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韫眼神一凛,挥剑挡住了山匪头子那一刀。
“小子,有两下子啊!”
那一剑,山匪头子虎口都有些发麻。
慕时韫不跟他废话,山匪头子没正经地练过刀法,没几个回合就被慕时韫灵巧的剑法逼得节节败退。
终于,被慕时韫刺中右肩,然后一脚踹翻在地。
附近的将士也解决了其他几十个山匪,将刀架在了山匪头子的脖子上。
慕时韫将剑收入鞘中,
“我不仅有两下子,还有好几下子。”
土匪头子没想到自己只是抓个弱的,却踢到了铁板,本就又急又怒,被慕时韫这句话一刺激,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楚承毅过来,见他已经擒住了土匪头子,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他方才去放粮食的地方,果然有人混过去偷粮食,他就把人解决了才过来。
“押下去,严刑审问!”
屋里的百姓听着外面刀兵相接的声音,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大人拼命捂着小孩子的嘴,不让他们发出一点声音。
等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天也快亮了。
百姓们惊魂未定,只是老村长清点人数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李大牛呢,李大牛去哪了?”
众人面面相觑,确实没看见李大牛。
有人说:“我昨晚好像看见李大牛去茅房了。”
正当村长想让人去找找时,有两个士兵押着一个人过来了,
“这个人,昨晚想去给山匪通风报信,你们认不认识?”
那人极力躲着,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脸,但是村里的人还是认出来了,
“李大牛,你怎么会在这?!”
有人惊呼,但是想起那两个士兵说的,又惊又怒,
“你跟山匪串通在一起了?!”
“那些山匪无恶不作,抢走我们多少粮食,打死我们村里多少人,村里待你不薄,你成亲没钱,村里都去帮你招呼,你的女儿还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们哪个没帮过你们家,你竟然跟山匪勾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李大牛的妻子从后面站了出来,一脸愤怒地看着他,
“我张兰原本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么狼心狗肺的事!李大牛,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大牛跪在地上,哭道:“我,我也不想啊,可是他们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还威胁我说要是我不给他们传消息,就要杀了我全家,还要把我女儿掳到山上去做压寨夫人,翠翠她今年才十一岁,难道要我看着她去死吗?”
李大牛的女儿,李翠翠哭着说道:“爹,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那些狗东西如愿的,你怎么能为了我们几个,断送全村人的命啊!”
李大牛痛哭流涕,“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了……”
张兰和李翠翠也哭成一团。
过会儿,张兰抹掉脸上的眼泪,“李大牛,我张兰没读过什么书,但是我也知道感恩,我们和离,从此以后,我张兰跟你再没有关系!”
“不,不行,我们要是和离了,翠翠怎么办,你让她以后怎么说亲?”
张兰却不理他,这些事情,李大牛从来没跟她透漏过一分,但凡他跟她说过一点,她今日都不会如此绝情。
他今日敢为了自己一家人抛弃对他有恩的村子,明日焉知不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卖了她和女儿?
李翠翠没说话,但是她明显是赞同她娘的做法。
那两个士兵说道:“既然他是你们村里的人,你们自行处置吧。”
村长听他们这么说,也就放心了,说道:“李大牛违反了村规,现在逐出槐山村……”
“等一下。”
慕时韫和楚承毅并肩从外面进来,看着村长,“我有些话想问问李大牛,不知村长可否行个方便?”
老村长忙道:“大人请便。”
慕时韫问:“李大牛,你还知道这附近有多少山匪?你可想好了说,这可是你唯一将功折罪的机会。”
李大牛道:“附近有五个山头,除了我们这个,都有一些山匪,这些都是我们这些活不下去的村民没办法了,才去了山里,打劫一点吃的度日,这几个山头的我都有认识的人。”
慕时韫道:“那好,那你就负责把这些人全部招揽下山,若是做到了,就能将功抵过,否则……”
“我愿意,我愿意,那些人都是我以前的玩伴,我去说,肯定能说动的。”
李大牛为了不被赶出去,连忙说,生怕自己说的慢了。
当天,李大牛就跑去各个山头游说了。
处理了李大牛的事,慕时韫和楚承毅商议再在这里留几天。
果不其然,他们有粮食在,每天都有山匪送上门来,然后被一网打尽。
慕时韫和楚承毅也逐渐摸清了这边的情况。
……
转眼就到了除夕,这日,季澜溪终于又收到了慕时韫的回信,慕时韫在信里讲述了他们遇到灾民,还清剿了不少山头的事,和战报不同,这是绘声绘色版的。
季澜溪看的想笑,慕时韫实在是,她今天上午在王爷那看到了奏报,奏报上简简单单,给她却写了好几页纸。
信的末尾还说让她给他寄几只她做的新奇的铅笔。
季澜溪看完信,本来想给他回一封,但是还有半个时辰就要进宫赴宴了,她只好作罢,收拾收拾准备进宫。
今日王府各处已经挂上了红灯笼,也装饰上了红绸,年味一下子就重起来了。
季澜溪出门,坐上了进宫的马车,跟在王爷和王妃的马车后面。
今日进宫的除了王爷王妃,季澜溪,还有慕时年和慕娴,以及柳侧妃。
天依旧阴沉沉的,季澜溪掀开马车帘子,外面还有一些小店依旧没有关门,小摊贩也刚刚收拾东西,到处都是烟火的气息。
马车到了祈年殿,季澜溪想起来她上次来参加宫宴还是太后的寿宴,希望这次别这么倒霉,又有人算计她。
过年算计人,诅咒他来年倒霉一年!
来和她们打招呼的人不少,不过大多都是和王妃说话,把慕时年和慕娴都夸了个遍,季澜溪相比来说就无人问津了。
不过她也不是在乎这些的人,又不是真心相交。
她就跟在王妃后面,来人就跟着打个招呼,然后安静地站在一边。
“小溪!”季澜溪回头,就墨以茵快步走过来,“你们来的好早,我险些就错过和你一起进去了。”
季澜溪道:“反正在宫宴上,总是会见到的。”
“嗯,”墨以茵走到近前,腼腆地点了点头,向王妃行礼,
“见过摄政王妃,不知我可否和小溪同行?”
这里是外面,王妃不想多生事端,就道:“县主随意。”
墨以茵亲切地挽着季澜溪的胳膊,眼底很是欢喜,慕娴看得心里有些冒酸水,大嫂不跟她亲近,反而跟一个逆臣之后走得那么近。
紧接着,又有一辆马车到了,众人看见那马车上的徽记,都很是惊讶。
“呀,那不是随国公府的马车吗?随国公夫人今年竟然来参见宫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