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的玉米棒子之间谷粒饱满,玉米粒干了之后硬邦邦的,用手指抠下来一些,中间有空隙,增加两个玉米之间的摩擦,才能搓下来。
搓了两个玉米棒子,贺宣就花了不少力气,看来于大嫂搓这么许多,也是很辛苦的。
上一世都不用手搓,直接放机器里,出来的就是光秃秃的玉米芯子和玉米粒,
搓玉米粒这么辛苦,最好想个法子,能轻松些。
首要就是加大摩擦力,不然手都要搓废了。
“公子,你放着吧,我收拾收拾就不搓了,剩下的明日再做。”
于大嫂看公子手都红了,找个台阶下,免得贺宣尴尬,不过这个时辰也差不多要做饭了。
贺宣点点头,答应了,想着搓衣板可以用来擦玉米粒,问余婶道,“余婶,家里有搓衣板吗?”
余婶正在收尾,这件袖子就剩一点了,“什么搓衣板?”
“就是清洗衣裳的一块板子。”
“衣杵就在井边的棚子,我去拿。”
余婶不知道贺宣说的搓衣板是啥,以为是捣衣杵。
贺宣赶忙制止,“不是衣杵,是一块板子,上面不平整,可以搓洗衣物的。”
示范搓洗的动作,余婶还是不理解。
难道这边没有搓衣板吗?
“那没事了,余婶,你忙吧。”
贺宣平日里并不关注洗衣这块,自己的衣裳也都是小竹帮忙洗的,大件外套或者被褥则是余婶她们一起,好像确实没见过搓衣板,只有捣衣杵。
既然没有,就找余叔做一个,要是复杂的木工需要去三里村寻贺木匠,这种简单的余叔也能试试。
贺宣去老屋子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木板,不能太薄,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都堆在老房子这边。
工具边上找到合适的木板后,贺宣搬到院子里,想用柴刀把边缘砍平,只砍出来一点小皮,嘿,我这小脾气,就不信了。
贺宣跟这块木头杠上了,再来一下,再来一下,砍是砍了一些掉,就是不按自己想的一样,砍成平整的一块,边缘凹进凸出的,还有不少毛刺。
“公子,你怎么砍上柴火了,我来我来。”余叔进院子,看到贺宣在砍木头,以为是砍柴。
贺宣放下柴刀,解释,“余叔,我想做一个搓衣板,不是砍柴火。”
“那也不用你自己动手,公子,你想做成什么样子的。”
余叔把柴刀自己拿起来,准备给公子砍一块板子出来。
“边缘削平,一个长长的方形,然后在中间这里…”
贺宣跟余叔说搓衣板的样子,中间就是锯齿状的,要一点点做。
余叔表示知道了,去村里借些工具,盘溪村没有固定的木匠,村里的男子都会些木匠活计,只是一块板子倒不是很难。
做木匠活的一些工具都是每家人买一点,然后互相换着用,余叔就要去村里借凿子和锯子。
余叔接手,贺宣安心的等着搓衣板成型就好。
去厨房里找些吃的,喂黄金甲,正好有削过得南瓜皮,估计马儿也会喜欢,贺宣装到篮子里。
牲口棚这边,黄金甲看到贺宣就有些兴奋,吃到送吃的来了,把马儿牵出去,在家门口喂点南瓜皮,用手摸一摸黄金甲的脑袋,还能一拱一拱的回应。
贺宣找了一块大些的瓜皮,喂给它,成熟的南瓜炒起来也很好吃,不过南瓜皮有些硬,余婶她们都是用菜刀一点点切掉的,瓜皮上带着些肉.
