九灵协助赵胡氏,所有安排都妥当了。她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生了,所以这段时间不会太长。赵胡氏也欣然答应了,开春后她也有了空闲,因此赵余氏和赵王氏可以好好休养。
没过多久,赵家接到了喜讯。此时,赵从文也刚回到湘州,就收到了这个好消息。想到赵王氏,他也多了很多思念之情。他充满情意地给赵王氏写了一封书信,告诉她专心养胎,不用担心他。
赵王氏看到这封信时,自然感到欣喜此后便安心地养胎。
赵家的第二个喜事是赵从轩和赵从平两人通过了国子监的考试,并且将与赵敬文的两个儿子赵从坚和赵从松一同入读国子监。国子监是大昭学生进修的最高学府,考入国子监成为国子生可谓是一件大喜事。更重要的是,这次的进入完全凭借赵从轩和赵从平的本事,没有赵长善和赵敬亭等人的干预,可见他们真的很有才华。赵长善非常满意,他将自己年轻时的书法作品作为礼物送给这两个孙子,表达了对他们的赞扬和期望。
虽然大昭规定七品以上京官子弟可以进入国子监读书或旁听,但随着官员子弟的增多,入读名额变得竞争激烈。国子监里的学生都是当朝京官的子弟,与他们相处久了之后,办事也会更方便。此外,国子监聚集了全国最顶尖的教书人才,不仅国子祭酒备受推崇,普通教员也是备受尊敬的大儒。与这些人建立师生关系是一种福分。最重要的是,国子监也吸引了京城乃至全国最顶尖的学子,其中不乏未来的朝廷重臣,甚至可能出现中书令或尚书左仆射级别的官员。与这些同窗相知是一种宝贵的缘分。
这实际上是一种成本极低的政治投资。国子监成为了家族、姻亲、门生、故旧四个方面的关系纽带,难怪京城各家官员都争相为了争夺国子生名额而费尽心思。为了让家族子弟进入国子监,他们借助人情、关系和金钱等各种手段。因此,规定是七品以上京官子弟有资格入学,但每个家族最多只能推荐三人,并且在入学前必须通过国子监的一次考试。只有通过考试,才能成为国子生。
赵从轩和赵从平正是通过这样的考试进入国子监的。赵从轩由于赵敬亭直接获得了考试资格,赵从平则凭借祖父的帮助获得了资格。幸运的是,这两个人没有辜负期望,成功获得了国子生的名额。
赵家为此举办了几桌庆祝宴席。因为赵从文和赵从韬两人回京时间较短,无法参加国子监的考试。按照赵长善的意思,他们两个将适应京城生活的同时进入京城官学就读。尽管京城官学比国子监差一等,但也有不少名儒大家。相比岭南,京城官学要好一些。赵从武当年也是在京城官学就读,可以算是赵从文和赵从韬的同门师兄。
赵从武特地去找这两个堂弟,教给他们在京城官学生存的要领。比如,哪个老师言必信行必果,什么老师善于听取意见和商量,官学中哪些地方不能去,哪些地方士子们经常光顾,种种琐事,赵从文和赵从韬仔细听着,努力记在心里,以免在官学里一头雾水。他们对这位堂兄的指点深表感激。
赵家的第三个喜事与赵从武有关,虽然不能算作大喜事。那就是赵家已经和方家商定了婚事,赵从武的结婚流程又进一步进行了。剩下的,只等方静静成年,再商定成亲的日期,这并不急迫。所以赵从武的日子过得很舒适,和堂弟赵丛涛商议风听的事务,其余的时间就是读书,为明年春闱做准备。
还有另一件事引起了赵家人的讨论,对赵九灵来说,这是一件大喜事。二月份,李晓亮、叔父沈则学和胡氏保和堂等人从平川道回到了京城。他们已经离开了几个月,甚至连过年都没有回来。他们带回了许多西蒙和滇桂地区的物品。赵九灵甚至分到了几包酸笋,这让夏荷兴奋地琢磨着新的菜肴,比如酸笋炒肉片?酸笋野鸭汤?
