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随国公夫人不进宫是因为随国公的病,如今随国公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随国公夫人怎么会不进宫呢?”
“听说随国公的伤还是摄政王府那位世子妃治好的呢……”
“摄政王府的世子妃,就是那位庶女出身的世子妃?”
“你小点声,这可是宫里!”
……
几个夫人在一起交谈,随着她们走远,声音也渐远,她们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但是却都被习武的季澜溪听得一清二楚。
季澜溪:“……”
随国公夫人一下车,就有不少夫人围上去打招呼。
随国公夫人并未和她们攀谈,只是淡淡一笑,道了声“失陪”。
随即在众人的目光中,随国公夫人就朝着季澜溪的方向走了过来,温和地笑道:“小溪也来参加宫宴啊,正好,咱们一起进去吧。”
说着看着王妃,“摄政王妃,不会介意我一起吧?”
王妃一笑,“当然不会。”
墨以茵也松开了季澜溪的胳膊,福身见礼,
“青阳见过随国公夫人。”
随国公夫人打量了墨以茵几眼,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拉着人的手将人扶了起来,
“原来是青阳县主,好孩子,快起来。”
“小溪,”随国公夫人握住她的手,笑了笑,道,“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季澜溪摇了摇头,“怎么会?”
“今日我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我想着你今日应该会来,就来给你撑撑场子。”
季澜溪被随国公夫人握着手,心里暖洋洋的。
随国公夫人是这里第一个对她散发着纯净的善意的长辈,这份情,她铭记于心。
随国公府是忠臣,亦是纯臣,向来是拿军功说话,很少主动和人结交,众人看到随国公夫人如此亲近季澜溪,都是忍不住好奇。
原本京城传言是季澜溪治好了随国公,她们还不信,随国公的情况当时周院正可是都说要准备后事了,季澜溪才多大,现在看到这情形,都是人精,心里自然也有了计较。
随国公夫人和季澜溪边走边聊,很快就进入了大殿。
因着摄政王的缘故,季澜溪的位置比较靠前,离随国公夫人比较近,墨以茵就不太那啥了,座位离的比较远。
接下来的流程就很熟悉了,陛下和太后到场,行礼,入座,陛下和太后说些官话,敬酒。
然后就到了自由时间了,这时大家就会端着酒杯,去找自己的朋友攀谈。
经过在祈年殿门口的那一幕,原本无人问津的季澜溪一下子就成了大热门,不少夫人小姐都来打招呼,甚至和季澜溪说起养身秘方的。
季澜溪一一解答,推销了一波药膳堂。
随国公夫人也道:“那药膳确实不错,我之前生毅儿时身体亏空落下了病根,按照小溪给的药膳方子服用了一阵子,如今感觉好多了。”
“是吗,那我可也要试试。”
季澜溪又给那些夫人推荐了几款美容养颜的药膳,能来宫宴的官眷都是有头有脸且不差钱的,当即就表示回去就试试。
宴会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没人注意到柳侧妃看着季澜溪的方向,眼底划过一抹嫉妒。
但是下一秒,又消失不见。
宴会进行到一半,季澜溪身边的人可算是少了些,她刚坐下吃点东西,突然有个小丫鬟跑了过来,
“摄政王世子妃,我家小姐方才有些不舒服离席了,到现在还是很难受,您帮忙去看看吧。”
季澜溪狐疑地看着小丫鬟。
无他,她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但是这个丫鬟她见过,
“你可是青阳县主身边的丫鬟?”
小丫鬟见季澜溪认得她,忙道:“正是,我家小姐在后面休息,她在这里没什么认识的人,唯一认识的就是摄政王世子妃,求世子妃帮忙去看看吧,宫里这么大,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
季澜溪往墨以茵的位置看了一眼,果然空空如也。
她心里浮起一抹不祥的预感,难道是有人要对墨以茵下手?
她站起来,“带我过去瞧瞧。”
莺归立刻道:“世子妃,奴婢陪你一起去吧。”
“也好。”
出了殿门,季澜溪问:“你家小姐在哪?”
小丫鬟恭敬道:“世子妃请跟奴婢来。”
小丫鬟带着季澜溪来到了一处客房,季澜溪和莺归跟着小丫鬟推门,却没看见人。
“小姐在里面的床上歇着,世子妃请随奴婢来。”
转弯进去,季澜溪隐隐约约在床上看见了一个身影,正想叫墨以茵,突然兜头撒下一把药粉。
季澜溪第一时间闭气,莺归和小丫鬟不会武功,立刻就晕了过去。
是迷药。
糟糕!
季澜溪用手捂着嘴,连忙给莺归喂了一颗解毒丸,然后看向床帐,要是里面的人真的是墨以茵,她必须把人救出来!
她走过去,伸出手,想拨开床帐,但是下一秒,她的手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
那手很大,骨节分明,还带着薄茧,绝不可能是墨以茵的手!
“啪”
季澜溪的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在了那只手上,然后用力一甩,也顺势甩开了床帐,季澜溪这才看清楚里面的人是谁。
竟然是慕时年!
到这里,季澜溪再不知道这件事是冲着她来的,她就是个傻子了!
慕时年猩红着眼,衣衫和头发都乱了,看到季澜溪,身体里压抑着的东西似乎一下子爆发,朝着季澜溪扑过去。
季澜溪瞳孔一缩,连忙躲开。
慕时年却又扑了过来,这次季澜溪直接吃了一颗解毒丸,然后和慕时年打了起来。
要换做别人,她大可一把毒药省事,但是这人偏偏是慕时年。
慕时年应该是中了一种令人狂躁的药物,力气大得惊人,似乎还有催情的东西,像只斗牛一样。
关键是慕时年还衣衫不整,她要是跑了,他这个样子追出去让人看见,她明天就要以和小叔子通奸的罪名沉塘了!
眼下之计,只有先制住慕时年。
季澜溪灵机一动,一跃到了床上,慕时年也过来,季澜溪瞅准了机会,扯着床帐,几个灵活的走位,将人用床帐捆在了床柱子上,然后把他打晕,用银针封住了他的穴位。
做完这些,季澜溪额头也出了薄薄的细汗。
幸亏慕时年只有点三脚猫功夫,他要是武功再强点,她可就没这么容易制服他了。
只是季澜溪还没松一口气,外面就传来了谢娉婷的声音,
“你确定他们就是在这个房间?”
季澜溪暗道不好,只是下一秒,谢娉婷就撞开了门,闯了进来。
见到屋里的一片狼藉,谢娉婷当即怒不可遏。
“季澜溪,你来给我哥治病,我还以为你不想和我家为敌了,没想到你转头就来勾引我的未婚夫!”
“慕世子才走多久,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你还要不要脸!”
季澜溪见她不分青红皂白就发难,脸色也是冷了下来,
“清河县主,不管你信不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亲眼所见,还能是什么样?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谢娉婷冲上来,高高扬起手,巴掌落下,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不过捂着脸的却是谢娉婷。
“你敢打我!”