黄金甲的牙口很好,把瓜皮嚼的嘎嘣响,尝到瓜肉的甜味,微微晃动耳朵表示愉悦。
贺宣跟黄金甲接触了一段时间,知道了一些黄金甲的情绪习惯。
带着它出门散步的时候,就高昂着头,尾巴轻甩,表示高兴。
要是有喜欢吃的食物,就用身子靠近,或者拿鼻子顶顶贺宣,带着撒娇的意味,还会地鸣几声。
前几日下雨不能出门它的耳朵就往后倒,整匹马都是垂头丧气的,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观察到这些小习惯,贺宣觉得养马的快乐就多了。
贺宣训马不是训练马匹的速度和耐力,而是为了好玩,让黄金甲配合自己的动作,从最简单的握手开始。
一开始的时候,马儿看着贺宣把手伸出来,一点都不理解,贺宣做了两次伸手的动作,还把脑袋凑过来,以为贺宣想摸摸头。
双方无法用言语交流,也是有些困难的,不过黄金甲有一点让贺宣想到了办法,它会模仿,一次贺宣感觉到头上有虫子,就摇头想把虫子甩下来,黄金甲也跟着摇头。
这就有办法了,回到家里把红烧拉出来,这两只会一些动作,握手,直立,还会用前爪拜拜,喜欢贺宣跟它们玩扔木头的游戏,两只抢着去捡。
贺宣伸手,红烧就递给一只前爪,两人摇晃一下,贺宣摸摸头,表示红烧做的好。
黄金甲在一旁看着互动,有些奇怪,贺宣换了只手又来了一遍。
然后到马儿面前,伸出手,黄金甲应该是看明白了,伸出前蹄,但是马匹的蹄子和狗狗的爪子可能构造不一样,黄金甲很努力的往前递,可是每次蹄子都不受控制的往后缩。
试了好几次,贺宣弯下腰把前蹄拉住,这一只蹄子的重量不小。
黄金甲还有些不习惯前蹄被拉扯,贺宣放手后,摸了摸脑袋,还喂了一块南瓜皮。
它知道自己做对了,边吃边甩尾巴。
红烧可不是黄金甲这种初来乍到的,一开始来到贺宣家的时候就是两兄弟,就数红烧最会争宠,这下子看到主人被别的吸引了注意力,还给东西吃,汪汪叫表示不满,还做出往前扑的动作。
贺宣为了安抚这个做示范的,再次摸摸头,给这只也喂了块南瓜皮,就打发它回家了。
红烧是杂食性的,基本上喂到嘴边的都来者不拒,哪怕不是很合自己的口味,这家伙被贺宣要求回家,慢吞吞的走到院子里,就不肯进去,在门口往外看。
红烧内心:我倒要看看这个新来的,还能有啥手段,连个握手都不会。
谢端他们正好骑着马回来,贺宣把剩下的南瓜皮喂完,就跟着三哥去骑马,还遇到借了工具回来的余叔。
骑马跟开车一样孰能生巧,练习了一段时日,贺宣已经可以让黄金甲小跑起来,骑得有模有样,谢端在后边跟着,回来之后,还给三哥展示了下黄金甲的握手礼。
谢端伸手的时候,黄金甲好像认识他不是主人,就不肯配合。
马匹的动态视觉能力好,静态视觉能力就一般,贺宣和谢端站的很近的时候,再一次伸出手,黄金甲就把前蹄递出来了,谢端也握到手了。
贺宣赶紧上前摸摸黄金甲的脑袋,抱了一把马脖子,这个一教就会的小家伙真是太聪明了。
两人把马儿牵回马棚,把马鞍卸了。
马儿运动过后会有些出汗,毛发被吹乱,用丝瓜络整体擦拭一下,可以去除毛发里面的一些灰尘。
要是夏日里,骑马过后,要给马儿洗澡,反正黄金甲在被擦拭身体和刷毛发的时候,很配合,应该是舒服的吧。
贺宣把黄金甲伺候好,回去也要擦洗一下,骑马虽然好玩,后面的一道道工序也不少,不过贺宣和谢端不想做后面的工作,还有下人小厮帮忙。
“三哥,今日夫子单独找我了,跟我说科举很是辛苦,我才知道原来县试是三四百余人只取前二十…”
贺宣跟谢端分享着学堂里的事,跟着同窗说难免有炫耀嫌疑,跟三哥说却不要紧。
谢端不用考科举晋升,但是书院里有些同窗去科举,大致还是知道一些内容的,既然小四想要试试,就把县试科考的内容跟贺宣说说。
在谢端看来,等黑岩山这边有了成果,贺宣献出制碳之法有功,除了科举,还可以等朝廷的封赏,不过这事现在还不一定,加上小四的年纪还小,就没有说出口。
余叔借来工具后,就把那块木板刮平,去掉腐坏的部分,做好标记,用凿子去掉多余的木头,刻出凹进去的部分。
今日有些晚了,等到贺宣他们吃完饭,余叔也才做了一小部分,贺宣不着急要,明日继续也是一样的。
第二日,余叔就把搓衣板做好了,不仅做好了,还把木板上的毛刺都打磨了一遍,因为小竹做竹编,家里有打磨的锉草。
锉草又叫节节高,每年夏秋两季,水边都能见到,把锉草摘下来,去掉枯枝烂叶后晾干,就可以用来打磨木材,竹器,锉草打磨出来的家具不仅光滑,还不容易伤到纹饰。
贺宣做搓衣板的初衷是为了搓玉米,“余叔,你帮我把玉米筐子搬出来。”
今日于大嫂为了不让公子上手搓玉米,早早的就把这个活计收起来。
余叔不知道这个叫搓衣板的东西跟玉米有什么关系,把玉米筐子放到屋檐下。
贺宣搬来小凳子,把搓衣板底部固定在筐子里,抓起边上的干玉米,用力在板上摩擦,借着搓衣板的凹凸不平,还真把玉米粒擦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