赵敬守和赵胡氏都非常高兴,他们看着一行人疲惫不堪,匆忙让他们先休息,等精神恢复之后再详细聊平川之行的事情。赵胡氏甚至想到了等保和堂等人返回江南时,让他们带些礼物回去给自己的娘家。
在赵长善的书房里,李晓亮一行人向赵长善和赵敬守详细报告了他们在平川的成果。他们在平川取得了不少收获。沈则学拿出了一张地图,并在上面标注了滇桂一带平川道的相关情况,包括经过的商市、繁华的镇集、船只众多的渡口、商人家族等等。甚至还标出了一些地方的主要产业,暗中资助了户川司官署的建设。当然,这件事并没有瞒过户川司史,并且与户川司史保持了良好的关系。他们拜访了平川道的几个大商人家族,交换了名片,约定了互通来往。平川道的茶商行会和药商行会签订了交易协议,约定按时将茶叶和药材运往平川,进行首次合作。
没想到李晓亮等人去了不到半年就取得了如此多的成果,实在是令人钦佩。赵长善和赵敬守都非常满意,尤其是与茶商行会和药商行会的交易,虽然规模还不大,但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只要有了开端,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
接下来的工作超出了赵长善所熟悉的范围,因此他让沈则学和李晓亮等人好好商讨,并确保妥善安排各项后续工作。几天后,当沈则学和保和堂的人准备返回江南时,赵长善亲自写了一封问候信让保和堂的人带给胡适。信中对赵胡氏赞扬有加。
赵九灵也只知道李晓亮等人取得了不少收获,赵胡氏无意中透露了一些细节,她自然也感到高兴。她相信凭借二叔和李晓亮的商业才能,这些事情都会得到妥善安排。于是,她将目光转向其他地方,与赵欣、赵瑶等姐妹们聚在一起庆祝。
原来,赵薇已经快七岁了。过完年后,赵余氏决定将靠近柳院的一处小院划拨给赵薇,到二月初时已经修葺完毕。这几天赵薇正在准备搬进去。赵薇早就想好了新院子的名称,并请赵敬亭题字。现在“翠园亭”三个字已经做成匾额,稳稳地挂在她的新居上。
赵薇搬进新居时,赵九灵、赵欣、赵瑶等人都亲自前去道贺。袁姨娘和郑姨娘也在场。虽然赵余氏、赵王氏和赵胡氏没有亲自到场,但也送来了礼物。赵胡氏还让大厨房准备了一桌酒席,场面热闹非凡。几个小姑娘和两个姨娘聚在一起,气氛非常欢乐。
翠园亭最独特的地方在于里面摆放了许多赵薇亲手编织的小玩意,博古架、窗台和茶几上都陈列着这些小手工艺品。仔细观察,甚至花瓶也是由编织而成,非常有趣。之前备下的丫鬟婆子也都是认识的,两个贴身丫鬟被取名为麦丫和柳丫。
工部侍郎沈真和工部水部司郎中贺青康上书建议整治水利、疏通河道。他们请求昭武帝命令在江南道和河内道范围内,对堵塞的河道进行全部疏通,并在春耕之后加固河堤等。
都水监使者邗大海等人也赞同此事,并请奏折支持。这项建议早前司天台已经卜出了易纬坤灵图无妄卦,卦象显示今夏将有洪水大灾,司天台官员立即将此卦象告知工部和都水监的官员,提醒他们做好准备。
沈真和赵长善商议后,与水部司和都水监的官员进行了沟通,一致认为这件事应提上日程。
江南道和河内道水路众多,各种水利设施也不少,如果今年夏季真的发生大水灾害,这些工作就必须做好。
此事关系到大昭的长治久安,昭武帝当即批准,并命令户部侍郎江洋、户部度支司郎中章西瑞与工部沈真、工部水部司郎中贺青康共同督导,都水监使者邗大海负责总领此事。同时,江南道和河内道各州刺史府的长史也要共同参与。
江南道观察使叶问和河内道观察使卫良查也必须要督促此事,并及时上报各地的治水情况,务必确保河道疏通和堤坝加固的工作顺利进行。
被点名的相关官员纷纷接到命令,同时相关文件也下达给江南和河内两道。治水工作已经在春季陆续展开,只等春耕春播结束后,进一步动员更多百姓参与其中。
沈真上疏之后,朝廷官员开始讨论第二件事情,相较于治水,这个事情实在重要。治水工作主要在江南和河内两道进行,离京兆官员十分遥远,除了工部、户部和都水监的官员倾力参与外,京官们并不关心。
五年一度的大事对大昭官员的晋升和地位有着直接的影响,甚至关系到他们的生死。许多官员热血沸腾,既希望在考课之年获得晋升,又希望让竞争对手犯错误,以便考功司找到把柄。朝廷上弥漫着看不见的战争硝烟,许多官员对赵敬亭的目光变得异常热切,即使赵敬亭保持镇定,心里也有些发毛: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啊。
按照惯例,昭武帝任命了考课官员,吏部与御史台负责主持考课事宜。吏部尚书徐磊、御史大夫陈亮与吏部考功司郎中赵敬亭一起主持考核工作。其中,吏部尚书徐磊、御史大夫陈亮负责考核京官,赵敬亭主要负责考核七品以上五品以下的京官,而员外郎杜宇恒则负责考核五品以下的京外官。
至于亲王、中书门下、三品京官和七大道观察使直接报送门下省,经门下省给事中、侍中审核后,由皇帝亲自评判。皇帝下令各考核官员不得徇私舞弊,严格按照细则给予官员定等考第,并对考评风纪的褒贬升降做出公正公平的评语。吏部和御史台进行相互制衡,如发现徇私舞弊行为必须依法惩处!考课事务必须办妥。
赵敬亭等官员自然接受了任务。大昭国已经立国两百多年,考课事务经过多年的制定、实践和发展,已经相当成熟和完善。吏部和御史台的官员都对此非常熟悉,特别是自昭武帝以来,诸官员也对考课有了自己的心得。虽然考课仍然非常严格,但余地也宽松了许多。私下里安排自己的亲友在合理范围内谋取进步是可以的,御史台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大理寺更不会深究。
于是各官员各持心思离开朝廷。皇帝的旨意必须执行,但如何执行以及执行的力度都是吏部和御史台官员在私下里要讨论的问题。
赵家也因这两件事情而热闹起来。赵长善作为工部尚书,经常接待工部和都水监的官员来访。户部侍郎江洋现在因为治水事宜来拜访赵长善,主要谈论的便是治水所需的财物问题。
其实户部每年划拨给各道各州进行水利工作的资金并不少,但近年来经常投入资金、修治和维护,财政状况紧张。度支郎中章西瑞根据各道各州上报的情况计算出治水所需资金数额,结果让人大吃一惊,竟然高达五百万两。江洋听到这个数字,心跳都加速了几拍,要一下子支出五百万两,户部怎么可能负担得起?这不是五万两或五十万两的小数目,而是五百万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